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孔甯忽然想出一條妙策來,說道:“有了,我想靈公一性一貪一婬一樂,久聞夏姬之美,屢次言之,相慕甚切,恨不到手。
不如引他入馬,陳候必然感我。
況陳有個暗疾,醫書上名曰:“狐臭。
”點曰:“腋氣。
”夏姬定不喜歡。
我去做個貼身幫閑,樂得從中調一情一,讨些便易,使得儀大夫不便常來,出了我這點燃酸的惡氣。
”
“好計!好計!。
”
遂獨見靈公,閑話說及夏姬之美,天下絕無。
靈公道:“寡人亦久聞其名,但年紀已近四旬,恐叁月桃花,未免改一色一矣。
”孔甯道:“夏姬熟房中之術,容顔鮮嫩,如十七八歲好一女一子一般。
”靈公聞之,不覺欲火上升。
遂問孔甯:“卿有何術,使寡人與夏姬相見?”孔甯又奏道:“夏氏所居株林,是幽雅茂密,可以遊玩,主公明早隻說幸株林,夏氏必然出來相迎,夏姬有婢名荷花,頗知一情一事,臣當以主公之意達之,萬無不諧之理。
”靈公笑道:“全仗一愛一卿作成。
”
次日傳示,駕車遊株林,隻叫大夫孔甯相随。
孔甯遂送信於夏姬,叫他珍馐相候。
又露其意與荷花,使之轉達那邊。
夏姬也是個不怕事的主顧,此時預備停當。
靈公一心貪慕夏姬,把遊玩當個名頭。
正是:
竊玉偷香真有意,觀山玩水本無心。
不多時候就來到夏家。
夏姬穿禮服相迎於廳前,拜谒緻詞道:“妾兒徵舒出就外傅,不知主公駕臨,有失迎候。
”其荦如新莺巧語,呖呖可聽,靈公視其容貌,真天仙一般,六官妃嫔罕有其匹。
遂向夏姬道:“寡人偶爾閑遊,輕造尊府,幸勿驚訝!”夏姬斂衽對道:“主公玉趾下臨,株林增一色一,賤妾備有蔬酒,未敢獻上。
”靈公道:“既費庖廚,不須禮席。
聞尊府園亭幽雅,梨花正茂,願一觀之。
主人盛馔就在園亭相擾可也。
”夏姬道:“一自一亡夫去世,荒園久廢掃除,恐屈聖駕,賤妾預先告罪。
”夏姬應對有序,靈公心上愈加敬重,命夏姬換去禮服,引賓人園中遊。
夏姬逐卸了禮服,露出一身淡妝,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别是一種雅緻。
夏姬引至後園,卻有喬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一方,花亭幾座,中間有一高軒,朱欄繡房甚是闊暢。
此乃宴客之所,左右俱有回廊,軒後曲房數層,回廊周折,直通内院。
園外有馬廊,乃是養馬之處。
園西空地一片,俱是梨花馥郁缤紛,香氣襲人。
正一所好花園也。
靈公觀看了一回,軒中筵席已備,夏姬執盞定席,靈公賜坐於旁,夏姬謙讓不敢,靈公道:“主人豈可不坐。
”乃命孔甯坐右,夏姬坐左。
今日略去君臣之分,便好盡歡。
飲酒中間,靈公目不轉晴,夏姬亦秋波送。
靈公酒興帶了風一情一,又有孔大夫從旁打和鼓,酒能暢懷,不覺其多,轉瞬日落西山。
左右進燈,洗盞便酌,靈公大醉,卧於床上,鼾鼾睡去。
孔甯私對夏姬說:“主公久慕容一色一,今日此來立要求歡,不可執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