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雙手在胸前交又,微微地低着頭,從她的臉部看來,她好像有些害臊。
的确,從魔國到地國中洲,路程遙遠,計算起來,她到達這裡隻有幾天,對于一切環境是多麼的陌生啊!
房中唯有我們二人,我高興得不知道第一句用什麼話對她講,她既興奮,又怕羞,也不知道第一句用什麼話對我說。
我壓不住心頭上為一陣陣的熱情所沖動,于是走近了她的身邊,用動作代替我的語言。
首先我把她摟在懷裡,緊緊地擁抱着,一邊仔細凝視着她的嬌容,一邊在思想上展開了回憶。
那時,三年之前,我在天國範了行為不檢之罪,被玉帝革除仙級,貶降下界,路過魔國的龍鳳山,适逢富家五惡兄弟要強搶五鳳姊妹為妻,但五鳳不從,便與五惡大戰,不敵而逃。
她們逃,他們追,正在危急之際,被我路見不平,挺身而出,獨力把五惡擊退。
從此以後,我赢得了五鳳姊妹們的芳心。
在我的印象中:金鳳是個二十三歲如花如玉的美女,有着一雙圓圓的眸子,從她窈窕的姿态上顯示三圍非常均勻,曲線畢露,又從她穿着黃色的薄質緊身錦衫,隐釣可見乳峰尖挺,楚腰纖圩,圓凸的臀部,修長的身材,真是個十全十美的佳人。
初次一見,我就喜歡,再次一談,我就愛她,當時我在心裡暗想:最好我能娶她為妻。
我經過三年戀愛,排除了種種困難,目前她終于做我的妻子了。
在我懷抱中的愛妻,我看着她一年年地成熟,現在她已是二十六歲了,還是純潔的處女,這真是難能可貴的。
想到她對我愛情專一,我急不及待地吻她,吻,物,不知吻了多少遍,也不知多少的時間被接吻所占據。
我的妻,經過熱情通到她的體内,情火和欲餡交融着,我們感到好像處身于冬天裡的春天了。
她閉着雙眸,依偎在我的胸懷裡,享受我給她的百般溫存。
妻熱情地接受深吻,舌尖和舌尖挑逗着,津津有味,嘴唇開始發麻了。
今晚我們能夠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二個人一條心,充滿了心底裡的喜悅,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無聲勝于有聲,一切情感盡在不言中。
那時,妻似乎嬌慵無力,臉上隐約地呈現着紅暈,顯然她已陷入情意迷惘的境界裡了。
她已是我的妻,我也無須顧忌,不必再講究客氣,斯文,禮貌或假裝正經。
這時,如果我還不想發揮大丈夫的本能,那簡直是違反天性,喪失人情了。
當我們舉行周公之禮的時候,妻不愧是出身名門,第一次接待丈夫,嬌容可愛,羞态可掬,反應是熱烈中帶着穩重。
當時,我忘記了本人是龍祖的後裔,曾經名列仙班,但現在美色當前,我不想再做神仙,甯願一輩子浮遊在愛河裡,做個快樂的凡人。
當然,我心裡明白:首次與妻鸾鳳和鳴,理應憐香惜玉,千祈不宜急躁颠狂,亂闖亂撞,否則妻受到傷害,于心何忍。
懂事的丈夫必能善觀妻子面色和雙眉表情,作為進遇準則。
這樣,夫婦歡樂纏綿,就能築成靈肉一緻,建立永久愛情。
”
次日,日上三竿,水上郎君與大鳳方才起身洗盥,鳳氏四姊妹就嘻嘻哈哈地走進房來,向他們道喜,大夥兒有說有笑,非常快樂。
大鳳滿面笑容,眉目之間隐約地流露春意,真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也,因此,她格外高興,慷慨地拿出四粒延壽金丹,分給四位妹妹,這是由于她們情讓了初夜的風流權利,大姊感恩圖報,就贈送那些寶貴的禮物。
接着水上郎君與她們商量旅程,大家決定要由水路東下,于是他付清宿費,立即率領五風離開邸合,準備雇舟出發。
他們前腳離開邸舍,後腳就有一個像幽靈般的人物閃電式進入水上郎君與大風所住的房間裡。
他把他們遺留在床褥上的風流污漬——龍精鳳掖,用藥水沖洗下來,放入瓶中之後,就迅速走出邸舍,再去盯他們的梢。
這個幽靈般的人物是從魔國私逃下凡的鄧耶于,野仙品級,精于煉丹,善用羽箭,又煉成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本領,生性貪夢,敢于冒險。
他也是被魔國暗中所通緝的逃犯之一。
為什麼魔國要暗中通緝他呢?
