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濤、劍秋、玉琴、滕固四人辭别了雲三娘,離開宜陽,趕向方城而去。
宜陽距離方城不遠,所以第二天的下午,他們已到方城,尋到周家。
周守道正前一腳趕到,盼候他們駕臨。
與衆人相見,十分喜歡。
且見玉琴已改換了男裝,很覺驚異,以為她是個女子,怎樣也要來捕盜,卻不敢詢問。
何濤對劍秋說道:“我們吃公事飯的人,每到一處,容易被人注意,三位都是生客,前去遊院,一定不會露出破綻。
我乘你們去的時候,先到此地縣衙裡下了公文,然後再來相機幫助。
今晚還不知道那劇盜要不要到小白蘭花家裡去,我們切莫走漏了風聲,打草驚蛇。
”劍秋道:“這卻理會得。
”于是大家坐了一會,捱到傍晚時候。
劍秋道:“我們可以去了,卻不知小白蘭花家在那裡?”
周守道說道:“你們出了大門,向西一直走,過了一頂小橋,左手轉彎,那邊街道沿着河的便是陳倉街。
小白蘭花住在陳倉街第六家,門前河中停着一隻畫舫,很容易認得出。
那畫舫也是小白蘭花家裡的,如有客人呼喚,可以坐着船吃酒,船上點着燈,在河中蕩漾,很是有趣。
”劍秋記好了周守道的話。
他們将寶劍留在周家,不能帶去,以防給人看出行蹤。
隻有滕固把他的軟鞭圍在腰裡,一齊走出周家大門,慢慢踱到陳倉街來。
果然進了陳倉街,第六家的門前有一隻畫舫,在門前泊着,四面點起紅紅綠綠的燈,有兩個娘姨走上走下。
劍秋便對玉琴說道:“照此形景,說不定今晚褚混混要帶小白蘭花到船上去遊河呢。
”玉琴點點頭。
三人便走到小白蘭花的家裡,早見一個很胖的婦人,年紀約有五十左右,面上還塗着脂粉,畫了眉毛,穿着青紗的褂子,活象一個老妖怪。
一見三人走進,便含笑相迎,說道:“客人來了,請樓上坐。
”劍秋等從來沒有逛過妓院,都是門外漢,跟了婦人,走到樓上。
見是一排三開間,那婦人一拉右邊的門簾,三人便走進一間精美的房間,收拾得十分潔淨。
婦人便請三人坐下,娘姨早擺上四隻茶盆,獻上香茗,絞上熱手巾。
婦人便喊道:“金寶你們快來伺候少爺們吧。
”外邊嬌聲答應着,跟手便走進三個少女,粉白黛綠,盡态極研,走到三人身邊來伺候。
三人不欲露出破綻,隻好虛和她們敷衍。
劍秋拉着他身邊立的穿着淡青色褂子的纖手問道:“你年紀很輕,叫什麼名字?可就是小白蘭花麼?”
那少女答道:“不是,小白蘭花是我的姊姊。
我是小小白蘭花。
”
劍秋笑道:“有了小白蘭花,卻不道還有小小白蘭花。
你真是小而又小了?”又向那婦人問道:“小白蘭花呢?怎麼不出來接客?我們都是聞名而來的,必須要見見她的芳容。
你是誰?可就是老白蘭花麼?”
婦人道:“少爺,我正是老白蘭花。
少爺要小白蘭花來伺候,請等一刻就來的。
少爺貴姓?”
劍秋答道:“我姓嶽。
”又指着玉琴和滕固道:“這位姓方,這位姓滕。
”老白蘭花見他們都象富貴子弟,便對小小白蘭花等說道:“你們好好伺候這三位少爺,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走出房門去。
那個伺候玉琴的少女名喚銀寶,穿着淡紅衫子,眉目娟秀,體态風騷。
她瞧見玉琴明眸皓齒,是一個帶着女性的風流大少爺,便想放出她狐媚的手段去灌玉琴的迷湯。
扭股糖兒似的坐在玉琴懷中,把粉頰貼到玉琴的香腮邊,放出很親密的樣子。
說道:“方大爺,我看你大約還不到二十歲吧?家裡可曾娶過娘子?”
玉琴搖搖頭道:“沒有。
”銀寶笑着問道:“你愛我不愛我?”說罷攜着玉琴的手,拖到床沿上,一同坐下。
玉琴道:“你嬌小玲珑很是可愛。
”
銀寶道:“你愛我麼?那是我的福氣,我有你這樣美貌的方大少,肯賞臉愛我,不知幾世修到的呢!”說罷,又将粉頰湊過來說道:“請你吻我。
”
玉琴不得已便捧着她的粉頰,接了一個吻。
銀寶是個十分風騷而賣淫的女子,見了玉琴這樣俊美,早已傾服得五體投地,又聞着玉琴的口脂微度,有一種甜蜜的芳香,不覺笑道:“你真好,你真好。
”卻反将玉琴的粉頸勾住,去親她的櫻唇,又把手在玉琴脅下亂抓,玉琴一則受不住奇癢,二則誰耐煩去和這娼妓多所纏擾?便将手臂向銀寶輕輕一拉,銀寶早已倒在床上,兀自格格地笑個不止。
說道:“想不到你這樣溫文風雅的人,嫩臂嫩骨,卻生得好大力氣。
”
玉琴道:“我怕癢的,不許你亂抓。
”
銀寶笑道:“你怕癢麼?那麼将來必要怕老婆。
”說罷掙紮着要想起身。
卻被玉琴一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