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易香瓷搭上前往安帕哇的車,經過世貿廣場時,看到一小群一小群的人潮,身穿紅衣聚集在街道上,氣氛頗為不尋常。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看到人群們手持标語,就連荷槍實彈的警察也出動了。
“抗議活動在外面這裡很常見。
”原本忙着傳簡訊的阿緣像是被她吓了一跳,手機差點落地。
“呃……放心吧!對我們的行程不會有影響。
”
他的神情有些慌張,還帶着一抹尴尬,讓易香瓷心裡浮出一絲疑惑。
“對不起,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沒有!”阿緣幹笑,趕緊把手機收進口袋裡。
到了目的地,時間已近中午,陽光熾熱,這裡是曼谷相當著名的水上市場,特色便是遊客以當地人居多,可以深刻體會在地風情。
此處沿着夜功河的支流延伸,全長約一公裡,河岸兩旁淨是古色古香的木造房屋,今日适逢假日,因此遊人多到爆炸。
被人潮卡在跨河的石橋上,易香瓷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寸步難行”,趁着等人潮疏散的空檔,她由橋上望下去,隻見水上淨是一艘艘小船,船上販賣各色各樣的料理,有肥碩的魚蝦、冒煙的爐火和色彩鮮豔的水果,熱鬧而生意盎然。
船上的小販在烈日酷曬下,即使滿頭大汗,依然精神抖擻的烤着魚蝦海産。
看到這些生活困苦卻依然活出自己的強勁生命,易香瓷突然感到好慚愧。
她究竟在幹什麼?生活在富足而自由的國度,手腳健全又有一份好工作,卻為了感情這種小事灰心喪志。
也許此刻他已将别的女人擁入懷中,她卻還在傻傻的為他哭泣,值得嗎?不須探究,易香瓷心裡早有了答案。
将不愉快的記憶強行掃至腦海深處,她打起精神,跟在阿緣在如織人潮中尋找值得記錄的景象。
忙了一下午,暮色慢慢降臨,晚上的行程是搭乘小船沿着夜功河支流,欣賞兩岸的螢火蟲。
阿緣特地為易香瓷包了一艘小船,好讓她能自由拍照,但就在船快要開動前,阿緣忽然走到船頭。
“易小姐?”他帶着詢問的眼神走來。
易香瓷正在設定相機,見阿緣面色古怪,便問:“怎麼了?”
“我知道這艘船是易小姐你專屬的,但剛才遇到一位遊客,他也是台灣來的,隻有一個人,想問問可不可以搭我們的順風船……”
“台灣來的?”易香瓷想了一會兒便點頭。
“沒問題,隻要對方不介意我們走走停停,我是無妨的。
”阿緣大喜。
“那我就跟他說了,你放心,我會請他坐在船尾,不會影響到易小姐。
”
不一會兒,隻見阿緣帶着一個人來到船尾,由于天色已暗,看不清來人,易香瓷也沒多想,開始專注于河岸景色。
來人上船沒多久,船便開動了,離開喧嚣熱鬧的水上市場後,小船晃悠悠的進入夜色之中。
四周一片靜谧,隻有陣陣河水拍打的聲音,即使是入夜了,岸上茂密的樹林裡依然傳來陣陣鳥語蟲鳴。
易香瓷拿起相機拍攝岸邊的水上人家,兩岸的餐廳與民宿綴滿燈飾,在夜色中看來分外璀璨瑰麗。
遠遠的可以看到坐在露天餐廳外的人們吃着燒烤與啤酒。
随着河流愈走愈遠,燈光與人聲都消失了,夜色益加黯黑,不一會兒,兩岸的樹林裡閃起了一粒粒小小的星光。
“是螢火蟲耶!”易香瓷有點興奮,可惜螢火蟲的光芒太微弱,但她仍努力調整光圈,希望能拍下這小小的生命之光。
突然一陣馬達拍打的聲音響起,一艘體積頗大的機械船迅速掠過小船,激得小船擺蕩起來。
易香瓷正專注于拍攝螢火蟲,身體重心本就不穩,忽然又被這麼一驚吓,整個人往船外蕩去。
“啊--”易香瓷驚叫,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