原來當魔國舉行狂歡大會時,鄧耶于從大廳裡的天國寶物陳列櫥中偷竊了一瓶萬引靈丹,又名萬靈引劑。
那時,另有許多妖魔人物也曾偷盜寶物,但他們都已被迫在黑暗中退還髒物,唯有那鄧耶于貪心太重,不肯退髒。
他把那髒物私自放入大廳外邊的牆孔内,可是,他的動作雖快,還是逃不過綠衣使者——鹦鹉的眼光。
當它看到像一個幽靈般的影子閃向廳外時,它立即振翅飛到廳窗的橫檔上,伸出鳥頭向外探看,發現那鄧耶子正在牆内暗藏一件什麼東西。
它正想大聲叫喊,忽被鄧耶子發覺它在旁窺視,于是他把手中的羽箭向它揚了一揚,吓得它連忙縮舌,不敢叫喊。
等到南宮操元帥也走到窗口向外探望時,鄧耶子早巳閃回本座,所以他沒有看到什麼。
後來狂歡大會草草閉幕,南宮操忽然想起綠衣使者飛到窗口時的那種可疑姿态,就私下向它查問,始知有一個手握羽箭的人在牆孔裡暗藏一件東西。
于是他不動聲色,走到廳外檢查牆孔,但毫無發現。
最後他查出擁有羽箭的人就是野仙鄧耶子。
南宮操心裡明白,那鄧耶子一定偷了什麼天國寶物,暗藏牆孔,等到狂歡大會散場後,又把那寶物從牆孔裡取去。
因此,他發出命令,急傳鄧耶子前來談話,以便查詢究竟是什麼寶物,不料鄧耶于做賊心虛,早巳逃離魔國,不知去向,因此南宮操立即呈奏通天教主,一邊暗中須發命令,捉拿鄧耶子歸案法辦,一邊檢查天國寶物清單,發覺失竊的是一瓶萬靈引劑。
說到那萬靈引劑,是制煉金丹和仙藥的主要原料,極為寶貴,有此引劑,可收煉丹事半功倍之效,否則就要事倍功半了。
鄧耶子是魔國著名的煉丹士,他偷盜萬靈引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為什麼通天教主隻在暗中下令追究,而不公開通緝呢?
萬引靈丹是天國之寶,宇宙間的稀有妙劑,它是千手者怪從天庫裡偷來的,來路不正.現在此寶忽然失竊,魔國當然不便宣布被竊真相,以免自揚其醜,所以通天教主隻能假借别的原因,暗令通緝,同時又派遣許多妖魔人物,四出察訪,追拿鄧耶于。
再說鄧耶子挾着萬靈引劑,安全逃抵地國中洲,心裡非常高興。
他暗想道:“有了這宇宙間的妙劑,我就能煉出許多金丹和仙藥,丹藥煉成之時,便是我白日升天之期。
”
那萬靈引劑隻不過是一種奇妙的藥料,但制煉金丹仙藥,還需要靈芝,玉露,仙花,千年首烏,萬年人參,金果,雪蓮,丹砂,龍精,風液等奇珍異物,互相混合,才能收君臣輔弼之效。
因此,鄧耶子到了地國,就假扮江湖郎中,潛赴昆侖山搜采靈芝,雪蓮,仙花,五露等珍品。
真是無巧不成事,那天,他忽然聽到一聲龍吟似的長嘯,發自昆岡,聲震山壑,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他隐匿了自己的身形,翹首向高處觀察,不久,就看到了一男五女駕着輕霧,從昆岡飄飛而下,不覺大吃一驚,因為他認識那男的懸水上郎君——龍祖的後裔,五女都是龍風山上龍公鳳婆的女兒.他暗忖道:“莫非東窗事發,國王通天教主派他們前來捉我?”
