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宴會結束也不行,隻能不斷跟認得他而前來客氣寒暄的人陪笑應酬。
“你也來了?真是難得!”
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高侃言轉過身,一直僵在臉上的應酬笑容立刻消失。
“毅風,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和他打招呼的是“元氏企業”小開,也是他大學的死黨,感情和親兄弟一樣。
“你會不會笑得太誇張了點?”元毅風瞅着好友說:“我們中午才一起吃過飯吧?幹麼表現得好像我們十年沒見一樣?要不是清楚你的性向,我差點以為你愛上我了。
”
“呿,我是因為在這裡快要無聊到爆,看到你才會那麼開心。
”好友的調侃讓他又氣又好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雖然喜歡認識新朋友,可是聊到政治就會讓我昏昏欲睡。
偏偏每個人說不到幾句就給我扯上政治話題,唉……”
“那你幹麼來?”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我外公的班機嚴重誤點,我隻好代他赴約了。
”
“天岚也是,所以小晴昨晚還特地跑去他家陪他老婆、小孩。
聽說到傍晚為止機場還是停飛,看來他今晚是回不來了,我也得繼續獨守空閨了。
”
元毅風的老婆方詠晴,也是他們大學時的室友之一,和高侃言感情好得就像兄妹一樣。
也因為她和簡天岚在大學時期就是同班好友,所以大家彼此都認識,簡天岚舊家和公司建築改造,還是高侃言負責的。
“你那算什麼,外公繼續滞留不歸我才慘呢!”提起這個,高侃言就覺得頭痛。
“别說是這個宴會了,明天我還得幫他赴飯局,去香港處理一樁合作建案,後天一早他還回不來,我又得代他陪客戶去濟州島打小白球……唉,累喔……”
“打小白球?你有沒有通知那些客戶,記得在行李箱裡放一頂鋼盔?”
他才說完,馬上被高侃言狠狠瞪一眼。
“喂,不過才差一點不小心K中你一次而已,不用記一輩子吧?”
高侃言自己也覺得很嘔,在校時,他明明就是個籃球明星、運動健将,卻獨獨沒有打高爾夫球的天分。
不死心的他硬拉着元毅風這個中好手指導,可是球杆明明瞄準了用力揮出,小白球卻老是文風不動。
他不放棄地一打再打,結果球技沒精進多少,倒是每次都揮汗如雨、曬得頭發昏。
最慘的是,有一次他用力揮杆後不小心手一滑,球杆直接往後飛出去,差點砸中元毅風,從此陪他練球得戴鋼盔的笑話就在朋友中傳開,成了他想忘都忘不了的尴尬回憶。
“好啦,不糗你了。
”元毅風拍拍好友肩膀,臉上揚起一抹笑。
“這種場合無聊是必然的,既然人都來了就要自找樂子。
會場上不是有很多美女嗎?别光隻是在一旁看,這可是最佳獵豔機會!”
“臭小子,都結婚了還想幹麼?你敢對不起詠晴小心我──”
“我是叫你去,又不是指我自己。
”元毅風按下好友剛握起的拳頭。
“放心,我心裡、眼裡都隻有我們家小晴,其它美女我頂多當藝術品、欣賞一眼就算了,完全沒興趣收藏。
”
“哼!最好是。
”
“保證是。
”他一笑。
“倒是你,上一段感情結束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年了吧?空窗期未免太久了,還在懷念舊情嗎?”
高侃言眉一皺。
“懷念什麼?你明知道我跟那女的交往不到三個月,就受不了她黏人又啰嗦,主動提分手的,我沒談戀愛是真的沒遇到好對象,也沒時間。
”
“那就對啦!要幫你介紹,你總是說沒空,反正現在沒事,有看上眼的就去攀談一下,搞不好你未來的另一半就在這裡等你呢!”
“呿!”他完全當笑話聽。
“呿什麼呿?我們這一堆好友就剩你一個人未婚,還不急啊?”元毅風信手往前一指。
“喏,前方那幾個都還不錯……”
高侃言順着好友手指的方向看去,但眼光不是落在那一群名媛千金,而是剛走進會場的一名藍衣女子身上。
那藍衣女子肯定有一七○以上的修長身形,秾纖合度,是個标準的衣架子,當模特兒也夠格了。
最特别的是她一身中國風的打扮,在幾乎全是名牌洋裝的名媛、貴婦群中,顯得十分突兀,卻也格外出色、顯眼。
她或許不是晚宴上最美麗的女人,但一張薄施脂粉的臉蛋不俗不豔、恰到好處,就是讓他看了特别順眼。
可惜……
那女人身旁的男伴,卻是出了名的老色鬼。
“長得不錯又怎樣?”高侃言冷冷地說:“看見那個梳發髻、穿藍色衣服的女人了嗎?長得挺漂亮的,看起來也有點氣質,可惜百分之九十是旁邊那個老男人的情婦。
”
“你又知道了?”
“當然。
那個男的姓梁,長得不怎麼樣,就是有錢,是我外公商場上的老朋友,最近他那棟舊屋重建的案子就是我負責的。
”
高侃言自信地說着自己的推論。
“他隻有兒子,所以那女人不可能是他女兒,大概又是他的新女友吧?這爛人家裡都有了兩個大小老婆,還一天到晚在外頭把妹,偏偏見錢眼開的女人越來越多,這宴會裡搞不好就有好幾個是人家的情婦。
”
“這回你可看走眼了。
”元毅風一口否決他的論調。
“那女的叫田蜜蜜,是天岚他老婆的大學同學,也是最近小有名氣的美女風水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