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夏蘇湘另眼相看呢?這也是她想過好久的問題。
是因為惜才?愛才?還是基于那濃濃的四年大學同學之愛,所以想幫她這個可憐蟲一個忙?
都有吧,她想。
總之,她想把夏蘇湘留在身邊的企圖心,打從大學同一班、第一次看見她畫的設計圖那天開始,就一直存在着吧?
“你……所以你真的是尚登老闆的女兒?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幾年根本就是拿你家的錢過日子?是這樣嗎?”這對她夏蘇湘而言,真是個巨大的打擊呵!她越想臉色越難看。
“該不會……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在你家的企業裡工作,卻從來都不跟我提吧?”
“這有什麼關系嗎?何況我待在美國這麼多年,你也沒跟我聯絡過,我怎麼跟你提?”白玲玲聳聳肩。
夏蘇湘瞪着她,氣死了。
“那至少可以跟甜甜或容容提吧?我跟她們一年至少也會碰到一、兩次面!”
“怪了,這種事有必要大肆宣揚嗎?”白玲玲皺眉。
“還是……讓我當你的上司,真的讓你的心裡那麼難受?”
白玲玲說對了,她就是無法想像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成就跟所賺的錢,是跟白玲玲這個女人有關!就算她賺得很理直氣壯,現在知道她是這家公司老闆的女兒,也突然顯得有點無趣了。
就好像……她的成就是承受了這個女人的施舍似的。
“先說了,做完我手上這幾個案子,我就會辭職走人。
”把包包往背上一甩,夏蘇湘氣得再也沒有力氣罵人,轉身便走出工作室。
“喂,你這女人,搞什麼?”白玲玲不再扭腰擺臀,裝什麼鬼淑女了,氣沖沖的追出來,高跟鞋卻跑得沒人家快,好不容易才在電梯門口逮到人,她伸手一把揪住夏蘇湘。
“你究竟在鬧什麼鬼脾氣?你不要當我的屬下,那我不管你就是了,反正你在尚登本來就沒人管得住你,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可以了吧?”
“不要。
”
“為什麼?在我的公司工作讓你這麼沒面子?”
“我喜歡靠我自己。
”
“你本來就是靠你自己,我隻是把好的人才留在公司裡——”
“你别再說了,反正就是這樣,這幾個案子結束後我就走人。
”電梯今天特别慢!夏蘇湘氣得想踹電梯大門。
“湘兒!”
“我說過不要這樣叫我!”夏蘇湘朝她怒吼。
“你究竟想幹什麼?大學四年每天嘲笑我還不夠,就連我的工作以後也要每天跟你在一起?有沒有搞錯啊?你不是很讨厭我嗎?我要辭職你應該很高興啊,幹什麼這樣追出來拉着我?很難看耶,難不成你是虐待狂啊?越讨厭的人你越要留在身邊?”
白玲玲挑眉。
“誰說我讨厭你來着?”
“你不是讨厭我,難不成是喜歡我啊?喜歡到一碰到我就沒好話?說我是男人婆,詛咒我這個男人婆一輩子嫁不出去?”真是冤,她幹嘛要被當年白玲玲傷害她的話給繞着轉,永遠走不出去?
“我……那是……”白玲玲咬唇,再咬唇。
她要怎麼對她說才能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連她自己都下明白的事,又如何說得明白?
電梯來了,門打開,夏蘇湘一腳跨進去,白玲玲想也沒想就跟着一腳跨進去,兩手環胸,氣得胸脯起伏不定。
話題一轉,白玲玲又恢複一貫冷冷的模樣。
“陶冬悅是怎麼回事?就像你昨晚變裝的意圖是一樣的,他也是來客串的吧?”
夏蘇湘很想大聲說對,但在這一分這一秒,她卻一點都不想認輸示弱。
她已經被打敗得夠徹底了,不想連最後一道防線也潰不成軍。
不過,白玲玲根本就沒打算等她的答案,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說服他跑來客串你的情人,不過我想我還是警告你——”
“是真的!陶冬悅的确是我的情人。
”夏蘇湘打斷她的話,轉頭瞪向白玲玲。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他确實是我的男人。
”
這樣大聲說……真的很爽。
“你知道他是誰嗎?”白玲玲看着她,笑了,仿佛方才的氣急敗壞不曾存在過般,也仿佛她一眼便瞧出了她的謊言,讓夏蘇湘有點狼狽又難堪。
“什麼意思?”
“他可是紐約最大華人銀行尼頓财團的準接班人,像他那樣的男人是絕不可能看上你這種女人的……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吧?”
夏蘇湘愣愣的看着她。
是啊,她的确不知道陶冬悅的真正來頭,白玲玲卻知道?
“你認識陶冬悅?”那她昨晚不就當了一整夜的傻瓜?陶冬悅甚至連提都沒提他認識白玲玲這件事。
“這很奇怪嗎?尼頓财團在美國華人中的勢力與财力有多大你知道嗎?隻要可以沾上一點邊的女人都會想辦法靠近他,更何況,他可是溫柔體貼又紳士,是美國華人上流社會裡女人們的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