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想到了我自小長大的南美叢林——差錯或者就在這裡,當我眼前又一黑,接着又睜開眼來時——”
柏萊說到這,現出了一個十分苦澀的笑容來。
即使他不說,我也可以知道了!當他又有了正常的知覺之際,他的精神(靈魂),已經進入了一個印第安人黑軍族土人的身體之中!
他說:“那一片又一片的光芒,為時十分短暫。
”可是那究竟短暫到什麼程度呢?在這段時間,他至少從尼泊爾到了南美,就算以直線進行,也有好幾萬裡。
當然,如果以電波的速度來進行,那隻要十幾分之一秒的時間就足夠了!
柏萊苦笑着:“我睜開眼來,立即覺得不對!首先我覺得又有了身體,而我是不要身體的,隻有不要身體,才能回去,怎麼我又會有了身體呢?接着,我看到周圍有很多人在圍着我跳舞,一個黑白羽飾的土人,在用羽毛造成的指帚,掃我的身于。
我大叫一聲,坐了起身來。
”
柏萊居然出現了一個頑皮的笑容來:“當我坐起來之後,當場所發生的混亂,你們可以想象得到。
”他拍着自己的心口,“我這個身體,是一個才死的人,忽然複活了!當時我的錯愕,也絕不在在我身邊的那些土人之下,我講了幾句話,顯然沒有人聽得懂。
我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形,我立時肯定,我是在一個印第安人的部落之中。
我會說不少印第安人部落的語言,我忙試着一種又一種,可是滿面驚愕、圍住我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聽得懂我的話。
我在這時,已經想到自己可能是在黑軍族的地方;黑軍族不和外人來往,當然我說的其他部落的話,他們不會明白。
我隻聽到他們在争論,五色羽的我猜是酋長,和黑白羽飾的祭師在,我竭力想使他們明白我的處境,但是沒有可能。
”
柏萊這時的處境,可想而知。
他就算處在一個文明的社會中,也駭人聽聞,何況他處身在一個半開化的印第安人部落之中,自然更加夾纏不清了。
柏菜又道:“他們聽了很久,才有一個很老的土人被幾個人帶了來,來到我的面前。
一開口,原來這個老土人是早十幾年被黑軍族人俘虜來,破例沒有殺死的。
這個土人會聽我懂得的一種印第安語,他又會說黑軍族的話,所以我能夠藉他的翻譯,來表達我的意思。
”
柏萊以後的遭遇,可以用“長話短說”的來表達,因為那隻是我要講述的主要事件之外的一個插曲。
當柏萊知道了他真的是在黑軍族部落之中時,他立想到他父親的實驗室并不遠,他就向土人表示了自己的身份。
土人當然不相信他的話,但是祭師卻比較相信。
祭師宣布他是天上的神派來的使者,要為他舉行一項極其龐大的儀式,并且認為用天神派來的使者來當全族的領袖,是理所當然的事。
原來的酋長,自然反對,于是整個黑軍族,分成了兩派,經過了多日的争論,柏萊在這些日子中,真是啼笑皆非,他又找不到道路出山去和他父親會合,隻好說服了祭師去找利達教授。
祭師是帶着那個老人一起去的。
利達教授一聽到祭師的話,說他的兒子已化為一個黑軍族的土人,當然不知所措。
他自然而想到,這種怪異莫名的事,可以幫他的,當然隻有我,于是,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我。
而那時候,我不在家中,在尼泊爾。
白素接聽了這個電話。
白素一聽到了利達教授的轉述,事非尋常,而且教授一定需要幫助,所以她立時趕來。
并且留言要我快點趕來。
當白素和利達教授會面之後,黑軍族内部的争論更加激烈,已經有小規模的沖突。
柏萊知道自己要和文明世界有所接觸,必須利用祭師,于是又要求祭師去接他父親來與他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