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黑幕也似,在來路不遠出現。
初出時,隻有數尺方圓的一片黑影,突然暴長,潮湧而來,前半來路立被布滿,内中并還雜有一條條血也似紅,暗赤色的微光,看去十分污穢。
緊跟着便覺一股腥穢之氣迎面撲來,心頭立時煩惡欲嘔,頭腦也有一點昏暈。
想起那日卧眉峰二女發動埋伏情景與此相似,知是邪法禁制。
心想:“卧眉峰那麼強烈的風雷和烈火針箭,尚被仙劍所破,這類邪法妖鬼,能奈我何?也許雙劍不曾合壁,威力較差之故,惡鬼不怕,腥穢之氣實在難聞,何不試他一試?好在雙劍光長數丈,威力至大,收發由心,已然試出惡鬼決不敢于近身,怕他何來?”一時性起,大喝一聲,把手中舞動的青索劍也發将出去。
雙劍乃神物,原有靈性,那片中帶血光的妖雲本來已被紫郢仙劍擋住,不曾壓到頭上,雙劍再一合壁,威力暴增,宛如青、紫兩道長虹,交尾電射而出。
劍光也經任壽全力施為之下,比起先前暴長了好幾倍。
那片妖雲前頭才被劍光絞散了些,立時電也似急往下退去,一閃不見,四外惡鬼本是前仆後繼,見此強烈劍光,也各吓得紛紛倒退,當時空出了大片地面。
劍光照耀之下,再往前後一看,先前那座牌坊,不知怎的會到了身後,相隔頗遠,裡面仍是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見。
暗忖:“方才我隻稍微動念,想要殺出重圍,人并不曾移動,怎會到了牌坊外面,退向回路?”心方不解,又見那些惡鬼仍然環繞四面,張牙舞爪,欲前又卻,口中不住悲鳴怒嘯。
但比先前要遠得多,明明不敢上前,但又不肯後退。
經此一來,心膽更壯,越想越有氣。
心想:“雙劍威力如此神妙,有何可怕?
神僧必是算出惡鬼快要出世,特意引我來此除害。
這座牌坊大是可疑,為何牌坊裡面那等陰森黑暗,莫非邪法樞紐便在牌坊之上?何不将它毀去,看是如何,相機行事。
”心念一動,一面用紫、青雙劍護身前進,行抵牌坊之下。
任壽正在留神查看,待指劍光,朝上揮去,将其斬斷,再作計較。
猛覺腳底一虛,身子往下一沉,好似踏在虛浮的軟沙上面。
眼前似有一片暗赤色光華一閃,仿佛整座地面一齊陷落,堕向無底深淵一般。
心方發慌,微聞老人歎息之聲遠遠傳來。
這才聽出與第一次所聞一般無二。
情知兇多吉少,不禁怒喝道:“我任壽堂堂男子,豈懼邪魔鬼魅?
是好的,現出原形,與我分個強存弱亡,鬧這鬼蜮伎倆有何用處?”說完,不聽回答。
晃眼之間,忽然腳踏實地,一點傷也沒有受。
定睛一看,四外光景昏茫,和初入洞時所見天然黑暗又自不同,仿佛平常黃昏日落,天将陰雨那等暗沉沉的天色。
前途似有一片微光,按說應該比先前暗洞之中要亮得多,不知怎的,看去反比方才昏暗,隻見一種凄厲荒涼之景。
又似孤身一人,獨行大漠窮荒,四望黃塵漠漠,日星隐曜,平沙無垠,悲風四起,一眼望過去見不到一點生物,說不出的愁慘凄涼景象。
心想:“事已至此,怕也無用。
隻不知荒山古洞之中,怎會現出這麼大一片廣漠平野?”後來細看,三面都是黃影沉沉,無邊無際。
隻有前面光影昏茫中,好似還有房舍,便朝有光之處走去。
先恐變出非常,全神指揮雙劍,不令飛遠,護身前進。
走了好一陣,見無異兆,試将雙劍收回,握在手内,戒備前行。
又走了一會,果然發現前途乃是一座形如城堡的小山,雙門大開,氣象十分雄偉莊嚴。
忽聽男女悲泣愁歎之聲,連同鎖鍊拖動各種怪聲,由内傳出,比先前所聞還要真切。
好似内中關着不少男女囚犯,在裡面喊冤訴苦,相對悲泣,慘痛非常。
心想:“哭聲如此悲慘,多半内裡藏有妖人,不知從何處用邪法擒了許多受害的人在内,供他淩虐,以緻發出這類臨死以前哀鳴。
神僧知我志切修為,命我來此解救無辜。
反正歸路已斷,除非大獲全勝,除此一害,否則也回不去。
我如不能勝任,神僧也不會命我前來。
何不拼犯奇險,仗着這兩口仙劍闖将進去,與内中邪魔拼個存亡?如能除去,豈非極大功德?”想到這裡,不由激動義俠心腸。
耳聽内裡悲号更慘,除鎖鍊鐐铐之聲而外,并還雜有重石曳地和鞭打犯人之聲,耳不忍聞。
更不尋思,手持雙劍,便往門内闖進。
剛進門不遠,便見前遇為首五怪人,各縱一道灰白色的妖光,往外逃去,由自己身旁飛過,一閃不見。
事前不曾留意,怪人去勢又快得出奇,等到警覺,忙揮雙劍,回身追殺,已無蹤影。
跟着又聽前途呼冤悲号。
心想:“為首妖孽想必就這五個矮鬼,看神情對我十分害怕,已經逃走,無法追蹤,莫如先去救人要緊。
隻要把被難的人救出,多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