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請保佑他,我願用自己的壽命換取他的性命!”她的淚滴落在他的臉頰,雙手掩面哭泣。
傍晚,倩珠送來晚膳給程湘綠,但她一口也沒吃,讓倩珠原封不動地又捧回去。
出府追捕秣喀未果的劉逸,在暮色低沉時曾來廂房探望;不過,他也勸不動執意照料丈夫的程湘綠,所以隻好成全她的心意,讓她徹夜守在慕靖楠身邊,寸步不離。
一晚未合眼,直到五更雞鳴時,程湘綠才趴在床邊睡著了。
而慕靖楠也在這時漸漸蘇醒,他視線停在程湘綠的倦容上。
想起昨日的事情,他想自己一定中了有毒的箭,否則不會因為這點小傷而昏倒。
程湘綠肯定為了照顧他而一夜沒睡,他疼惜的目光停留在妻子的身上,試圖翻身下床,好抱她上床就寝。
他的移動驚醒了程湘綠,她猛然睜開眼睛。
“靖楠,你醒了?”
坐起身,他問:“綠兒,你一夜末睡,對不對?”
見他蘇醒,程湘綠高興得掉下淚來。
“我不要緊,你的傷口還痛不痛?我去幫你倒杯水,你一定口渴了。
”
“别忙了,我不渴。
”他伸手拉住急忙離開的妻子。
“來,躺到床上。
瞧你一夜沒睡,雙頰馬上憔悴得消瘦,教人看了心疼!”
他的甜蜜話語讓她既安慰又窩心,她邊拭著淚邊微笑道:“隻要你沒事,就算一輩子都不睡覺,我也願意。
”
手腕稍微用力一拉,程湘綠立刻跌坐到他的身邊,慕靖楠傾身吻去她的淚痕。
“傻丫頭!我不會丢不你不管,我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挨這一箭。
”程湘綠相當自責。
“他們的目标是我,你隻不過是秣喀設下的餌。
他故意捉住你,就是想趁我救你之時,射出暗箭置我於死地。
”
“我好怕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程湘綠恐懼地說。
“我縱容他太久了,這次我一定會捉到秣喀的。
”慕靖楠眸中發出冷冷的光。
這個名叫“秣喀”的蠻獠人大危險了,程湘綠的心總覺得不安。
仿佛還有其它的事即将發生。
“劉逸下午已帶兵去追捕他了,但并沒有察覺他的行蹤。
”
“你别操心追捕秣喀的事,現在你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陪我睡一覺。
”他笑著轉移話題,并讓程湘綠卧躺在自己身邊,單手覆在她柔軟的腹部。
“我怕會壓到你的傷口。
”程湘綠瞥瞥他的手傷。
他微微笑道:“睡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
依偎在丈夫溫暖的懷裡,疲憊的她,當然很快便沉靜入睡了……
幾天下來的搜捕行動仍無所獲,秣喀就像隐形人一樣,消失在益州城裡。
唯一慶幸的是——慕靖楠體内所中的毒,在大夫的調養下已全部清除,如今隻須靜養,讓傷口愈合就算痊愈了。
在慕靖楠養傷的這段日子,程湘綠每天有充裕的時間陪著丈夫。
他們有時遊園賞花,有時磨墨題詩作畫,生活更加惬意幸福。
初兄紅顔江水裡,宛如落非紮逐波流,
佳人纖細貌似雪,笑容如面賽春風;
日日思慕情為誰,隻願伊人展笑顔,
他朝若能長厮守,哪怕魂飛墜輪回。
慕靖楠将心血來潮的詩句題下時,程湘綠雙手正好捧著甜點進來。
“大夫說你需要補血,所以我親自熬了紅棗湯,不曉得合不合你味口?”
“先擱著。
綠兒,我有首詩要送給你。
”他将詩帖遞到程湘綠的面前。
程湘綠擱下手中的盤子,接過他的詩帖,無聲地默念後說道:“江水紅顔?你把我形容得太美了,我承受不起。
”
“不,這詩句隻将你的美寫出三分而已!”他贊美的目光流連在妻子身上。
“不過,我不喜歡最後那詩句,太過凄涼悲傷,你應該改題一下。
”她噘噘嘴道。
他心曠神怡地微笑著。
“隻是作詩罷了,何必認真呢?不過,就算為了你而魂飛魄散,我也無怨無悔。
”
程湘綠急急堵住他的嘴:“你的傷剛好,我不喜歡聽不吉利的話。
”
執起她的纖纖玉指親了親,他像寵愛孩子般的拉她入懷,讓她坐在自己膝上。
“上天既然将你賜給我,我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恩愛一生,别想太多了。
”
“或許是我多心,但秣喀一直未捉到,我總覺得心裡相當不安。
”
他的手指滑進她的脖子,挑弄她敏感的肌膚道:“秣喀遲早會落網的。
不過在此之前,為了你的安全,我不準你出府,知道嗎?”
慕靖楠的輕撫讓她的身體開始燥熱,她扭動著臀部,半推半就地說:“我知道,我會待在府邸不出半步的。
”
他笑聲低沉而感性,沒有停下來的意願,并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著:“綠兒,你真是愈來愈美麗了。
”随後他緩緩低下頭,貼住妻子的雙唇,輕柔地親吻起來。
就算他吻她千遍、萬逼,程湘綠相信自己仍會為他的熱吻而臉紅;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