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忽然睜眼笑道:“你年紀雖輕,向道如此堅誠,将來必有仙緣遇合無疑。
我實對你看重,并非不收,實在事有礙難。
你如不信,申仙姑不久許要尋來,你可求她設法,引進到别位仙師門下。
她如不來,我見面時也必代你求說。
隻管放心,包你有望。
魔女留有不少瓜果,均是海内外珍奇名産。
她雖兇狠殘忍,決不會在内放毒,害一幼童。
何況行時匆忙,并未回來。
我方才進門,急于用功,不曾留意。
雖覺同來小魔女所提花籃,無論多少東西均可帶走,舉手之勞,她主仆和我二人已成仇敵,為何不曾帶走?又想茜紅先在前院随同喝罵,後見魔女連受暗算,失去一粒元珠,兇威大發,恐其遷怒,匆匆回轉,忙于起身。
魔宮這類瓜果,本來終年堆積如山,毫不希罕,未及帶走,遺留在此。
我看此女神情,對你頗好,也許故意遺留。
這類珍果十分難得,内有數種,均具輕身益氣靈效,甚或祛病延年,常人畢生不見。
你可拿去,與祖父家人一同享受。
我今日真氣損耗太甚,憐你年幼心誠,在此久候,難免愁急,況且我尚要打坐用功,久候無益,還是去吧。
明日中午前後來此,我再傳授入門口訣吧。
”
黃鐘聽出絲囊未被發現,心中喜慰。
知道拜師無望,心想:“申仙姑前月來時,曾說祖父為人善良,我人小聰明,将來福澤甚厚,也頗憐愛。
如能拜她為師,隻有更好。
至不濟,代為引進别位仙師,總可辦到,急它作什?”主意打定,不再堅持,拜謝起身。
黃春見愛孫去了幾個時辰,又不便命人去喚,正在盼望,見面聽黃鐘說完前事,心中甚喜。
見那絲囊十分奇怪,至關重要,恐其年幼無知,炫弄惹事,便要過來,代為存起。
次日,黃鐘去往後院。
鄭隐傳完口訣,又傳了兩種法術。
告以學會之後,必須用上半年的功。
等坐功有了根底,本身真氣能夠凝煉,如意運用,周行全身,立可如法施為。
在二三十裡之内,往來飛遁,随意起落。
并使身堅如鐵,刀斧猛獸均不能傷。
黃鐘聞言大喜,暗忖:“我隻要把這兩樣仙法學會,無論多高的山,多寬的河,均能上下飛越,不怕虎狼惡人傷我。
即便申仙姑不肯收我,也能孤身一人,去往深山之中尋訪仙人,拜他為師。
前聽仙人說起,每隔數月,必往嵩山少室,與申仙姑聚會。
此後仙人不來,也可尋去,隻要心堅,必蒙收留。
”越想越高興。
人又靈慧,一點就透,共隻兩個時辰,便全記熟,知道如法用功。
鄭隐見他如此穎悟,也甚喜愛。
暗忖:“這等美質,真個難得。
可惜我夙孽甚重,否則收他為徒,豈非快事?以前兩生實是自己不好,屢犯師規。
如非大師兄念在前兩生相交情分,全力維護,代向恩師力求,不等今生,已早堕入畜生道中。
好容易師兄由魔窟中将我救出,安然兵解;又蒙恩師格外寬容,許我轉世重修;愛妻申無垢又是那麼深情慰勉。
再要不知振拔,重蹈前轍,不特辜負師門厚恩和愛妻、良友屬望之殷,自身也必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當我前生受魔女迷惑,陷人情網之際,何嘗不是彼此恩愛,情深如海。
不是大師兄仗義相助,救我脫難,得知魔窟真相和被害人所受殘酷情景,這樣千嬌百媚,美如天仙的絕代佳人,誰能想到會有那等淫兇狠毒?可見女人實是禍水,一經迷戀,便忘利害。
等到墜入陷阱,身遭慘禍,悔已無及。
愛妻心志純潔,實是可愛可敬。
對于自己,全是為好,并非薄情,隻有關心過度,委曲求全。
此後必須去掉以前胡思亂想,夫妻一心,努力修為,以求仙業,才不在她對我這番苦心。
前孽太重,委實絲毫疏忽不得。
”
這一轉念,對于無垢感激異常,加以許久不見,相思更切,恨不能當時飛往,抱着愛妻哭訴心事,自陳過失,求其原恕,再溫存親愛一個夠,才稱心意。
無如這幾日來所行所為,均非愛妻所喜。
無奈夙孽糾纏,前生所眷魔女追逐不舍。
如不将這一關闖過,愛妻難免多心,并還許為對頭受害。
好些顧忌,不敢往尋。
滿拟和魔女盤桓三日,再往尋她,不料又遭暗算,元氣損耗大甚。
不特就此回去許多不便,連用寶環傳聲,暫時俱都無力運用。
隻得靜心調養,想等複原之後再走。
勉強養了數日,忽然想起:“愛妻對我最是關切,以前原想同在一起行道,免受仇敵暗算。
後雖變計分途修積,仍不免于懸念,至多兩三日,必以傳聲互相詢問功行近況,有無什事發生。
及至洞庭君山取珠之夜通話以後,便不再有音信。
自己先恐她突然尋來發現陰私,生出誤會,不敢與之通話,就此忽略過去。
事隔多日,愛妻怎會也無動靜?
以前愛妻曾露口風,說那寶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