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通,暫将公文擱置。
”蛟魔王疑惑地道:“許遜是俺的冤家死對頭,他怎肯聽你的話,為我疏通?”
說謊說到底,水上郎君道:“許遜疏通是有條件的。
”
蛟魔王道:“什麼條件?”水上郎君道:“他要我為你擔保,保證你永遠不做壞事,包括女色在内。
”
蛟魔王欣然道:“你已經為俺擔保了,是嗎?”
水上郎君道:“沒有,我為什麼要替你擔保?”蚊魔王怏快地道,“龍裔公于,你太不夠朋友了。
”
水上郎君道:“什麼不夠朋友?你沒有向我保證永遠不做壞事,不犯色戒,我為什麼要做你的擔保人?”
蛟魔王面色焦急,低聲下氣地道:“如果俺肯向你保證呢?”
水上郎君道:“那就不同了,我倒可以考慮這個問題。
”
蛟魔王面現喜色,說道:“俺現在就向你保證,永遠隻做好事。
”
水上郎君道:“口說無憑,誰相信你。
”
蛟魔王道:“俺寫保證書給你,白紙黑字難道還靠不住嗎?”
水上郎君道:“保人本是呆人做的,不過,為了你肯改惡為善,我就做一次呆人吧!”
蛟魔王大喜道:“你有文房四寶嗎?”
水上郎君叫了一聲“來人!”
艇上管事進入餐廳,水上郎君向他要了筆墨紙硯,順手遞給蛟魔王。
于是蛟魔王坐在對面桌旁,以茶水磨墨于硯,然後執筆按紙,開始疾書。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他已經寫好保證書,雙手遞給水上郎君過目。
保證書的内容是這樣:
立保證書者,蛟魔王也。
茲因偶動凡心,私出魔境?偷入地國,潛伏于洞庭湖口,觊觎龍君寶座,企圖強娶青霓公主為妻,又不該打傷洞庭君昆仲,更不應與天國為敵,擊敗雷電風雨四神,以緻罪犯天條。
推根究源,實因本蛟魔王利欲充腦,色念薰心,一時愚昧,鑄此大錯,悔恨奚如。
今由好友水上郎君面告:天國拟發正式公文,追究本蛟魔王之罪行,聞之不勝恐懼。
探知事态嚴重,魂搖魄動,幸有通融餘地,心寬氣和,為謀贖罪,惟有痛改前非,不犯邪色(正色除外),永為善事。
本蛟魔王雖屬異類,實有人心,一言既出,終身遵守,倘日後再犯過失,甘受天譴,恐口說無憑,自願立此保證書存用。
此緻龍裔公子水上郎君收執
立保證書者:蛟魔王親筆年月日
水上郎君看完保證書,笑道:“寫的太啰嗦……‘正色除外’是什麼意思?”蛟魔王道:“那四個字請你高擡貴手,予以保留,因為将來也許有女人願意嫁俺為妻,俺是要娶她的。
”
水上郎君道:“如果我堅持要你把‘正色除外’四字劃去呢?”
蚊魔王憂愁地道:“俺就不想做蛟魔王了,還是死好。
”
水上郎君罵道:“混蛋!”忽然他想到五鳳姊妹,于是改變語鋒,接着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往下說道,“不過,食色性也,邪色不可,正色似乎應該通融,算了,我就依你吧!”
蛟魔王大喜道:“多謝你了,這樣才像老友。
”
水上郎君折好保證書,放入懷中,和氣地道:“道友,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替你在天國方面搞妥,保證不會出事,不過,本國方面可能還有問題。
”
蛟魔王道:“是的,俺也有這樣的感覺。
”
水上郎君道:“你私出國境時,走哪一條路?”蛟魔王把嘴巴湊近水上郎君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幾句話。
水上郎君笑道:“好心計,虧你想得出……那麼,出境時,是否有人看到你?”
蛟魔王自信地道:“絕對沒有。
”水上郎君道:“除我之外,還有别人知道你在地國嗎?”
