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出外的。
”
慕蘭點頭答應,于是三人又坐着說話。
劍秋問起韓小香,慕蘭不好意思完全告訴出來,隻說和她因有了意見,負氣她去了。
不多時已到午刻,大家用過午膳,慕蘭換了一件淡青的衫子,淡掃蛾眉,薄施脂粉,鬓邊插着一枝紅花,裝飾得比昨天更覺明豔。
程遠在旁瞧得出神,劍秋看了,心裡也不由想起女俠來。
待到此事解決了,決定趕到蘇州去找尋她。
慕蘭妝畢,又把一塊繡花手帕系在襟上,暗地裡帶了袖箭,以防萬一,對程遠說道:“此刻我一人前去,僞托進香,卻不能攜帶武器。
少停你們來的時候,千萬不要忘卻了我的雙刀,必要帶來,好讓我酣鬥一場。
”程遠道:姑娘放心,我一準帶上。
”于是慕蘭又和二人說一聲再會,姗姗地走出店去了。
她在途中購得一些香燭、紙錠表示進香虔誠,循着昨夜的途徑,走到東城靈官廟門前,見廟門大開,她就信步走将進去。
大殿上正有兩個男子在那裡燒香膜拜,那個茅山道士立在一邊招待。
一見慕蘭步入,見她攜有香燭等物,知是來燒香的,連忙走過來說道:“大姑娘辛苦了,請坐,請坐!”
一個小道童端過一張椅子,請慕蘭坐下,接過她手中的香燭去點在神像之前,又把紙錠等物放在庭中沖天爐内焚化。
慕蘭瞧着王靈官的神龛,不免暗暗好笑。
又見那兩個燒香男子拜過神像,卻不回身退出,在殿上逡巡不走,一個颔有短髭的年紀已有五十開外,精神飽滿,目光銳利,向茅山道士問訊數語,然後走出殿去,由茅山道士陪着到一邊去坐吃茶。
慕蘭隻見道士,不見頭陀,心中有些失望,雖有道童立在一邊,卻不便詢問。
道童見慕蘭沒精打采地望着,遂請她去神前膜拜,慕蘭隻得走至拜台前跪倒,口中喃喃地虔誠禱告。
她祝告些什麼呢?原來她說道:“大盜匿居,犯案未破,神廟竟作匪窟,神若無靈則已;神若有靈,今日今夜,妖道、淫僧共受誅戮,毋使漏網。
”小道童豈知其中的玄妙呢?慕蘭拜禱畢,立起身來。
恰巧那茅山道士已回至殿上,忙過來招呼道:“方才給那兩個漢子厮纏住,不能來陪姑娘,很是抱歉。
這裡靈官廟的簽是非常靈的,姑娘可要求求?”
慕蘭見茅山道士肯和自己來兜搭,正中其懷,遂微笑道:“好的。
”于是慕蘭又求了一簽,乃是上上簽,題名是《信陵君竊符救趙》。
慕蘭暗喜,茅山道士又要領慕蘭到廟内各處去随喜,她便跟着他走到一處處去,順便察看形勢,默記途徑。
少停,那茅山道士把慕蘭引到後面一間精室裡去吃茶。
那地方十分幽靜,外人足迹難到,因為那門是開在隐蔽之處的。
坐定後,茅山道士對她笑嘻嘻地說道:“聽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是從北方來的吧?我在昨天似乎在路上見過姑娘和一個少年走在一起的,不知姑娘尊姓,何以到這裡來燒香?”
慕蘭聽茅山道士向她盤問,自己早有準備,所以很鎮靜地說道:“不錯,我姓蕭,是河南人,此番跟随我的表兄南下投親,不料那親戚又遷至别處去了,我要回鄉而表兄不肯,二人意見不合,争鬧了一場,他竟抛别了我不别而行。
茕茕弱女,作客他鄉,舉目無親,身邊又沒有多錢,怎能回轉家鄉,因此心中憂悶非常。
聽得此間人說,東城靈官廟神佛很是靈的,所以特地虔誠跑來禱于神前,求神保佑我早回家鄉才好。
”
茅山道士又問道:“你家中可有什麼人呢?”
慕蘭道:“我是自幼兒父母雙亡的,本是靠着嬸母度日,隻因嬸母待我不好,我遂暗暗跟了表兄出門的,不料表兄沒良心,中道相棄,竟使我進退兩難呢!”
慕蘭說到這裡,低倒了頭,将手帕去拭目,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茅山道士見了這般情形,信以為真,遂說道:“如此說來,姑娘的身世是可憐的,孤零零的一個人怎能回鄉呢?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廟中尚有空屋,姑娘倘無居處,不如就請住在這裡。
貧道本也是朔方人,出月将有一道友赴豫,姑娘倘然必定要回鄉的,貧道也好托道友護送姑娘同行,不過姑娘家中既已無人,嬸母又不可依,回去也是徒然啊!”
慕蘭黯然道:“不回鄉又怎樣是好呢?”
茅山道士道:“那麼請姑娘暫住此間可好?”
慕蘭聽茅山道士這樣說,遂順水推舟地說道:“你們廟中可留居女客嗎?恐怕不方便的吧!”
茅山道士道:“姑娘放心,這裡自貧道主持以來,無人敢來幹涉廟中的事情,姑娘不必顧忌,隻要姑娘方便便了。
”慕蘭于是點點頭,表示允意,茅山道士不由大喜。
正在這時,室外忽然跳進一個人來,一把揪住茅山道士說道:“好!你們廟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