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念青,心裡似乎有了底。
于是這場鬧劇在藍念青草草丢下一句「我知道」,抓着言似青進入屋裡之後結束。
她呆了一會兒,拾起方才在混亂中掉到地上的塑料袋,打開門,立刻看見面色凝重的周邑初。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周邑初剛洗完澡,頭發微濕,裸着上半身,不悅的問:「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這……」陶蔓侬好尴尬,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他抿了抿薄唇,當機立斷的說:「我要妳搬家,等一下就整理行李。
」
什麼?
「等一下,我不要。
」
他的臉色更加深沉,像是對她的拒絕感到意外。
「為什麼不要?妳是為了躲我才搬到這裡的吧?既然我們已經和好,妳沒必要繼續住下去,如果不方便搬回『琴』,搬到我那裡也可以。
」
問題是,這不是重點!
「我要上學,還有工作,怎麼可能說搬就搬?」而且她的積蓄有限,能租到這間房子算是運氣好,對于他獨斷的決定,她很不滿,「你……你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
瞬間,他的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五官扭曲,模樣難看。
陶蔓侬驚覺自己說得太過分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不喜歡你不問我的意見,我……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啊!」
她有些委屈,畢竟歸根究柢,她會急于充實自己、實現理想,還不是為了能配得上他,不給他造成困擾?
周邑初氣勢驚人的走向她,吓得陶蔓侬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直到背部抵着門闆,打了個哆嗦。
他伸手攬住她的纖腰,讓她不得不踮起腳尖,與他對視。
一時之間,她有些岔氣。
「所以妳的意思是,明知我的女友被人觊觎,我也要裝作不知道,任由别人為所欲為?」周邑初凝視着她,鐵臂一收,讓她更貼近自己,「很抱歉,我辦不到。
」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先前「等待」的老闆已夠讓他不爽了,現在再來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甚至還直接向她告白,若不是怕自己沖出去會造成難以收拾的局面而勉強忍住,否則現在會發生什麼事,他也不敢保證。
對于這樣可愛的、眼中隻有自己的戀人,他是相信她的,可是相信歸相信,他仍舊不願意讓其它男人分享自己獨有的權利,就算隻是看、隻是欣賞,他也不允許。
于是他靠近她的耳朵,向她傾訴這獨占的想法。
陶蔓侬霎時滿臉通紅,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天啊!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好到可以讓他這般在乎,不願放手?
明白了他的心思,她的心髒狂跳,吞了吞口水,腦子轉了下。
雖然說出來很不好意思,但是……
「那個……我不是很會說,但我想,今後我會一直喜歡的人隻有你……所以應該無所謂吧?」她怯怯的擡起眼,鼓足勇氣與他對視,「如果真的遇到了對我有興趣的人,我也會拒絕,請你相信我,好不好?」
周邑初愣住,沒料到向來害羞的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可以說不好嗎?
陶蔓侬不安的瞄着他,「真的,我喜歡的人隻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上一次他沒有說好,這一次呢?
他無力的垂下肩膀,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好氣又好笑的說:「我真是服了妳。
」
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注定赢不了她,這個用最真摯的眼神,以最純粹的感情,愛戀着他的女人。
「别讓那些家夥有機可乘。
」
知道他接受了,她好開心,可是一想到自己剛才說了那樣的話,又很不好意思,紅着臉,垂下頭。
周邑初微微側臉,輕輕吻上她的唇瓣。
接吻的感覺甜蜜而溫暖,他的口腔濕熱且綿密,她一陣暈眩。
偷了個空,他輕聲的說:「我是第一次這樣……」
分明已經三十歲,他卻是第一次談這種獨占欲強烈到連自己都覺得好幼稚的戀愛。
過去他的戀人心中有别的男人,他還是強忍着與她交往了一年,直到受不住了才分手。
如今對象是陶蔓侬,他知道自己連一時半刻也忍不了。
與他耳鬓厮磨,她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他的口吻,好像在說她就是那個唯一……她的胸口一陣激蕩,溫柔的撫摸他的頭發,他的唇再次落下。
「我……我也是第一次喔!」她鼓足勇氣開口。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為了一個人神魂颠倒,看不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