蛟魔王道:“除了你,沒有别人。
”
水上郎君又補充道:“除了我之外,我的侄孫洞庭君方面可能也知道……但不要緊,我會通知他們守口如瓶。
”蛟魔王衷心感激地道:“又要麻煩你了。
”
水上郎君道:“我是好人做到底的。
”
蛟魔王道:“如果這次俺能平安無事,俺一定要重謝你的。
”
水上郎君道:“怎麼,你想行賄?我不接受。
”
蛟魔王道:“俺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
水上郎君道:“隻要你以後不做壞事,不犯邪色,不使我受累,這就算是你重謝我了。
”
蛟魔王道:“是,是,是。
”
水上郎君道:“現在你回去吧!你從來路出境,仍從原路入境……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
蛟魔王道:“叨在知己,俺也下多謝,告辭了。
”
水上郎君親自送他到了艇邊,彼此握手而别。
剛剛送走蛟魔王,嶽陽山人就來拜訪。
他對水上郎君消弭一場災害,使當地百姓免遭浩劫,表示非常感激。
當然,水上郎君也客氣—番,他說:“這是天意,并非我的功勞。
”
同時他請求嶽陽山人轉告洞庭君:上奏天庭時,懇求玉帝免将蛟魔正的案件擴大,最好銷案了事,因為蛟魔王已立筆據,決心改惡為善。
同時,又要洞庭君叮囑有關方面的人物,勿将蛟魔王的案件聲揚出去,最好大家守口如瓶。
當然,嶽陽山人滿口答應,盡快把那幾句話轉達,決不誤事。
賓主又談了—些别的事情,然後嶽陽山人拜别而去。
水上郎君看到諸事順利完成,心裡高興,連忙吩咐艇家起錨解纜,繼續航程。
這時,五鳳姊妹們都已從房裡出來,進入餐廳,水上郎君便将自己與蛟魔王會談的情況,以及自己請嶽陽山人轉達洞庭君的話,詳細說了一遍,她們聽了也很高興。
航艇駛行如飛,傍晚到達夏口,艇夫移艇靠岸暫泊,以便晚餐。
水上郎君與五鳳姊妹們立在艙面,觀賞武漢三鎮的雄偉形勢。
他遙指二山,對她們說道:“你們看,這是漢陽的龜山,那邊是武昌的蛇山,當年龜蛇二将被地國的真武大帝收服後,便分派在本區守衛。
現在,他們已經恢複自由,回到本國去了,那是猴公的功勞。
”(事見天廷會議)
幺鳳道:“可惜此刻他們都不在這兒,否則我們有了向導,可以多玩幾天。
”
水上郎君道:“這裡是曆代用兵之地,沒有什麼好玩,我們還足快些趕路,早到蘇杭,那邊可以多留幾天……”
管事來邀晚餐,他們就終止談話,走入餐廳。
現在大鳳請三鳳和水上郎君并肩同坐,她自己先把盞敬他們一杯,又叫二鳳四鳳和幺鳳輪流敬酒。
這就意味着水上郎君與三鳳今晚洞房,大家心照不宣,無須說明。
三鳳知道自己今夜要與水上郎君同枕共衾,芳心暗喜,臉兒微紅,嬌羞之态惹人生愛。
水上郎君會同三風也斟酒回敬各位鳳姊鳳妹,席問衆人的心情都很愉快,談笑風生,甚至互相戲谑,各無顧忌。
她們邊吃邊談,自到灑酣飯飽,方才收席。
長江在武漢以下,江闊水平,沿途又無礁石險灘,船隻宜于夜航,所以艇夫無須水上郎君吩咐,就自動開舵,直向下流行駛。
此時,大鳳率領諸妹,護送“新郎”水上郎君與“新娘”三鳳進入新房,說子幾句吉樣的祝辭之後,大家都退出房去,随手關上了房門。
現在,水上郎君是第三次充作新郎。
他對于男女之事已經老吃老做,經驗非常豐富,而三鳳還是個未經人道的處女,隻不過在最近方從巫山之女那邊聽到—知半解的“性”理論而已。
過去為了好奇,她曾有一次以手私自撫摸下體,但隻摸到小便器官,因此,她誤認男女做愛就是使用這個部分的,但她根本不清楚除了小便處之外,女人另有個洩欲的門戶。
目前,她坐在床邊,羞态可掬,低着頭,不敢仰視郎君,正在出神地回憶巫山之女所講的性理論時,而郎君已經走過來,口稱:“娘子”,彎腰俯首,輕吻她的面頰,又拉她起身,緊緊抱住她熱吻了。
新婚之夜,水上郎君隻說娘子二字,别的活—句也沒有,拉起三鳳就吻,這種态度是否迹近粗魯,不夠斯文?
