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為L找房也。
四人遂聚談時許,秋白留餐。
予先偕秋白出;L留與秋夫人談時許歸局。
秋乘間诮予:“此即她耶?”予曰:“吾子七歲矣。
君所謂她之他,名×××。
”
七月十五日
L就予大談秋白夫婦,言次意似甚悅。
獨昨日予請伊刊小照于《北畫》,伊遜謝謂:“不好看。
”秋釋之曰:“倒不在乎好看。
”L乃引為不足,今日猶介介也;可知女子愛美,自矜其貌。
每予戲谀伊漂亮好看,或谀其天真,則往往郝然有得色。
其實伊不為美,特意度天真,體态苗條,時露小兒女态,為可愛耳。
然其人實有判别力,于諸男同事龌龊相,辨之甚明,蓋頗有鑒人之力,為可異也。
今日L嬲予偕往秋白家,言欲拜秋夫人為師。
秋夫人溫柔仁藹,賢明識大體,同輩皆敬之,有母儀天下之概,無怪L一見傾心,欲常過從,此拜師之用意也。
予與L過從漸密時,即慫恿L往訪秋夫人,其意有二:一、L隻身在津,常苦孤寂,得此良伴,可慰其情。
且同為女性,又均南人;二、L在津無保護人,苟遇緩急,男友不如女友。
即如上街,若獨行無伴,辄被匪類釘梢;今予使與秋白夫人為交,當免許多是非,亦可息卻謠喙。
七月十六日
L又慫恿我往秋家要書,并問拜師看房。
早班後到秋家,秋突謂我:“你與T為L吃醋打架,滿城風雨矣!”真怪事!老T欺我瘦弱,常思摔我。
不意日前戲角力,連被我颠撲數次,最後将他扳倒在地。
彼吃虧大嚷,逢人告訴,謂我用沸水潑他了。
問其故,彼僅雲:“開玩鬧急了。
”聞者卻替他補出鬧急的理由,說是因為L。
T真渾蟲!
我與秋白談起L來,論到她的未婚夫×××和她在局情形。
謂伊對同事太嚴冷,又好淘氣,且隻身做客,故對她謠言最多。
因囑秋夫人照應她。
夫人說:“房錢可設法核減,包飯卻麻煩。
”
七月十九日
與L訪秋白夫婦,吃飯打牌,遊××花園,鬧了小半夜,耘薪及T均偕。
L拜老師師母,對秋白叫老師師母,叫得憑響,這小女子真有趣。
七月二十日
秋白邀L及予遊湖,我托病未去,攜子上街買書。
七月二十日
L說遊湖之樂。
晚,秋白抱兩個西瓜來看病。
于是又到秋家玩牌,L已先來。
十一時,一同出來。
七月二十二日
昨夜大雨,鬧臭蟲,困極,又遲到。
八月七日
本局發現奇弊,司阍私拆并擅扣職員函劄,且竊取函中五十元彙票。
女辦事員李××數月前由籍彙來五十元,竟未收到,往返函查,乃收據上赫然見傳達室之戳記。
局中又出新笑話,宿舍男女職工早晚出入,饬均登記,司其事者則委諸H、W二門房,可謂有權。
不知誰出此妙計也!行之數日,鬧出不少笑話:
一、H出去,三點半不關門;兩司阍在局,十二時即上鎖。
職員觀電影、遊花園納涼者,皆鎖在外;
二、司阍對女職員皆無禮,(對女賓亦然,秋夫人訪L,碰一釘子。
)藉此登記,大張威權;女職員吓得一步不敢出,以免被他們登記時,故意颠倒時間;
三、男職員劉、馬二君聞登記事大罵,故意遲歸;徘徊馬路,至三時半,容H嫖完歸局,關門上鎖,然後叫門;
四、工役王某因事遲歸,司阍欲登記;王正色曰:“要登記須公道,你們别忘了三點半。
”司閽竟軟化。
八月八日
私拆函件,竊取彙票案,聞将由調查入手,妙不可言。
事發幾日矣?聞幹兒子令司阍負調查責,尤妙。
八月十三日
李××上簽呈,請嚴究不法工役。
事關局譽,及局員書信自由,料長官當拘訊涉嫌者,或徑送公安局,然而不然!鐵忱自南來,秋白設宴,邀予及L作陪。
白林、葉唐、永清均在座。
鐵忱大贊予所作《家風》,謂為有力諷刺。
白林怕我借錢,口稱隻剩一角;及到冷香室吃冰,初雲寫賬,終拿出十元鈔票。
于冷香室才見所謂“南北瘟”迷死妙,略有姿色,脂粉甚濃,作笑靥傍秋白而坐,俨然××也。
鐵忱輿予向秋大開玩笑,秋白怕登報,力說噤聲,隔壁有人識秋也。
八月十五日
晚訪秋白,與L同遊河畔,彼此郁郁不樂,于目前生活頗感厭倦。
散步共談,忽一男子周旋左右,吾輩行則行,止則共止,殊可厭。
L因告我:“我一人不敢出門,即懼此輩。
”予因語以荷妹在校時,亦被不相識男子追逐。
八月十八日
今日本局二周年紀念,演說攝影後,開始遊藝。
局長榮任×省教廳,言中已露别意。
八月二十日
局長大放起身炮,新委者數人,加薪者多人。
聞新任夾帶中人頗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