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玲喊他……陶少爺?
陶冬悅聞言,神情有刹那間的清冷,對于白玲玲投射過來的溫柔視線卻顯得有些無動于衷。
他在裝傻,還是真的沒認出她來?
白玲玲仰頭喝了一口白酒,直勾勾的眼盡往陶冬悅那兒瞧。
夏蘇湘不解的擡眸看了白玲玲一眼,正想問她為什麼這麼叫陶冬悅,卻聽到甜甜和容容在旁邊掩面噗哧一笑——
“就說嘛,她嘴巴哪時甜過來着?直接叫人家少爺哩,啧。
”
原來,白玲玲還是把陶冬悅當牛郎店裡的牛郎,所以叫他陶少爺?
夏蘇湘皺眉,很是不悅,幸好她沒真的去找個牛郎來客串她的情人,隻不過……把陶冬悅這樣的男人看成牛郎,她們的眼睛當真是瞎了嗎?如果牛郎店裡的牛郎真有陶冬悅一半的好,那她就買一個回來養好了。
不對,她在說什麼?她的腦袋瓜裡裝稻草嗎?她辛辛苦苦工作養自己就很了不起了,還拿錢養男人做什麼?神經病!她想到哪裡去了?一定是這個陶冬悅剛剛亂親她,害她變成了一個笨蛋!一定是這樣的!
“點餐吧,各位女士,今晚就由小的我請客,大家随意……”
什麼?夏蘇湘擡眸瞪着陶冬悅。
她的耳朵沒聽錯吧?她是找他來客串她的男友,不,情人,不,反正不管是什麼,他都隻是“客串”的,不是嗎?他這樣大方撒錢幹什麼?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幾個女人除了她夏蘇湘,個個都是千金小姐嗎?他卻——
“你跟我來一下!”夏蘇湘扯着他,把他一路拉到餐廳落地窗外的陽台。
三個女人看着他們走遠,甜甜和容容開始大笑!
“真的找了一個牛郎來客串情夫啊?啧,這夏蘇湘也未免越來越大膽了?不知道這樣的貨色帶出場要花多少錢?”
“是啊,上等貨呢,連我看了都心動得要死,天知道她上哪家店找來的寶?”甜甜的眼眨啊眨的,很是甜美無辜又動人,目光卻鎖死在陶冬悅高大寬闊的背影上,舍不得移開眼。
“你說呢?玲玲?這個男人很棒吧?連你都幫人家說話了,可見咱們白大小姐也對他快流口水了,對吧?”
白玲玲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一眼,悶了好一會兒才道:“陶冬悅不是牛郎。
”
嗄?兩個女人同時望住她。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認識他。
”
“真的?在哪兒認識的?做什麼的?他也認識你嗎?看不出來啊!”
“這你們就不用多問了,反正……不關你們的事。
”白玲玲冷冷地道,沒再跟她們說話,目光反而專注的落在餐廳外陽台上的那對男女身上——
夏蘇湘一把人拉到陽台,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禮服還是牛仔褲,插起腰,又是一副準備罵人的男人婆模樣。
“陶冬悅——”
她話還沒說,陶冬悅就把她插在腰間的手給拉到他的腰上。
哇啊……現在是在幹麼?
夏蘇湘的手像是被燙到似的想移開,他的大掌卻剛剛好按住她妄動的小手。
“你今天很漂亮。
”他輕聲而溫柔的贊美着她,黑眸如星,燦亮的發着數十倍光。
“你——”她是來罵人的,被他這一句贊美,罵人的話竟一時說不出口。
他的大掌貼着被他拉到腰間的她的小手,溫溫熱熱,酥酥麻麻,一直從她的指尖竄升到她的臉頰。
熱,好熱。
她的臉一定快要燒起來了。
陶冬悅見她被他的話弄得睑紅紅的,一副嬌媚情狀,這才有點狡猾的柔聲問她:“你想對我說什麼?”
她本來想罵他笨!罵他呆!罵他以為自己是個凱子!可是他這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教她怎麼罵人?
“我是要告訴你……告訴你……”這間餐廳很貴!貴死人!根本就是個坑人的大黑店!他卻大方的說要請客?
他說要請客就代表她要付錢耶!畢竟他是來幫她的忙,錢當然就由她來付厚,想到就氣死人,她幹麼要幫那堆有錢的嬌嬌女付錢啊?
“什麼?”他等着,溫柔的笑眼在鏡片的那一頭正閃亮亮的望着她。
沒事兒,一個男人生得那雙漂亮眼睛做什麼?專門拿來電人啊?幸好還隔了一副眼鏡,否則,誰要是對上他那雙眼,就算是十噸的鋼也要熔為漿了。
“我……忘了。
”她别開眼。
算了,她認栽了!誰教她不服輸呢?誰教她沒事撒謊說自己交了個男朋友呢?誰教她每次在這幾個女人面前都自卑到擡不起頭來呢?自己做的事自己擔,付錢就付錢!
“那就進去吧,你肚子應該很餓了,等會兒多吃一點。
”他扶着她的腰再次走進餐廳,鏡片下的眸在掃過白玲玲的臉時稍稍停頓了一秒……
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