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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微隙溯天山 一剑冲霄逃厉史 轻雷殷地轴 万花吐艳烛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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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家多年世交,老二縱不會與畜生一般見識,到底二金現在我家養着,與在穿雲頂不同,況又加上我家這隻母狒,如往中途掩伏生事,固然二狒合力也非史老二的對手,終非我家待客之道。

    我平日對它們太和善,我家母狒還好,二金這個孽障未必聽從,你可喚它回來,就令在此随侍觀燈,不許離開,以免生事。

    ”二狒也真有靈性,本已肩挨肩去到平台邊上,公狒二金在前待往下跳,母狒想似聽出少主人防它惹事,不令走開,忽伸利爪将公狒二金肩膀抓住,口裡微叫了兩聲,便同立定,側轉臉來望着中問第一席。

     等李承話完,李鼎方答:“大哥說得有理,我追它去。

    ”人還沒有離座轉身,母狒已拉了二金一同走回,到了席前,彭若也由别席走來,因李同正在台口指揮發令,空出一個位子,便即坐下。

    母拂先朝李承低叫了幾聲,二金依然目中隐蘊兇光,好似心仍憤怒,隻是為主人和愛妻所制,迫于無奈情景。

    母狒叫完,見二金未開口,意似不快,口中猜猜低叫甚急,目光注定乃夫,大有怒意。

    二金好似懼于雌威,也跟着向二李弟兄低叫了兩聲。

    母狒方始嘻着一張血盆怪嘴,轉了笑容,将那蒲扇般大的利爪,向乃夫背上搔了兩下。

    二金得了愛妻溫存,受寵若驚,也嘻着一張血口,伸爪往母狒脅下搔去。

    彭若低聲喝道:“當着這多人打鬧,成什樣子!我見不慣這醜态。

    李大哥防你無事生非,給主人丢臉,不許你兩個離開。

    可往那邊台角席地坐下,同看花燈,免得身太高大,遮了别人的眼。

    ”二狒聞言,大毛面上若有愧容,連連叫應,一前一後走往東台角無人之處。

    母狒先到,剛一坐下,回頭朝公狒望了一眼。

    公狒立即趕過,一同并肩坐地,仍又湊在一起,仿佛少年新婚愛侶,彼此情深山海,恩愛已極,如影附形,自然流露,不能自禁之狀,引得各席上一班男女英俠俱笑了起來。

    李鼎笑問彭若道:“我們母狒金勿暴生産以後,果然性情良善許多。

    它叫的意思還能明白,是向我弟兄讨好,不敢違命。

    二金的叫,我便不懂,是不是心不甘服,仍執成見,迫于母狒阃威,不敢倔強?”彭若笑道:“正是。

    我常勸四弟留心獸語,你偏不屑,實則通曉鳥獸語言便宜不少,我因此便曾得過大利,轉禍為福。

    二金的話少時再說,母狒大意是說,新年佳節,決不敢抗命而行,緻惹少主人生氣,二金不聽,都有它呢。

    想不到二金那等剛烈兇暴的猛獸,也怕老婆。

    ”衆人聞言,再一看公母二狒相偎相傍親熱情景,忍不住又吃吃笑了起來。

     柳春知道二狒是為這幼年不速客而發,暗中偷觑幼童,毫無懼色,隻冷笑了兩聲,随向柳春道聲“再見”,也沒向主人作别,便要起身。

    剛離座位,猛覺微風飒然,面前多了一個少年,正是彭若,笑對幼童道:“你今日是客,遠來不易,先前觀燈,不便擾你清興,送你一程如何?”幼童冷冷道:“盛情心領,改日在家候教,我去也!”聲随人起,立有一道光華,火箭也似直往遙空射去,晃眼無蹤。

    一面李同早搶過來,将彭若拉住,方說:“大年夜裡,老人俱在興頭上,何苦争這閑氣?”彭若還未及答,忽聽四方八面砰訇之聲四起,霞光萬道,布滿空中,泰山壓頂一般往下壓來。

     柳春已看出幼童是個對頭,人剛飛走便有這等異事,變生倉猝,大吃一驚,忽聽彭若道:“我因這厮雖狂,到底年幼無知,又看他家大人情面,一向未與計較。

    适才突然趕來觀燈,我知他與孝弟比較說得來,隻是少年人好熱鬧,借訪孝弟為由來此觀燈,也未在意,還恐二金記恨北天山的前怨,和他為難,好意喝止。

    後見他斜着一雙鬼眼朝我冷笑,忽然想起上次由狄老前輩那裡回來,狄三弟執意送我一程,為了觀看穿雲頂附近景緻和采覓雪蓮冰藕,前段俱是步行,無意之間談起這厮近來仗着乃母溺愛,專一恃強尋人生事,我曾議論了幾句。

    誰知他早就看見我們,掩向一旁,我們說時,正走過他藏伏之處,竟被聽去,當時就答了話。

    我以前已然讓過他兩次,一聽他又口出不遜,便與理論,說你我年歲相差,雙方老輩又有交情,不便和你計較,但适才所說原是正理。

    偷聽人說話已欠光明,為何出口傷人?我自把你平日所行所為和今日行徑言語告知你父親,看我說得對不對?史老前輩家教尚嚴,盡管受了老太婆的蒙蔽,一經舉發,定是不容。

     他一則恐我告發,二則當地離他家甚近,一動上手定被他父發覺,狄三弟又從中解勸,當時沒敢動武,忿忿而去。

    等我二人在他附近采完雪蓮,走到半山正要分手飛回,他忽在我二人前面飛落。

    我以為他來意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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