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時,仗着本門真傳,并未十分迷惑,芳心也頗喜慰。
又用軟語叮咛,勸勉了好幾句。
鄭隐看出愛妻情深一往,并不如己所料,自是喜慰非常。
因無垢提起鐵蓮峰不能再去,并有對頭魔法乘虛而入之言,便問:“昨夜所遇,是否任師兄所遇魔頭之女豔屍所化?姊姊不曾前往,怎知底細?”經無垢一說,才知就裡。
原來鐵蓮峰便是魔宮後洞,為魔女以前所建宮室。
因為情孽糾纏,始終堅持要把鄭隐引人魔教,一任老魔再三苦勸,均不肯聽。
自從任壽走後,老魔施展魔法救其回生。
隔不多日,便将胡良收到門下,想把鄭隐引去。
後來久候不至,卧眉峰禁制神奇,威力又大,無法侵入。
這才暗命胡良假裝尋訪主人,隔溪哭喊。
再用邪法裝作妖人,将其擒回。
中途遇救,卻不令主仆相見,引誘鄭隐深入魔宮,故現色相,欲加勾引。
魔女雖是固執成見,但她自視甚高,不甘俯就。
及見鄭隐道基深厚,始而為色所迷,忘了利害,眼看上套,忽然警覺,知道情急無用,反而被人看輕,為此欲擒先縱,将其放回。
本意想借窺浴間罪,給鄭隐吃點苦頭,再行放走,不知怎的,發作不出。
仍由手下兩名有法力的魔女出面示威,用魔教中五行挪移大法,将鄭隐移出洞外,先想另施巧計,加以誘惑。
因見鄭隐徘徊當地,以為尚在迷戀,不舍離開,意欲挨到鄭隐發話求見,再命魔女出頭勾引。
沒想到鄭隐近來功力大進,神志靈明,入魔未深,天人交戰了一陣,想起家中愛妻之言,忽然不顧而去。
因見鄭隐窺浴時那等迷戀,決不能舍,心中頗為拿穩,自己不曾出手,隻命門下魔女暗中窺伺,待機而動。
不料突然飛走,驟出不意,再想追趕,已經無及。
此時胡良還好,二魔女想必正受非刑毒打也未可知。
同時又說起魔女平日行為的殘酷。
鄭隐聞言,才知厲害,不由心膽皆寒。
加以心頭愛妻久别重逢,相待十分親熱,任憑愛撫,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歡喜。
心想:“得妻如此,休說魔女是我未來兇星,便真個天仙化人,也不如我愛妻十之一二。
但願從此夫妻二人同修道業,永證仙盟,地久天長,更無乖違,也不負我癡情熱愛。
”越想越覺美滿,抱着無垢隻管溫存親愛,不肯撒手。
無垢此次原受高人指教而來,知道丈夫情孽大重,以前對他大冷,反易激出變故。
與其授人以隙,不如憑着柔情蜜意收束他的身心,随時加以激勵,守在身側,寸步不離,使其加重情愛,并以仙業為念,釜底抽薪。
或能幹危機密布之中,将其挽救出來,免為魔女所乘,堕入萬劫不複之境。
此念以前原曾想到,無如丈夫孽重,對頭魔法太高,稍微疏忽,必連自己一齊葬送,丈夫更救不成,心中害怕,不得不随時戒備。
後見丈夫不特情熱太甚,并還邪念難消,行為卑鄙,當時悲憤已極,雖負氣離開,心終難放,便在高峰數十裡的山崖之上,帶了秋雁、靈鵑,随時暗中觀察。
見丈夫居然悔過,獨自潛修,不曾離開一步,進境甚速,心方喜慰。
這日偶聽秋雁歸報,說左近山中有一女異人在彼修道。
前往訪看,竟是一位前輩女仙。
談了一陣,經其指教,傳了防護心身之法,使她萬邪不侵。
即便丈夫為魔所誘,合力暗算,也無大害。
誰知離開這半日之間,丈夫己被魔女引走。
同時無垢二姊和女仙陳紫芹一同飛到,贈了一粒寶珠,并加指點。
這才打定主意,改變前策,勉為其難。
一見丈夫果然深明利害,對于自己更是情深愛重。
照此情勢,隻要随時戒備,不要離開,在當地同修二三年,等到任壽功行完滿,大家把那《九天玄經》煉到功候,索性同往東海,拜見三位師長,求示恩命和避免魔擾之策。
然後尋一隐僻之地,夫妻同修;或是苦求師長,準其留居仙府之内;或往月兒島火海,随同三師叔連山大師,在他無邊法力護庇之下,挨滿八十三年期限,脫去危機,再出修積善功,抵消前孽。
哪怕再轉一劫,隻要丈夫轉危為安,也非所計。
用心端的良苦。
及見鄭隐隻管溫存熱愛,粘在身上不肯放手,忍不住笑道:“你固愛我,但是這等纏綿,恐于修為有害呢。
”鄭隐見愛妻說時微笑嫣然,并無怒意,越發抱緊,涎臉笑道:
“好姊姊,你那神目如電,必能看出,我雖對你愛極,并無絲毫他念。
不過别時大久,以前對我大冷,長日使我失望,想起傷心。
容我稍微親熱,補償以前苦楚,難道你也忍心不許麼?”無垢正色說道:“隻要不存邪念,稍微親熱原屬無妨。
但須約法三章:第一,夫妻貴能互相敬愛,不宜過分;第二,你那魔孽太重,從此三年之内,不許離我一步,獨自過溪更犯大忌,休想我再理你;第三件最關重要,你我前途艱危,非努力修為,不能免難,從今日始,每日用功,由我安排,絲毫不可懈怠。
隻要功力精進,我便任你親愛。
你看如何?”鄭隐喜道:“好姊姊,你說的都是我心腹的話,誰肯離開你呢?隻要姊姊對我好些,雖是空名,也要像個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