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兒,說是賓州的鮑提督要來拜見姑娘。
”說罷便将大紅名刺呈現上。
玉琴接過,丢在桌上,對劍秋笑道:“他果然來了,我們倒不好意思不招待啊!”劍秋勉強和玉琴立起身來,說聲“請”,二人一齊走出大門,早見鮑提督換了冠帶袍服,越顯得尊嚴,恍恍乎幹城之選。
背後随着鮑文遠,裘馬翩翩擺出風流模樣。
七八名護兵手裡托着朱漆大盤,盤中放着金銀彩緞,耀眼生缬。
鮑提督一見琴劍二人,慌忙打恭行禮,文遠也上前相見。
劍秋道:“野人不知禮節,荷蒙軍門纡尊降貴,辱臨草廬!我等惶恐得很。
”玉琴也笑顔相請,把鮑提督父子請到裡面客室中坐下。
八名護兵捧着盤子跟進來,立在階下。
鮑提督把手一揮道:“你們小心放在桌上,退出去罷。
”
護兵們遂如言安放而出。
鮑提督父子坐定後,陳四一一獻上香茗。
鮑提督遂對二人說道:“昨日幸逢二位英豪,歸後緬想無已。
玉琴姑娘芳名傳播遐迩,群盜寒心,所以我不揣冒昧,登門奉谒,拜請二位出來相助,滅得草寇,不獨鮑某一人之幸,亦是地方人民之幸。
諒二位必不緻于見棄也。
”
玉琴心直口快,随口答道:“做官的當然代民除害,保障一方的平安,使一般小民安樂度日,方不失為民上者的天職。
我等雖是草野平民,也懷着除惡扶良的心腸,青龍崗的盜匪騷擾四處,我已聞得鄉人的傳說。
難得軍門冒着風雪,親往進剿,我們看在這點兒上,既承軍門下臨,自無不願追随鞭镫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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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提督見玉琴說話已表示允意,便大喜道:“能蒙女俠惠諾,不虛此行了,感謝之至!”文遠也說道:“玉琴姑娘身懷絕技,昨日一錘,已寒賊人之膽,有姑娘同去,可謂穩取荊州。
羅普安這顆頭顱已挂下号了,将來得勝而回,我們必不忘二位扶助之功,自當——”
文遠正要再說下去,劍秋搶着說道:“鮑公子,我們此番簽允同滅草寇,是為了地方除害,也為了尊大人一片誠意,未可辜負,并不想什麼一官半職,我等如閑雲野鶴,疏散已慣,萍蹤不定,富貴無望,那裡敢說什麼功呢!”
鮑提督聽得出劍秋話中之意,忙道:“俠士所言甚是!難得二位鑒諒我的誠意,慨然應許,我等自不敢以常人之禮待二位,望二位即刻屈駕下莅敝營,同商破賊之策,兵貴神速,二位當不以老朽的話為河漢,這是鮑某非常光榮的。
”
二人見鮑提督說話非常中聽,他也為國為民,出于至誠,斷難推辭不去,方才颔首允諾。
鮑提督見二人已允,心中大喜,又指着桌子上一盤盤的金銀彩帛說道:“這是一些禮物,不腆之敬,尚乞二位莞納。
”
玉琴道:“呀!這雖是軍門的美意,但我們不用這些貴重的東西,軍門何必多禮?此間附近各村莊鄉民多受劫掠的苦處,我以為軍門不如把這些東西分散給他們罷。
”
鮑提督聽了,面上不由一紅,懾懦着說道:“這是我的一些小意思,并非輕視女俠,務祈哂收。
”
玉琴道:“那麼我就受了一盤彩緞罷,其餘的請提督帶回去,能以我的話最好。
”鮑提督諾諾連聲。
于是玉琴把一盤彩緞受了,放入房中,又收拾了一番,把門鎖上,對劍秋說道“我們便随提督同行何如?”
遂又喚進陳四,叮囑數語,教他即好飼養着那頭金眼雕和花驢、龍駒,我們不久便要回家的。
說畢遂和鮑提督父子一齊走出。
護兵們早将大車拉過來,鮑提督請二人坐入車廂,自和文遠騎馬相随。
一行人離了荒江,望官署駐紮的地方趕去。
早轟動了荒江附近鄉民,紛紛傳說,還以為女俠等去做官哩!
那鮑提督的軍隊紮營在青龍崗前飛鳳坡下。
這時大雪未融,紅旗翻風,映着白雪,煞是好看。
團團十幾個營寨,軍容嚴整。
鮑提督到得營前,連忙下馬,請琴劍二人出車,一同走入大營。
早有一小隊兵士吹号打鼓,一齊擎着豹尾槍,歡迎佳客。
來到中軍帳中,分賓主坐定。
鮑提督又命部下預備酒席,請二人入座。
敬了一杯酒說道:“軍中無佳肴,有慢新賓!如蒙二位賞臉到此相助,鼠輩無噍類矣!”
劍秋道:“事不容緩,即請軍門發令進兵,向青龍崗正面猛攻。
我等二人願率一百敢死之士,端整火炬,便向後山秘穴攻其不備。
内外夾攻,可以殲滅草寇了!”
鮑提督道:“俠士之言是也!”遂即出令部下照此行事。
自有一百名精壯願随琴劍二人前去,二人遂帶着兵向後山抄去。
這裡鮑提督你子率領大隊官軍敲動戰鼓向崗上進攻。
且說琴劍二人來到那個秘穴地方,正在午後申刻光景,日光已漸漸移向西山。
劍秋便命衆兵丁燃起火把,魚貫而入,自和玉琴當先。
因為那洞中十分逼仄,山石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