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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回 一径入魔宫 镜殿春生 忽惊奇艳 双修多乐事 蓬莱路远 重话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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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鄭隐在山洞裡,猛然看到一位剛剛浴罷的半裸女子,由殿門内輕盈緩步而出,不禁大驚,忙即藏身花樹之後。

    心想:“主人必是一位有道散仙,自己無心誤入禁地,偏巧遇見女主人蘭湯試浴之際,如再偷觑春色,豈不更加觸怒?”本想閉目潛藏,等女主人浴後退往房内,見了胡良,問明主人姓名來曆,再行求見。

    看對方這高法力勢派,當能諒其不知之罪。

    先并不想偷看,無如初發現時,雖隻驚鴻一瞥,未敢平視,但是驟睹奇豔,覺着對方美如天仙,似比愛妻還要好看,由不得心神一蕩,待了一會,忍不住便偷看了一眼。

    誰知食色天性,鄭隐又有夙孽糾纏,便能收束身心,強以道心毅力戰勝,尚且不免,何況當此天人交戰之際,稍一疏忽,便受搖動,不能自制,這頭一眼看過,立時眼花缭亂,心神無主,不住怦怦跳動,比起在紅霞溪偷窺無垢沐浴時還要厲害得多。

     原來無垢,雖是天生麗質,但平日幽娴端重,不苟言笑,鄭隐對她,于熱愛之中,還存有極大敬意。

    當地一樣花光潋滟,水碧山清,均是天然景色。

    這裡卻是人工法力布置而成,四圍花光如海,到處玉柱金庭,霞彩輝煌。

    那沐浴的池塘,又是晶玉所制。

    所有花樹,連同主人服用之物,全都充滿繁華香豔景色,相隔老遠,便聞到一陣陣的異香。

     氣候又是那等溫和,在在使人陶醉。

    休說鄭隐轉劫不久,道心未淨,便是修為多年的修道之士,除非真正玄門正宗,道力堅定,當此奇豔當前,也未必能夠自制。

    瞬息之間,鄭隐已臨成敗關頭,兩眼看過,再想閉目收心,直比登天還難了。

     先是目光到處,見那女子生得長身玉立,骨肉停勻,通體柔肌如雪,濃纖合度。

    自腿以下,連同兩條玉臂,一齊裸露在外。

    上身隻披着一片輕紗,粉彎雪股,玉乳酥胸,仍然隐約可睹。

    霧裡看花,更使人多生遇想,容易魂銷。

    何況少女容華與無垢又在伯仲之間,吃四圍花光和那窮極華麗的景物一陪襯,人是那麼風華蓋代,無論動止轉側,均具無上豐神。

    看時稍久,轉覺此勝于彼,比起無垢濃豔得多,也更風流柔媚。

     這時少女已緩步到了池前,俏生生臨水而立。

    一聲嬌呼,立有兩美鬟捧了香露、澡豆等沐浴用具,由花林中趕來。

    好似不曾想到左近藏有生人神氣。

    鄭隐料知對方法嚴,那夥少年男女必和胡良交好,尚未告發。

    照此情勢,隻要候到對方浴後回房,未被警覺,便可從容求見。

    事己至此,樂得飽餐秀色,先享眼福,再作計較。

    真被發現,如蒙相諒,結一膩友,常共往還,固是絕妙;否則,佳人難得,無垢那等薄情,索性藉此激她,相機行事,便無他念,用她去氣無垢,也可快意。

    正在胡思亂想,屏息潛藏,打算暗中偷看下去。

    眼看少女玉雪雙足,已然伸入水内,而又正向自己。

    滿拟輕紗一去,連那銷魂之處,也可一覽無遺。

    不料少女忽然左顧身後美鬟,低語了一聲。

    身随側轉,所披輕紗也被美鬟揭去,下半身立刻沉入水内。

    休說正面廬山,連那酥胸玉乳,也全未見。

    那被濺起來的水珠,在玉背上亂滾而下,越顯玉肌柔滑之妙。

    渴望了好一會,隻看到一握纖腰,半邊雪股。

    入水以後,更是背向鄭隐,全身隻有頭部雙肩微露在外。

    波光晃蕩中,隻見柔腰微動,光影閃亂,更看不真。

    似這樣可望而不可即,局中人自是心癢難搔,神魂欲醉。

    其勢又不能走近前去,看她個飽。

     此時鄭隐色心大動,已不再有理智,一心隻想少時用什方法,去與玉人親近。

    正在心醉神迷之際,忽見一個垂髫美鬟,由斜刺裡花林中如飛駛來,過時側顧自己,看了一眼,跑到池前朝少女低語了兩句。

    方覺是去告發,事情要糟。

    想起這等行為實太卑鄙,休說修道的人,便是常人也不應如此輕狂。

    少女忽在水中回顧美鬟,嘴皮微動。

    鄭隐見她面無怒容,也未出水,心方略安。

    忽見少女玉臂微揚,伸手一彈,立有一蓬五色煙絲朝空飛起。

    到了頭上,反卷而下,一口鐘也似,連人帶水池一齊籠罩在内。

    說也奇怪,那麼薄如輕絹一幢彩煙,人在裡面,由外望内,竟看不出絲毫影迹,隻聽少女戲水之聲,卻不見人。

    也不知自己蹤迹是否被其發現。

    對方如果知而不怒,事大有望。

    想到這裡,不禁虛拟少時能夠親近,玉軟香溫之樂。

     偶拿無垢與少女比較,猛然回憶前情,想起三位師長昔日訓示,以及前後經曆因果,心中一驚,當時醒悟。

    覺着深山古洞之中,居然有此奇景,看女主人宮室服用如此華麗,窮極奢侈,正經修道之士,不應有這等光景。

    即以自己而論,對方素昧平生,一個外人深入禁地,即便法令多松,所用侍婢和胡良多好交情,也不應事前不加阻止,事後又合謀一起,代為隐瞞。

    女主人再要知道此事,不以為忤,甚或故意勾引,使為人幕之賓,更非情理。

    分明左道妖邪一流。

    本來孽重,一個失足,立鑄大錯。

    自己也曾累生修為,家有愛妻,将來合籍雙修,何等美滿。

    如何美色當前,便為所惑,不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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