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吞了回去,易香瓷強笑的接過主編手中的信封。
該怎麼跟她說呢?易香瓷邊想邊撕開手中的信封,裡面有一張光碟片。
她走到公用電腦前将光碟片放入電腦裡,檔案慢慢的跑着,接着亮出幾十個圖片檔。
“咦?”她陡然睜大雙眸。
光碟裡是好幾十張耿柏飛的獨照,有他坐在椅子上,站在公司門口,和正在開會時的照片,各種姿勢和場合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臉上那臭得不能再臭的表情,和有點賭氣不情願的眼神。
得救了!
易香瓷在心中歡喜的尖叫,那天耿柏飛狠狠把她教訓了一頓,又那樣氣沖沖的走人,原以為他拒絕了她的要求,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願意妥協,幫了她一個大忙。
易香瓷閉上雙眼,虔誠的十指緊握,接着她坐下挑選檔案裡的照片,再配上簡單的圖說。
不到半小時,專訪稿已完成,易香瓷高興的将稿子交給主編。
主編意外的揚眉。
“耿柏飛的專訪已經寫好了?”
“是的,請過目。
”易香瓷超在成就感的。
就在這時,桌上的分機響起,主編伸手接聽。
“喂,社長,有什麼時候吩咐?耿柏飛的訪問稿已在我這裡了……特約?她很好呀!怎麼了……”
聽到雜志社社長問起自己,易香瓷突然緊張起來,她隻是雜志社的特約,平常都隻跟主編接洽,和社長頂多隻有數面之緣,不知道社長為什麼會忽然問起她?
隻見主編的臉色變了變,“社長,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明白……可是……好,我知道了。
”頹然放下電話,接着用充滿歉意的眼神望着着易香瓷。
“香瓷,我們合作有一年多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配合度很高的人。
”主編開始說起不着邊際的話,這讓易香瓷的内心升起一絲不安。
“我個人是很欣賞你的文筆和作品,但你也知道,我們社長非常喜歡耿柏飛,那天你訪問遲到,其實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不知道是誰去當抓耙仔,告訴了社長……”
“所以呢?”易香瓷心裡一驚,多少能猜到主編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主編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做完這一期,我們得跟你中止合作關系了。
”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陽光自百葉窗簾中透了進來,桌上放着一本攤開的雜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大大的刊在上面。
老實說,他從來不讀這類軟性雜志,即使訪問他的文章亦不例外,若不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耿柏飛才不想接受這種雜志的專訪。
他讀是因為執筆者的關系,想起那張小巧的臉蛋微帶着訝異的神情,還有被他罵時的慌張無措,他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其實耿柏飛也不是突然良心發現,而是他想到那天回家時兩個小家夥在車上說過的話--
“舅舅,你錯怪……”夏生叫道。
“小易媽媽了!”秋生接下去。
“其實是媽媽要她……”夏生叫道。
“當我們的媽媽!”秋生接下去。
雖然常聽小家夥們說話,但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仍讓他聽得一頭霧水,捺着性子聽完兩人的解釋,耿柏飛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竟然是姐姐要小家夥們去找那個女孩,并指定要那女孩照顧兩人的。
但是他們和姓易的女孩根本不認識,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他不能讓人相信嗎?
一想到姐姐,耿柏飛的眼神就黯了下來。
姐姐為什麼要選中她呢?他不明白,那個易香瓷看起來就像個小女孩,仿佛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似的--當然,這隻是她給人外在的感覺。
去過她居住的寓所,裡面收拾得一塵不染、窗明幾淨,看來是個條理分明、生活規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