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華覺得話還未說完,又QQ留言道:“老闆給你結賬要你滾蛋,又有幾個錢可以浪蕩了,所以回老家耍耍。
你不是說去敬老院給我看看情況嗎?結果呢,放在心上沒有?足見你怎麼樣了。
”
就這樣過了一夜。
翌日,古華的雙胞胎弟弟打電話說:依梅帶了一個隆興鎮的男娃上山去了,又下隆興去了。
原來,依梅回老家,故意在隆興下車,帶上了一姓趙的男生,那是當初在隆興鎮街上混認識的。
為方便二人行亊,便帶上了老家山上,山上隻有一老實巴交的三嬸,好忽弄,不會幹渉她的亊。
其實,依梅還洋洋自得地談了一個參加高考的男生。
旁觀着當學生熱鬧,又想叫爸爸送她上學,遠方小妺的媽媽知道依梅的情況,聊天透露的。
這一消息又将古華氣翻,電話依梅:“你不是發誓近期不談戀愛嗎?你光說不相信你,你怎麼叫人相信?平白無故帶個男人上山正常嗎?在老子面前卻裝正經,漂遊浪蕩成性!”
依梅自知理虧,關機不聽。
“媽的,竟敢關老子的機?誰給你買的手機充的話費?不要天良的東西!”古華隻好再次QQ留言。
古華被氣翻了,剛剛好轉的胃又痛開了。
他幾乎不能克制。
他明知是自找煩惱,可就是傷到了自已。
這個過早漂遊浪蕩、享受生活、過一天算一天,從不思量的人渣,去死吧,可她會至死都不明白道理,死也無用,古華無法好言好語相向,隻怪當初錯撿養了一個人渣,爹媽把她抛棄得太有先見之明了。
再次Q言砸過去,雖然知道是對牛彈琴:“十四歲餘的你來去匆匆前赴後繼談了多少個男人?經曆六家打工都難待兩個月還不自省?罷了罷了!”
古華真放得下,罷了嗎?
媽媽地,你學的開放,你開放去吧,不該開放的地方盡情地去開放吧,免費開放,祝你開放腐朽得哭爹叫娘!
又一次意外的僵局已不知會有什麼結果,古華已無法預料,他再次不報任何希望。
夜,清靜得很,因為全家隻有他一人。
古華睡在床上,聆聽着窗外越來越急、最後己沒了節奏的暴雨滴哒聲,那是莊稼期盼已久的大雨。
好不容易淡化了憂郁心情,依梅給他帶來的憂郁心情,漸漸入靜。
清晨一覺醒來,卻恨不起來依梅了。
但沒過多久,又複了原。
嚴酷的現實就是現實,這個依梅,活生生看着爸爸需要人護理生活,卻漂遊浪蕩在外不務正業,不心疼爸爸,僅此現象,能說這女子有人性嗎?古華有許多亊需要人跑腿,卻就是有人用不上。
她隻有那個心智。
隻怪自己手氣背,賭一把輸了。
古華最後忽然明白,當初撿養錯了。
一個特殊人遇上另一種特殊人,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心智簡單的天性,兩種人性的碰撞,難以改造過來,隻有排斥不能觸合,依梅那難改的性情,注定沒好結果,談戀愛隻會是一時新鮮,久則看透而抛棄他;打工,換一百家也不受歡迎;回爸爸身邊又待不住;投親靠友,誰教訓過她就恨誰,再不往來,唯有山上的三媽不懂得她,隻知溫言愛語,所以她有好感。
放棄她吧,放下吧,沉痛的心靈包袱,失去的不甘心又怎樣?放下吧!古華象念咒語一樣排遣不良的心緒。
可是,幾天來仍然憂郁,揮不掉,久難入眠,他從無失眠症的。
這道坎如何翻過去?除非依梅正常。
幾次撥通依梅手機,卻忍住關掉不說話。
難道老子應該服軟認錯,主動嗎?
依梅從此不再接爸爸的電話,古華一連三天不斷QQ寫信,怄毒了心,也不顧忌什麼,醜話狠話一咕噜兒揭露砸過去,依梅倒也條條不漏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