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時已經近八點了,回到辦公室後,樂磬衡有些疲憊的轉了轉頸項,揉揉發疼的太陽穴。
一天又過去了。
“該死的!”也就是說,從他那天差點被騙去拍片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
啧!夠狡猾!那女人真夠狡猾!
在他的逼迫威脅下,那家傳播公司的老闆當然把找得到向蕾的地方全招供了,然而找到她住的地方,那老舊公寓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打她手機從沒人接聽過。
那丫頭難不成會飛天遁地?
“大老闆,你的眉最近快黏在一塊了。
”有人推門而入,一名身材高瘦的帥氣男子倚在門闆上,有趣的打量著他。
“盛德集團快玩完了嗎?”
樂磬衡擡眼一看,是許久不見的死黨,臉上有幾許訝異和驚喜。
“阿雲?什麼時候回來的?”
“近中午才到。
”
“怎麼沒聯絡我”他起身走向他,掄起拳和他碰了下。
“給你驚喜。
”
“真夠驚喜!”他和藍霁雲是打小就認識的死黨,而且兩人還有點親戚關系,是他母親那邊的遠親。
“走!今天是星期五,去喝一杯吧!”
“就等你這句。
”
花了半個多小時用完餐,兩人到一家頗有名氣的安靜酒吧續攤。
點了杯龍舌蘭,藍霁雲随意的打量這兒的環境。
“三年不見,這裡還是沒變。
”
“是啊,你不在國内的這幾年,我來的次數可能不到三次。
”這家店他特别喜歡,會一塊來的朋友一定有相當的私交,要是一般應酬性質的朋友不會帶到這裡來。
“對了,你這次待幾天?”
藍霁雲是藍天集團派駐歐亞區的總裁,不可能待太久。
“藍天董事會最近可能會召開臨時大會,讨論現任董事長适任問題。
”
“你應該是接任的熱門人選吧?”
藍霁雲淡淡一笑。
“不一定,不過……如果我娶的是某大股東的女兒的話。
”
樂磬衡看了他一眼,“那個位置真的是你非要不可的嗎?”對他而言,婚姻自主是他的堅持,也是母親臨終前的遺言。
因為愛一個人而努力;因為愛一個人而結婚;因為相愛而相守……磬衡,不管你的未來如何,你一定要去體驗這些,就算是……替我去活過、去愛過、去享有幸福……
他父母的婚姻當年是轟動一時的大企業聯姻,彼此之間并沒有多深厚的情感,不!該說他的母親愛他的父親愛到無法自拔,偏偏他的父親卻無法去愛他的母親。
因為他父親在當年有個深愛的女人,卻為了事業而放棄真愛,而那個女人後來死了……
他的母親曾經怨怼的說,一個活人再怎樣也争不過一個死人,除非……有一天她也走了。
藍霁雲眼底閃過一抹惱意。
“别談這些了,你呢?你那張素描完成了沒有?”
“甭提了。
”素描的事對藍霁雲而言不是秘密。
“頭發對你還是有莫名的吸引力?”
“這不是跟唐明皇喜歡胖子的道理是一樣的嗎?”樂磬衡可理直氣壯了。
“哈哈……五官畫了多少了?”
“眉毛和眼睛,而且三不五時還塗塗改改。
”
“也就是說有很多美人的某部份吸引你,可都不長久就是?”
“也許我都不是真的喜歡吧。
”真的喜歡了,就不會這樣改來改去了。
“那可真糟,光是要湊足你可以百看不厭的五官,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年了。
”
“值得啊!要一起過一輩子的女人,花個幾年尋尋覓覓不算什麼。
”他認真的說。
藍霁雲看著他,“磬衡,我很羨慕你呢!”不,是嫉妒。
“羨慕我的傻勁?”
“不,羨慕你的随心所欲。
”像他們這樣處于高位的人,不是通常已把婚姻當籌碼,視愛情為神話了嗎?
樂磬衡在商場上絕對是猛将,他作風強勢,必要時也會玩陰的,可這樣的男人卻能在心中保留一塊幹淨純真的地方等著給他愛的人。
“哈哈,你也可以啊!”樂磬衡将手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
藍霁雲沒說什麼,隻是笑得有點寂寞,默默的喝著酒。
突然,酒吧裡的燈暗了下來,僅剩桌上的一盞藝術小燈。
樂磬衡和藍霁雲對看一眼,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畢竟他有半年以上沒來這裡了。
隔壁桌則有人興奮的說:“十點有花式調酒表演呢!”
“啊,是那個大美人嗎?”
“上一次來我也有看到,一個穿著吉普賽女郎大紅衣裙的漂亮小姐邊跳舞邊調酒,厚!那眼神像是能勾魂,而且那酒杯、酒瓶在她手裡轉來轉去的樣子真的很厲害。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