不,水上郎君認為新婚之夜先接吻,後講話,才算溫文,合于禮貌,因為吻的作用很大,—方面是示愛的方式,另一方面,吻能夠刺激性欲,新娘經過丈夫一吻,男女間的距離拉近,她怕羞的心理也大為減低,于是雙方說起活來,比較熨貼而親熱。
另一原因,他知道三鳳的性格是穩重沉靜,平時含情脈脈,下苟言笑,所以他一上來就與之熱吻,非如此不足以表示丈夫氣概,又非如此不足以吸引妻子的熱情。
吻能催情,尤其是被心愛的人吻過之後,就會進入沉醉的境界。
三鳳享受郎君熱情的長吻,閉着雙眸,引起情欲沖動,以緻身子發熱,臉兒發紅,嬌慵無力,站立不穩似乎搖搖欲跌。
當然,這是由于郎君接吻的藝術高超,勾引了她的心靈深處,才會産生這種失态的自然現象。
經過淺吻,深吻,溫柔的香吻,奇妙的狂吻之後,男方由主動忽被對方激烈反應面趨于被動的吻,女方則因對方的舌尖甜蜜逗挑,如飲香醪,惹起愛心,激發情感,于是浪漫起來,以舌迎舌,争取了主動的吻。
男女心心相印,靈肉結合靈肉,吻如和風細雨,情中幹柴烈火,欲焰——發不可收拾。
于是水上郎君把三鳳抱入羅帳,解衣寬帶。
于是身兒相疊,臂兒相纏。
于是經過了床兒搖搖,帳兒晃晃。
隻聽得女的婉轉嬌啼。
又漸聞男的顫聲微喘。
一度春風,落紅狼藉。
這種風流韻事,即是世人所謂周公之禮,夫妻之間的正色。
次晨,水上郎君與三鳳起身後,大鳳又率領諸妹進入新房,向新夫婦道賀,大家說笑了—會,就同到餐廳小食。
當他們離開新房,一個僞裝的艇役偷偷地溜進房左,用新被單換取了床上沾染着龍精鳳液的舊被單。
這個僞裝的艇役就是鄧耶子。
當那航艇停泊在夏口縣的讓邊時。
鄧耶子已經追蹤而至。
他以重金買通關節,賄賂艇長,要求搭艇東下,起初艇長不肯答應,因為這是包艇,不便載搭另外的乘客。
後來鄧耶子一邊願付十兩黃金,作為搭艇的代價,—邊危言恐吓,在這種威脅利誘的情況之下,艇長不答應也得答應,何況黃澄澄的金元寶擺在眼前,金光閃耀,不但人見人愛,即使是神,也會動心,又何況不受賄,便要受災,因此,鄧耶子就改換衣褲,暫充艇役,藉以掩遮水上郎君和五鳳姊妹的耳目,而他就依靠這種僞扮的身份,順利地換褥了那條沾染着龍精鳳液污迹的被單。
不久,航艇到達中洲部落贛省北境的鄱陽湖口,湖山水清,長江水濁,清濁的界限分明,猶如泾渭之水。
水上郎君與五鳳姊妹們立在艙面,觀賞江湖景色。
他望見鄱陽湖上巍然矗立的鞋山,就對她們說:“你們看:那邊—座屹立中流的青山,名叫大姑,又稱鞋山,是當年魔國的牛魔王與西王母在湖上大戰時,失鞋湖中,變成此山,因此,以鞋名山。
聽到水上郎君這樣說,衆姊妹的眼光都集中于遠處的鞋山,隻見山色黛綠,猶如窈窕淑女,非常動人。
忽然大江四周青雲缥缈,水程迷蒙,無風而起大浪,高達數丈,航艇颠簸不已,艇家大驚失色,群情騷動,以為禍事降臨。
水上郎君笑道:“不必驚慌。
鄱陽君出動了!”
原來鄱陽龍君已知叔公水上郎君在洞庭湖收服蛟魔王,立了大功,心裡萬分歡喜,現在路過鄱陽湖口,特來拜見道賀。
水上郎君深恐鄱陽龍君來見,必将炫世駭俗,引起地國神祗物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叫幺鳳取來紙筆,當場寫了“免谒”二個大字,順手一揮,投入江中。
須臾,雲過天晴,江濤潛形,眼前景物,恢複原狀,艇長大喜,繼續航程。
不日,航艇到達潤州(即鎮江),水上郎君看到對峙江中的金焦二山,就告訴五鳳姊妹道:“你們看呀!這邊的小山,每逢江濤洶湧,山勢搖動,所以叫做浮玉山,後來唐朝的裴頭陀曾在此山發現藏金,因此又名金山。
當年破壞愛情的劊子手——法海和尚,為了許仙,曾與白仙娘子和青仙娘子鬥法,她們水漫金山,犯了天條,白仙娘子被法海鎮壓在杭州的雷峰塔内,不過,雷峰塔已倒坍了,白仙娘子劫難已過,仍舊回到魔國去了……”大鳳插嘴道:“她是否現在我國主理醫藥的那個女人?”
水上郎君道:“是的,就是她。
”
幺鳳道:“你說的那青仙娘子,現在何處?”水上郎君道:“青仙娘子目前不在魔國,她被國王通天教主派往仙國,前去找尋許仙。
”
幺鳳道:“怎麼這個薄情郎也能成仙嗎?”
水上郎君道:“許仙吃了白仙娘子從南極仙翁那裡盜來的仙草之後,已得仙氣,再加修煉,所以他已入籍仙國,成了散仙。
”
幺鳳道:“我王為什麼要青仙娘子去找尋許仙?”
水上郎君道:“這是魔國的政策。
凡是宇宙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