後來鄧耶子又看到那龍氏五鳳對水上郎君非常親熱,親熱得超過了普通的友誼,才開始放心,認為他們和他自己一樣,也是偷逃下凡,決不是來捉他的。
他又暗想道:“噢!是了,他們戀奸情熱,私奔下凡。
”
他放心之後,忽起貪念,因龍精和風液是煉丹所需的主要副料,那都是他所志在必得的東西,除非他們不做合歡之事,否則,他得此二物,易如反掌。
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怎可交臂失之呢?因此,鄧耶子就決意盯梢。
他一直遠遠地跟随在水上郎君和五鳳的後面,果然,到了四川巴縣,水上郎君與大鳳在邸舍定情,龍精風液被鄧耶子暗中收取,使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照理,鄧耶子既已唾手而得目的物,就應心滿意足,可是貪念太重,一心要想多煉金丹仙藥,所以他不顧後果繼續盯梢,希望獲取龍精鳳液多多益善。
且說水上郎君雇了一艘中型航艇,攜同五女,沿着大江順流而行,一路水光山色,莫不勝收。
巴蜀号稱天府之國,山珍異味,應有盡有,更兼水上郎君出手闊綽,賞賜很多,艇夫們侍奉酒肴茶水,加倍殷勤,他們竊竊私議,都認為對方若非官家之子,便是王族後裔,所以旅程服務非常周到。
肮艇自巴東經巫山,在夷陵以西,巫峽以東,飛渡黃牛灘,崆嶺灘以及新灘,該處水勢險惡,礁石林立,波濤洶湧,懸崖削壁,奇絕天險,水程難行,艇身激烈颠簸,若以長江三峽比作航道上的毒蛇,那酉陵峽便是可怖的蛇口,可知其峽雄之險,無怪龍氏五女大驚失色,即使水上郎君也不禁凜然心動。
可是他們也有快樂的時候,譬如到了夔州(又稱荊門)附近地段,舍艇登陸,由艇夫領路,探尋漢代美人王嫱的故鄉,以及諸葛武侯的八陣圖遺迹,又遠遊巫山的獨秀、筆峰、集仙,起雲、登龍、望霞、聚鶴、栖風,翠屏、盤龍、松巒和仙人(又名神女)等十二峰,井赴朝雲廟訪問了巫山之女,最後到達妙用真人柯,谒見巫山神女。
巫山峰巒上矗雲霄,山腳直插江畔,太華衡廬,皆無此奇,宜為神仙清修之所。
龍氏五鳳與巫山之女一見如故,非常莫逆,後者不吝指教,在秘室中面授機宜,無非是男女雲雨的奇妙理論。
他們在妙用真人(即巫山神女)那邊,也受到親切的接待,真人還破例為這批不速之客舉行了絲竹演奏,都是仙家名曲,非人間所有,曲曲妙音,播傳峰頂,袅袅不絕,頓使山猿鼓舞,狂嘯歡呼。
二位主人既然如此熱情,一個指導雲雨妙術,可以增加人生樂趣,另一個演奏仙曲,以娛佳賓,那麼,客人就不得不有所表示,酬謝高情厚誼,于是水上郎君就拿出二粒金丹,分贈二位主人,賓主皆大歡喜,珍重道别。
在這樣的場合裡,那領路的艇夫卻是凡夫俗子,當然無福參加,因水上郎君在事前再三吩咐,叫他在巫山山麓等候,一不準離開原處,二不準上山,以免這種風流雅集被他傳入人間,引為怪事。
他們在山上逗留的時間并不甚久,而山下的艇夫已經等候了三日三夜,好在他身邊帶着幹糧,因此沒有挨餓,真所謂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當時,那艇夫實在不耐煩了,幾次三番想要離去,但他又想到那些貴客都像财神,出手慷慨,看在錢的面上隻得耐心靜候,果然,三天之後,他遙遠地望到他們下山而來,不禁大喜,連忙上前迎接,歡聲招呼。
當然他也收到酬報。
水上郎君賞他金元寶一錠,重約十兩,吓得他以為這位貴客發瘋了,把金元寶作為賞錢,不覺呆了一下,後來看到對方毫無異狀,且不像是開玩笑,他終于伸出顫抖着的雙手,接受了這筆财物,不由喜出望外,嘴裡橫謝豎謝,又巴結地領路而行。
他們回到艇上,已近黃昏,水上郎君吩咐開飯。
大江水危灘險,不宜夜航,艇泊江畔,準備過夜,同時他決定今夜要與二鳳洞房,以便他們從巫山之女那邊所學到的雲雨理論,付諸實踐。
這艘中型航艇,除了艇員宿舍與餐廳之外,另有三個雅潔的客房,大鳳與幺鳳合占一室,三四雙鳳同占一室,另一室當然是水上郎君與二鳳的新房。
單說水上郎君與二鳳,被大鳳等姊妹四人送入洞房之後,房内沒有第三者,新夫婦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談親密的情話了。
興趣勃然,樂在心頭,水上郎君開始道:“親愛的,新婚初夜,我們先來清談,既可增添情趣,又不辜負良宵,你是否贊成?”羞人答答,喜上眉梢,二鳳輕聲答道:“隻要郎君喜歡,妾身自當遵命,不過,談什麼呢?你說吧!”
水上郎君含笑道:“古人道;‘洞房花燭夜,金榜挂名時’,可是,為夫羁身貴國,功未成,名未立,自覺慚愧,探恐日後未能為賢妻争取榮華富貴,不免耿耿于懷。
”二鳳安靜地坐在床邊,姿态自然,柔聲道:“依妾身看來,功名富貴猶如浮雲,何足挂齒?妾身隻要能與郎君久長厮守,于願已足,即使常啖清菜淡飯,亦所甘心。
”
肅然起敬,水上郎君從椅上站起身來,拱一拱手,然後又坐下道:“我妻賢淑,為夫高興極了。
話雖如此,但大丈夫立身處世,總須有一番作為,方稱不虛此生。
”二鳳雙眸含情,微笑地道:“這是郎君的抱負,也是丈夫的才智,妾身萬分喜悅,何況郎君文武全材,将來出入頭地,自在意中,不過,對于前程事業,進取之志不可無,而退讓之心也不可少,最好是随其自然,避免強求,所謂曠達保身,永享天樂。
”水上郎君道:“我妻之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