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商;到了下班時間,她還得陪同他加班、做簡報,每天都用各式各樣非人的待遇讓她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朱心語隻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盡管前方一片光明,卻又永遠找不到出路,絕非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這還不算,那男人平日還龜毛得很,經常吹毛求疵,專做些雞蛋裡挑骨頭的事,每每讓人敢怒不敢言。
這也就算了,最可惱的是,他偏偏專愛找她麻煩,處處拿她開刀,逼得她一天中幾乎有半數以上的時間必須不斷往他辦公室裡頭鑽。
經過這段時日的折騰,朱心語每天下班回到家時已經累得跟條狗一樣,往往一碰到軟綿綿的床鋪便倒頭就睡,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豈知風平浪靜的日子才過沒幾天,那個該死的男人又開始濫用私權,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來,簡直是“番”到最高點!
這時,掙紮在一片怒火之中的朱心語,在心中将那個早該抓去十八層地獄油炸到爛掉的惡主管狠狠咒罵了不下數百遍。
想起今天他又不知哪根筋不對勁,蠻橫地對她下達另一件“不可能的任務”,終于讓她瞬間化身為一輛失去阻力的自強号,一路失控地闖進紀展勳的辦公室裡,劈頭就是狠狠的怒斥。
“紀總經理,您的良心是被網拍了嗎?”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之前,基于職責,當他要求她一同出席與客戶間的應酬、飯局時,她都遵照他的安排一概隐忍下來,但這回他竟然異想天開,要求一向嚴謹的她打扮成夜店女王,她恕難從命!
面對眼前來勢洶洶,擺明了前來向他興師問罪的小女人,紀展勳緩緩露出一抹從容的微笑,慢條斯理地從正在批閱的卷宗裡擡起眸來,一派輕松地望向她。
“你有什麼問題嗎?”他刻意明知故問。
“我的問題可大了!”朱心語說得咬牙切齒,“您可以解釋一下,這套晚禮服是怎麼一回事嗎?”
瞥了一眼她手中還緊緊握着的絲質小禮服,他帶着一絲得意的眸光回道:“那是今年米蘭時裝展中最新款的晚禮服。
”話落,他又低頭繼續批閱卷宗,慵懶地接着道:“放心吧,我已經仔細為你挑選過了,寶藍色與你的膚色很相稱。
”
聽到這裡,朱心語繃緊了嘴角,努力控制聲音裡的怒意,不想讓自己在公司裡失态。
“這不是重點吧?”誰要跟他讨論她的膚色與這塊幾乎無法蔽體的破布配不配?
“那你的重點是什麼?”紀展勳問着,嗓音柔和,性感的唇角微揚着半弧,仍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邊堆積如山的卷宗裡,無暇顧及她越漲越紅的臉色。
“我的重點是,這件禮服它根本沒有領口!”她帶着挑剔的口吻,不悅的補充道:“看來這位設計師是失職了,竟然設計出這樣失敗的作品。
”
聽完她的抱怨,紀展勳先是愣了愣,然後一臉困惑的看向她。
當他望見她一臉熱紅,并且對他大皺其眉的神情時,頓時忍俊不住,下一刻便放聲大笑。
醇厚的朗笑聲倏地回蕩在辦公室内,他那令人抓狂的狂笑聲清晰的貫入她的耳朵,氣得她整個人幾乎變成一塊石頭,然而他卻沒有停下的打算,直到被自己的口水嗆着為止。
活該,他竟然還敢笑得出來?
朱心語以一雙噴火的眼睛狠狠瞪着他,沒好氣地威脅道:“如果紀總經理以為我會屈服于這件愚蠢的禮服,那麼很抱歉,今天我可能要令您失望了。
”
這個沙豬男,該死得令她無法克制!
在她的瞪視之下,紀展勳非常努力控制住不再大笑出聲,但還是被她發怒的模樣逗得很樂,他敢說,她的臉已經熱燙得足夠請消防車前來滅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