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藝工作是很忙碌的,即使同為藝人,工作的時間也不盡相同,因此在休息室做梳化妝準備的空檔,往往也成了重要的閑聊時間。
這當中,鄧威遠的休息室一向是最為熱鬧的,不時可以看到女藝人進出……
「哈哈哈……你說的是真的嗎?不可以騙我喔。
」
「當然,你是我重要的甜心,我怎會騙你呢?」
「鄧哥好壞喔,她是你的甜心,那我們呢?我們又是什麼?」
「你們?你們都是我的小甜心啊!」
「真的啊?人家好高興喔……」
唐心心像是對休息室裡的喧鬧聲聽若未聞,沒有加入那票笑得開懷的明星們,她坐在休息室一角的小桌前方,皺着眉頭努力填寫手上的清單。
她一邊數着已寫上的項目,一邊算着還缺哪些東西,看似正常的模樣,其實還是找得出一些不正常的蛛絲馬迹——
「曠泉水……況?眶?ㄎㄨㄤˋ?」
潔白的紙上有着許多塗塗改改的痕迹,她緊擰着眉頭,剛寫出的字随即又被她抹掉再改,不一會兒功夫紙上已見不到幾處幹淨的地方。
唐心心煩躁地支着額頭,覺得頭痛欲裂。
她沒有辦法專心,簡單的礦泉水三個字就足足讓她寫了十分鐘,不知為何,她完全沒辦法想起「ㄎㄨㄤˋ」這個字的正确寫法。
一定是室内太吵了,所以才害得她無法專心。
最後,她隻能勉強找出這不算理由的理由。
否則還能說什麼呢?因為鄧威遠跟那群女人調笑,害得她心情不好,所以無法工作嗎?
她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說這種話?唐心心撇唇苦笑,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她隻是個小助理,根本沒有資格管他的交友狀況。
就算他曾吻了她又如何?或許他吻過千千萬萬個女人啊……
用力搖搖頭,唐心心試圖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搖出腦袋。
她是來工作的,現在居然為了小事連字都寫不好,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隻是,唐心心雖然試圖振作起來,但眼下的環境可不是能讓人振作的地方——
「……哈哈……鄧哥你好壞喲,人家不來了啦!」
女人嬌柔的聲音清楚地在室内回響着,不隻是她,事實上還有好幾道高低不同的女聲同時響起,嬌笑、愉悅的聲音,很清楚可以聽出她們有多麼愉快。
「你不來沒關系,鄧哥來了就可以……」
「你們都好過分喔,人家隻是随便說說的嘛,難得鄧哥邀約,人家怎麼可能不參加呢?」女人不依地笑罵着,不知她是否做了什麼表情,旋即逗樂了衆人。
唐心心背對他們故作冷靜,但持續不斷的錯字卻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浮動。
她咬着下唇,快速地抹掉錯字,卻又馬上寫出另一個錯字,如此反複幾次,一張紙幾乎已經完全報銷。
不過,這還不是她的極限,接着響起的男聲,讓她差點折斷手中的原子筆。
「你們都是我的小甜心,當然是全員參加,我先說好了,到時哪個沒來的就要打屁股……」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們已經尖叫着、情緒高亢地笑着。
「鄧哥好色喔,打人家屁股耶……」表面上好象有幾分害怕,但女人們話裡的期待之情不言而喻。
噢!這些人到底想幹嘛啊?!
唐心心煩躁地幾乎無法握住筆。
而且說話就說話,臭男人為什麼張口閉口就是「甜心、甜心」的喊着?
這份助理工作,讓唐心心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鄧威遠永遠對每個女人都喊「小甜心」,他不覺得肉麻,她倒是快受不了了。
「怎麼了?你們都不願意參加嗎?那好,我也不想讓人說我鄧哥欺負女人,你們可以不用來了,我的小甜心就換人做做看吧!」男人态度輕松地笑着,果不其然又引來女人們一陣不滿地尖笑——
「鄧哥喲……人家又不是真心的,開開玩笑也不行嗎?人家當然會去參加你辦的宴會,就算當天是下冰雹還是下箭雨,人家都會為你去赴約的。
」
此言一出,其它女人也跟着附和。
開玩笑,如果傻到不去參加鄧威遠舉辦的宴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場宴會幾乎可說是一年一度的演藝圈盛事,因為女人們注意的焦點,不隻是主辦人鄧威遠絕對會出席,最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也會參加,若想在鄧家兩老面前露露臉,這場宴會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
鄧父是國際知名大導演,一年當中有九成的時間是在國外拍攝影片,而鄧母則是息影已久的知名影星,現在也跟着其夫四處拍片兼旅行。
當年他們閃電結婚的消息,如今仍是演藝圈的一椿佳話,由于有這麼一對重量級的父母,所以鄧威遠也曾說過,自己結婚的對象一定要經過父母的認可才行。
這個消息對于夢想踏入鄧家的女人們是何等重要,若能先得到鄧家兩老的認同許可,等于是得到鄧夫人寶座的一張直達票。
就算無法嫁入鄧家,但若能被響譽國際的鄧導看中,進而成為新片中的第一女主角,那也是毫不吃虧的投資。
為了這些目的,她們說什麼也要表現出最美最好的形象。
所以,在宴會開始前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