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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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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說:「我媽看薛大哥一個大男人住,很多事不方便,叫我有空來幫點忙。

    反正我高中剛畢業,還沒意思要考大學,閑着也是閑着。

    」 這個女生的生活方式怎麼有點像她?不對,不是這女生像她,而是她這種人太多了。

     她等小女生離開後,一直盯着抄在手心上的号碼。

     阿姨說,他回來了,但馬上就走了。

     所以,他還活着。

     他沒有被她吃光。

     她撫上心口。

    從台北到這裡,心跳一直好快哪,讓她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以為自己還真的遺傳到爸爸的心髒病。

     她從背包裡拿出手機,深吸口氣再吸一口,一個鍵一個鍵按進手機裡。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驟然擡頭掃過屋裡。

     聲音來自二樓—— 她擡眼直盯着屋梁,在一樓的廊道上跑着,樓梯……樓梯在這,找到了! 她才跨上一個階梯,膝下突然軟掉,讓她整個人撲倒在樓梯上。

     神經,腿軟什麼,不過是見個人而已。

     手機鈴聲還在響.卻沒有人接聽。

    反正她不怕丢臉,索性手腳并用一路爬上去。

     二樓也是陰陰涼涼的,她循聲扶着牆面走在廊道上,來到一間房。

    房門半掩,鈴聲就在裡頭響不停。

    她的心髒跳到都發痛了,隻得用肩輕輕抵開,第一眼,她看見的是桌上的手機。

     她失望到差點滑坐在地。

    隻有手機在嗎?從頭到尾,她又被騙了。

     然後往裡頭看去。

     他已經回來了不是嗎?還她将房門再推開些,慢慢走進這間陌生的卧房。

     床鋪上隻有疊好的棉被。

    她看着靠坐在床側的男人。

     他合眼仰頭往後,絲散在床鋪上。

     她慢慢地繞到床與窗牆的那一頭。

    全身重量全托付給身後的床鋪,本來總是瑩潤清透的相貌,此刻依舊,頭攙雜銀白的發卻覺得這個人沒有什麼生氣,但還活着。

     阿姨疑惑地說,有什麼問題?他還活得很好。

     她怕,這個男人瞞着阿姨,因為三隻眼背後的靠山一倒,跟着被吃吧。

     她也認定他還活着。

    因為她記得,最後一刻。

    在小陶無法置信的目光下,她終于收住自己停不了的食欲。

     可是,現在,他連近在身邊的鈴聲都沒有聽見,連有人進房來都沒有察覺,他必須以這樣的虛弱待上多久呢?一年?二年?還是永遠都無法恢複? 睫毛濕答答地,甚至有些水淹她的大眼睛。

    他是為三隻眼,并不是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柯嬌嬌,可是,她的眼睛就是無法離開他。

     她努力維持不眨眼,放下背包,小心翼冀地蹲在他的面前。

     「大陶?」她輕輕喊着。

     他沒回應。

     她的聲音略大了點。

    「薛重陶,是我,柯……三隻眼。

    」 那睫毛動了動,細長的眼終幹揚開來。

     一分二十秒,他的動作還真慢。

    她正好也忍不住了,眼皮一眨,蓄在眼底的水滴就這樣滑了出來。

     他沒說話,就這麼看着她,黑溜溜的眼眸似乎在說:神經病,你哭什麼哭? 她自言自語着:「我哪哭了。

    」是誰神經?依他壞嘴的程度,不趁機會嘲笑她才怪。

     他是連張嘴說話的生氣都沒有了吧。

     指腹輕輕碰到他嘴,他警覺并費力地避開。

     她立刻收手,改而明目張膽握住他的手。

     細密的視線一直停在她的面上,催促着她與他正視。

     她偏偏不看他,反而把玩起他的手指。

     這二夭,我一直在回憶,明明小陶送我回來前跟我說了什麼,我就是記不起來……一直看見你的臉,我才想起,他對我說的話。

    」她沙啞道。

     她終于對上他的眼,眼底藏着詭異的神采。

     「小陶說,我很好吃心。

    」她一字一語清楚地說着。

     他聞言,還來不及反應,或者,該說他根本無力反應,就看見這個丫頭餓虎撲羊了。

    她力道拿捏不穩,竟然把他當柱子一樣撞,他聽見他的背脊撞擊到床側,痛感還來不及蔓延,又見她用力吻了上來。

     這丫頭幹什麼…… 柔軟的女體塞進他的懷裡,他驚覺不對勁,接着,這丫頭又試着蛇吻,想把他如蚌殼的嘴撬開。

     細緻的掌心整個捂住他的鼻子。

    一報還一報! 他眯起兇狠的眼。

     她的大眸毫不退縮地瞪着他。

     「……」蠢蛋! 這丫頭,跟個蠢蛋沒有兩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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