講越長,聽的人也越來越少,現在全部隻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了。
但是這位長老并沒有因聽衆稀少而難受。
他依然-裡-嗦地詳細介紹下去:史密斯在1837年如何破産,那些被他拖垮了的股東如何把他身上塗滿了瀝青然後強迫他在羽毛上打滾;過了幾年之後史密斯又如何東山再起,變得比過去更有名望,更有勢力。
他在密蘇裡州組成了一個獨立教團,他當了這個朝氣蓬勃的集團的領袖。
那時,他的門徒少說也有三千,但是那些異教徒恨他,迫害他,使他不得不逃往美洲西部地方。
現在隻剩下十位聽衆了。
路路通就是其中的一位。
這個老實的小夥子倒是一心一意地聽着長老說教。
這樣接着聽下去,他知道了史密斯經受了無數次的迫害之後,又如何在伊利諾斯州出現,并且在1839年如何在密西西比河沿岸建立了一個新城努窩拉貝爾。
那裡的居民總數增加到兩萬五千人;後來史密斯又如何作了市長,作了這個城市的最高法官和軍隊統帥;在1843年,他自己又如何提出參加競選美利堅合衆國總統;後來又如何在迦太基受人陷害被關進監獄,最後來了一幫蒙面人就把史密斯殺害了。
這時,路路通成了這個車廂裡獨一無二的聽衆了。
維廉赫奇長老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想要用言語開導他信教。
于是繼續對他說:史密斯被害之後,又過了兩年,他的繼承人,受真主感召的先知小布裡翰就離開了努窩拉貝爾,到這鹹湖沿岸一帶定居下來,這裡是一片美麗的土地,周圍也全是肥沃的良田,這裡是許多移民穿過猶他州到加利福尼亞去的陽關大道。
先知小布裡翰就在這裡建立了新的根據地;由于摩門教一夫多妻制的風俗影響,這個根據地就大大地發展起來了。
“喏,事實就是如此,”維廉赫奇接着說,“美國國會為什麼會仇恨我們,迫害我們,為什麼合衆國的士兵會來蹂躏我們猶他的土地,為什麼我們的先知小布裡翰會被他們蠻不講理地關進了監獄,難道我們會在暴力面前屈服嗎?決不會!他們把我們趕出了弗蒙特,趕出了伊利諾斯,趕出了俄亥俄,趕出了密蘇裡,趕出了猶他,但是我們還會找到一塊不受約束的土地,我們還會在新的地方架起我們的帳篷……可是,你呢,我的虔誠的弟兄,”維廉赫奇長老虎視眈眈的目光直盯着他這位唯一的聽衆說,“你願意也在我們摩門教的旗幟下面搭起你的帳篷嗎?”
“我不幹!”路路通很幹脆地回答說,現在他也溜出來了,留下那位象中了魔似的傳教士隻好對着空椅子去說教。
在舉行布道會的這段時間中,火車一直在飛速前進。
不到中午十二時半已經到達了大鹹湖西北角。
這裡周圍視野開闊,旅客可以盡情地觀賞這個内陸海——大鹹湖的全貌。
大鹹湖也叫“死海”,它和巴勒斯坦西南吸收着約旦河河水的死海(又名阿斯伐爾梯特)同名,這裡也有一條美洲的約旦河,流入大鹹湖。
在這個美麗的大湖裡有許多光怪陸離的礁石,礁石的底座寬大,上面厚厚地蓋着一層雪白的海鹽。
一片遼闊無邊的海面十分沉靜。
從前大鹹湖的面積比現在大得多,随着歲月的增長沿岸陸地日益擴大,湖面逐漸縮小,然而,湖底卻越變越深。
大鹹湖的面積,長約七十多英裡,寬三十五英裡,海拔三千八百英尺,它和那個又名阿斯伐爾梯特的死海完全不同。
那個亞洲西部的死海低于海面一千二百英尺。
大鹹湖的水含鹽成分很大,固體的鹽質占湖水的總重量四分之一。
水和鹽的合重是一千一百七十,其中水的重量是一千。
所以在這樣的湖水裡魚是無法生存的。
凡是随着約旦河、威伯爾河以及其他河的流水流入大鹹湖的魚類,很快就會死去,但是,要說湖水含鹽的密度大得連人也沉不下去,那是瞎扯。
大鹹湖的四周,都是精耕細作過的土地。
因為摩門教的人都是從事農業勞動的能手。
如果六個月以後到這個地方來,就會看到:很多飼養家畜的廠棚和牲口圈,長着麥子、玉米和高粱的田野和水草茂盛的牧場,還有,到處都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