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蟾姑早已側轉柳腰,讓過一劍,舒展皓腕,将鮑文遠一把提過馬來,回馬便走。
原來蟾姑既知鮑文遠是鮑提督的兒子,心裡想把他活擒,以便要挾鮑提督。
可笑鮑文遠天鵝肉吃不着,自身反落在人家手中。
魏大鐘見文遠被擒,不由大驚,飛馬過來搶救時,戴超早舞動大刀,上前戰住。
屠開虎吼一聲,擺動雙斧,飛奔出陣。
年小鸾上前接住,屠開前天吃過小鸾的虧,所以今日甚是留心,殺夠多時,未分勝負,蟾姑又舞劍出陣。
鮑提督大怒,正要親自出陣。
而歐陽弟兄和法明和尚等兩路人馬,已暗暗抄到他們後邊,一聲号炮,從左右殺出,想要截斷鮑提督大軍的後路,乘虛奪取營寨。
幸鮑提督又伏下李威和靳大衝兩路軍隊,有備無患,所以兩邊迎住。
鮑提督得到消息,急忙鳴金收軍,徐徐退後。
袁彪率衆掩殺過去,都被亂箭射住。
袁彪見鮑提督軍隊一些也不紊亂,生恐歐陽弟兄等反被包圍,也就按兵不進,遣人去通知歐陽弟兄等撤退。
歐陽仁等看清兵前後都有接應,也不敢冒險殺入,因此不待袁彪通知,早已退回來了。
袁彪等回至谷中,衆人聚在一起。
玉琴、劍秋仍換了自己的衣服前來,女俠帶着笑對袁彪說道:“宗氏弟兄的武術,确是神妙得已臻化境;若要以力取勝,是不容易的事,無怪袁寨主要堅守不出了。
今日陸翔頭領和宗亮猛鬥這許多時候,真是不易,小子龍三字不愧大名。
”
陸翔笑道:“承女俠過獎,愧不敢當。
宗亮的槍法今天我已領教了,隻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我實在沒有本領破他的楊家槍法。
”袁彪道:“天豪兄的武藝果然超群,小弟也很佩服。
”天豪連忙謙謝不疊。
玉琴又道:“今天蟾姊把鮑提督的兒子捉來,倒是一件很好的事。
”袁彪道:“不錯,這一下也大可牽制那老頭兒了。
”便叫左右把鮑文遠推上來。
鮑文遠反剪着雙手,被兒郎們推至袁彪面前,神氣頹喪,倒低了頭,一聲兒也不響。
袁彪喝道:“你這小子就是鮑幹城的兒子嗎?既已被縛,性命即在我們手裡了,你能叫你家老頭兒退兵嗎?”鮑文遠仍舊默然不答。
玉琴忍不住嬌聲喝道:“姓鮑的!你可還認識我麼?”
鮑文遠耳畔聽得女子清脆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擡起頭來看時,早瞧見女俠和劍秋坐在一起。
這是他萬萬料想不到的,羞愧滿面,恨不得旁邊有個地洞讓他立刻鑽了進去,躲避了人家。
隻得硬着頭皮說道:“原來是女俠和嶽先生都在這裡,以前多多冒犯,還乞女俠千萬海涵勿責。
這是小子一念之錯,自取其咎,得罪二位,現在改悔了。
”
玉琴瞧着鮑文遠兩道稀零零的眉毛,不由暗暗好笑。
又聽他口裡所說的話,也覺有些不實,既已知道改悔,那麼今天陣上見了蟾姑,為何又作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呢?遂說道:“既往不咎,你既能悔過,我們也覺快慰。
現在尊大人在此用兵,恰巧我們和這裡袁寨主是相識的,初次到此,不知道幫了誰好,但我們自有安排,成與不成,卻要看尊大人的意思如何呢?”鮑文遠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袁彪遂說道:“姓鮑的既和女俠相識,我們應該優待。
”遂親自解脫鮑文遠的束縛,請他上坐。
鮑文遠謝過袁彪,又向琴、劍二人道謝,隻是不肯上坐。
袁彪便叫左右引導鮑文遠去寨中客室裡休息,好好款待。
鮑文遠去後,玉琴便對袁彪說道:“今日我們在陣上也已見過宗氏弟兄的武藝,合我們衆人的力量,要戰勝他們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不過鮑文遠雖然不肖,而鮑提督的為人我已說過,尚有可取之處,很不欲為左右袒。
現在他的兒子既已被擒,他心裡也一定懸挂于文遠身上的。
我想乘這機會作魯仲連,代你們解除這個圍困,以免兩下厮殺,豈不是好?”
年小鸾道:“姊姊倘能這樣做,也是很好的事。
但鮑提督奉有省裡的命令,來此征剿,恐怕不容易辦到吧!”玉琴道:“我起先也是這樣想,但現在既有這念,不可不先去一試。
倘若不能成功,再想别法。
”劍秋點點頭道:“琴妹之言深合我意,這叫作先禮而後兵。
鮑提督倘若不從我們調解時,當然我們絕不袖手旁觀的。
此事也須要求解決,龍骧寨已被摧毀,螺蛳谷必要保存的了。
”袁彪道:“很感二位美意,我們惟二位馬首是瞻,那麼又要有勞二位了。
”玉琴道:“理當相助,無勞可言。
”又對劍秋帶笑說道:“你既然和我同意,那麼今天夜裡,我要你相伴,往鮑提督營中去走一遭,你可願去嗎?”劍秋道:“當然同去,我哪有一次不相随琴妹之後的呢?”天豪和蟾姑一齊說道:“倘有用處,我們也願同去。
”
玉琴道:“我想今夜前去,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