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仗着紫郢仙劍和前生遺留的法寶、飛刀,每次均占上風,未免把事看易。
方才和後一妖人動手,這才看出厲害,自己功力尚還不夠。
如非李靜虛相助,休說全勝,吉兇也自難料。
又聽妖人口氣兇惡,在相隔千百裡外發話恫吓,宛如對面,徒黨又多,越想越覺可慮。
便用傳聲告知無垢,請來相助。
滿拟愛妻當在甘涼一帶行道,後聽說她在黃春家中,想起以前所為,料知事洩,惟恐誤會,心中愁急。
次日黃昏,無垢尋到寨中。
見面之後,看出鄭隐面有愧容,神情不安,不時朝着黃鐘暗使眼色,知其懷有鬼胎,恐自己怪他。
不知丈夫和魔女紅花是何情孽,如此糾纏,不願當人詢問。
到了夜裡,命黃鐘自去安睡,約了鄭隐出外步月,向其開導,告以:
“我知你心志頗堅,有話隻管明言,以便合力應付,決不見怪。
”鄭隐無奈,隻得老着臉皮詳言經過。
無垢才知鄭隐自在君山發現魔女門下惡鬼金銀二童,逃避不及,被魔女尋來困住,本意擒往魔宮,迫其重修舊好,供其淫欲。
後見鄭隐心志堅強,功力比前生高得多,不易入網,便就湘江附近深山之中施展魔法,幻出一所房舍,威脅利誘,無所不至。
鄭隐表面敷衍,暗打主意逃遁。
魔女已然看破,故作不知,打算二次擒回,再加誘逼,不料弄巧成拙。
鄭隐逃時,不知金銀二童恨他入骨,暗放神魔附在他的身上,以為防身法寶、飛劍威力神妙,隻一逃出千裡之外,便可無事。
及至飛行了一陣,正在加急逃竄,猛覺身上打了一個寒噤,當時警覺。
知道陰魔附身,中了惡鬼暗算,把真形攝去,不特此舉徒勞,連防身飛劍、法寶均無用處。
回顧魔女,并未追來,料其早有成算,欲擒先縱,下手陰毒。
除卻仗着本身道力,強耐諸般苦痛,熬得一時是一時外,毫無善策。
反正逃也無用,不論逃出多遠,均如磁石引針,對頭稍一動念,當時趕到,盡情茶毒。
一時情急悲憤,想起前生為淫魔所誘,喪失真元,眼看不久慘死,永無超生之日,幸蒙大師兄全力相救,由重重陷阱之中救出險地,痛悔前非,按着師門法規,自在外面修積。
好容易乘機兵解,轉世重修,不料魔女仍是糾纏不舍,再要堕入她的套中,前功盡棄,早晚同歸于盡,連想保得殘魂去轉輪回都辦不到。
越想越後悔,不禁悲從中來,口呼恩師,向天号哭,說:“弟子并非不知悔過上進,無奈前孽太重,道淺魔高。
現被魔女尋到,除卻從她淫樂,以待滅亡,萬難解免。
仗着紫郢仙劍防身,本可無害,又因魔法陰毒,一時疏忽,受惡鬼暗算,不該逃得太急,把事鬧僵。
現雖拿定心志,甯死不屈,以報師門恩義,減消自身罪孽,但是魔女淫兇無比,一落她手,身受不知如何慘酷。
為防連累愛妻同受魔女之害,還不敢使其知道。
弟子深知自身孽重,無可減免,才有今日之事。
恩師神目如電,必已預知未來。
少時魔女追到,弟子無力與抗,又不願受她踩蹭茶毒,隻好用紫郢仙劍兵解,就便将那附身陰魔除去,以消胸中之恨。
所望恩師大發慈悲,容弟子轉世之後速賜接引,感恩不盡。
”
話剛說完,心頭忽又一涼,全身由此不能自主。
魔女突然現身,獰笑道:“你想死麼?沒有那麼容易。
你前生和我恩愛,事雖由我而起,但我修煉數百年,所交合的男子何止千百,如不是你這冤孽,怎會失去元陰,受老魔主責罰?老魔主為我設下七個死生環結,除非你我仍成夫婦,早晚大劫臨身,身遭殘殺。
為了尋你,費盡心力。
你以為人已轉世,便可置身事外,豈非做夢?好好随我回宮便罷,否則,你那元神真形已被金銀二童暗中攝去,多高法力也無用處。
似你這等薄情,本難容你活命。
一則我舊情難斷,癡心大甚;二則我又想合則兩全,分則兩敗。
這才委曲求全,想你醒悟。
再要不知好歹,我彈指之間,你全身火發,由内而外,燒成一堆白灰,你那元神決逃不脫。
休說受我煉魂之慘,便那陰火焚燒時全身酸痛麻癢,宛如千百條毒蟲在内啃咬,至少要經七日夜,受盡苦難,才得身死。
你那飛劍、法寶,隻能防護身外,現為陰魔附身,任他多高法力的人,也不能救你了。
”
鄭隐深知魔女厲害,聞言心膽皆寒。
又因前生脫難時節,發現魔女陰私和種種淫兇殘酷之迹,已把她看成毒蛇猛獸,又恨又怕,始而呆在當地,做聲不得。
後想起對頭殘忍冷酷,反臉無情,已然落網,萬無幸免。
如若從她,照着前生所知,魔女大劫已快臨身,至多保得暫時活命,早晚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若此時堅決不從,雖然飽受苦痛,魔女數限一盡,仍有轉世之望,也許因此一來,減消前孽。
禍福相倚,隻在一念轉移之中,絲毫氣餒不得,氣方略壯。
又想到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