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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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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也不覺得她醜,隻想好好将她抱進懷裡撫慰。

     初秋的夜風吹來涼意,他脫下身上的薄外套披在她身上。

     蘇沐芸緩緩擡起頭,望進他深邃眸底。

     帶着他氣息的溫暖,驟然牢牢包圍住她,像為身處冰冷絕境中的她送來一絲暖意。

     「我送妳回去吧!」費豫平靜的說道。

     「不要!」她不想回家,此刻她無法面對任何人。

     靜靜凝望她半晌,他突然拉起她。

     「走吧,我帶妳四處走走!」 她從淚眼中看他一眼,掩飾不住錯愕。

     這個擅長玩愛情遊戲、讓女人心碎的花花公子,竟然說要帶她去走走? 她若聰明,就該立刻轉頭就走,離這個肯定比樊子靖還要殘忍無情的花花公子遠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不想反抗,任由他牽起她往車子走。

     她現在還在乎什麼呢? 她還有什麼可以損失?感情?驕傲?還是尊嚴?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麼能叫她害怕失去的? 默默上了車,費豫轉動方向盤将車駛進車道中,一路往她不知道的前方行進。

     「妳等我一下!」突然間,車子在路旁停了下來,丢下一句,他徑自下車,修長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藥局裡。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裡多了幾樣東西。

     「妳脖子受傷了。

    」費豫傾過身,小心翻開她的衣領檢視。

     這道約十公分長的傷口看得出是經過粗糙、細長的物品磨傷,雪白細嫩的肌膚上,留下被磨破皮的細細痕迹,已經微微滲出血。

     「可能會有點疼,忍耐一下。

    」他細心提醒,拿出優碘倒在棉棒上,小心的替她上藥。

     「疼嗎?」看她沒有半點反應,他有點不放心問道。

     搖搖頭,蘇沐芸隻感覺到他傾身靠攏過來的巨大壓迫感,以及他身上獨有的好聞氣息。

     這麼近的距離,蘇沐芸可以感受到他的溫柔與小心翼翼,臉上認真專注的表情讓人着迷,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跟印象中那個狂妄自大、輕佻邪惡的花花公子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人。

     突然間,她的心無來由的震了下。

     在最脆弱的這一刻,他的體貼與溫柔,彷佛觸動了她心底的某一處,讓她有種莫名的悸動,一種不該出現在他們之間的感覺。

     趕緊收回目光,她努力調勻呼吸,把那些不該有的情緒統統逐出腦海。

     她在想些什麼啊?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費豫--那個聲名狼藉、隻會讓女人心碎的花花公子,她怎會以為在他身上感覺到真心的溫柔? 仔細上完優碘,收好幾樣藥品,他突然開口。

    「這是被項鍊劃傷的是不?妳把項鍊硬扯下來。

    」 一句話,叫她的心又震了下。

     她沒說話,心裡卻有種被硬扯開來的痛楚與難堪。

    要是他再多問些什麼,她一定會立刻甩門而去,但出乎意料的,費豫不再開口,隻是輕歎了一聲。

     那聲輕歎,彷佛包含了了解、心疼與不舍。

     她的淚幾乎又掉下來,在這脆弱的一刻,她已經承受不了太多刺激,狠狠咬住唇。

    「夠了,我該回去了!」她遽然拉開彼此的距離,疏冷說道。

     看着她防備壓抑的表情,費豫知道她又把自己藏進堅強冷靜的面具下。

     這就是蘇沐芸,一個總是那麼驕傲好強的女人,連費豫都忍不住對她的固執搖頭。

     「好吧,我送妳回去!」歎口氣,他坐回駕駛座,重新将車子開上路。

     一路上,兩人各自沉默,握着那條被淚水沾濕的手帕,蘇沐芸始終低着頭,看似已經恢複平靜。

     但,一顆鬥大的晶瑩淚滴,卻突然落在她的手背上,一顆、兩顆、三顆…… 說好不再哭、絕不在費豫面前顯露脆弱,但淚水卻像是與她作對似的,不聽使喚的滾出眼眶。

     突然,一張面紙遞到她面前,她狼狽接過,及時攔截兩顆即将落下的淚。

     車上的氣氛異常僵滞,一段路彷佛永無止境,原本壁壘分明的兩人,此刻卻變得暧昧模糊起來,她甚至不知道之後該用什麼态度面對費豫。

     她在等,等着他說出一句嘲諷輕佻的話,就立刻下車走人,讓彼此清楚劃開界線,今晚所欠他的,也全一筆勾消-- 但,他卻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善解人意的适時遞來面紙。

     這男人,到底想做什麼?到底有多少種面貌? 明明是那麼遊戲人間、用情不專的人,為何可以有那麼體貼溫柔的一面? 一堆問号擠在她傷心又紊亂的腦袋裡,但她現在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想其他事情。

     總算,這段長路到了盡頭,熟悉的大門前,暈黃的燈光安定了她的心緒。

     車子在門前停下,她拿起皮包,低低道了聲謝,立刻側身準備下車。

     「好好睡一覺别想太多,世界上,總會有個真正懂妳的人出現。

    」 剛拉開車門,背後突然傳來一句。

     蘇沐芸停住動作,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這是那個看似輕佻放蕩,總是沒半刻正經的費豫? 她不明白為什麼,但,心卻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熨得她心口暖暖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給她安慰的人會是費豫,這個根本不該是扮演了解、安慰角色的男人。

     懷着複雜的情緒,她近乎倉皇的匆匆逃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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