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久才來接電話?呃!”電話裡傳來一道濁重的男子嗓音,時而發出粗鄙的酒嗝,嘴裡更難聽的嘲諷着。
“怎麼,難道你現在不方便接聽?房裡有人啊?是不是男人?媽的,還以為你是什麼三貞九烈,原來也隻是個不甘寂寞的騷貨!不讓我這個正牌的男友上,反倒便宜了外頭的野男人!”
聞言,她微蹙着眉輕歎一聲。
“你喝醉了。
”
拒絕發生婚前性行為是她一直以來的堅持,可悲的是,這也是他們在感情上出現裂痕的主因之一,一個足以令他在外眠花宿柳、徹夜風流的借口。
她早已經記不清他們為此争論了多少回,又發生過多少次冷戰。
不願意那麼做,不是因為她迂腐,也不是因為她守舊,而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該是她生命中等候的那個人。
他要的,始終隻是她不曾被任何男人觸摸過的身子,至于她的心、她的靈魂,他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說來可笑,十年了,整整十年的感情,他甚至連她的生日是哪一天都記不住,卻總是威脅她,如果愛他就該給他,而不是成天死守着一張處女膜過日子,那隻會讓她變成一個難搞的老處女。
她難搞嗎?
她承認,在這一方面,她的确是相當堅持而頑固的。
因為她堅信,隻要自己守住最後的界線,那麼她依然可以在這一場失敗的感情中全身而退……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
蘇世齊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發狂似的在電話另一頭咆哮,重重撼動着她的耳膜。
“媽的!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虛僞的女人,别以為自己當得了一輩子的聖女,哪天被人開了葷,還不是和娼妓一樣淫賤!”
他惡毒的指責深深揪痛了她的心,她閉上雙眼,任由無情的言語抨擊着她,對他僅存的最後一絲愛戀也跟着被摧毀殆盡。
她不作任何反駁,隻是靜靜聽着,心中卻暗暗下了個決定,就在今夜,她要與這個永遠不懂得愛為何物的男人,徹底斬斷所有的一切。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口是心非的賤女人!”蘇世齊像是挑釁又像威脅般忿忿地說着,“清醒一點吧!天底下的男人除了我,沒有人會要你的!你這輩子就隻能懇求我要了你,你聽得明不明白?”
當蘇世齊自擡身價,厚顔無恥地吹噓過後,兩人之間陷入一片沉寂。
久久,她緩緩地啟口,“我們分手吧,徹徹底底的……放過彼此。
”
這樣結束了也好,就讓兩人停止所有紛擾與折磨、猜忌與怨怼,讓一切歸回原點,不再有任何交集。
她已經受夠了。
“你想甩了我?”蘇世齊的語氣中有着一絲不以為然,嘲諷道:“别傻了,你是離不開我的,你忘了嗎?”
她坦承道:“也許吧,在今晚以前,我也以為自己這輩子沒有辦法忘記你。
”頓了頓,她直接道出一個事實,“但是,我現在幾乎已經記不清你的樣子了。
”是他讓愛漸漸遠離,變得模糊,最後終于再也看不見。
“我不信!”蘇世齊像是炫耀般,殘酷地提醒她,“别忘了,五年前你是怎麼厚着臉皮要死不活的苦苦哀求我千萬别棄你而去,為了留住我,你甚至還威脅着要自殺。
”
聽到這裡,一滴淚水無聲地滑過她清麗的臉龐。
她不是哀悼即将逝去的愛情,而是為從前愚蠢的自己懊悔萬分。
當初她怎麼會為了一個這樣男人而傷害自己,傷害家人,甚至讓所有關心她的人為她擔憂、傷神?
這實在太不值得了!
“你放心吧,這一次,我是真的決定放手了。
”她回答得極為堅定。
“就讓我們永遠的畫下句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