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打死你,敢用卑鄙的手段欺負女生,我踩扁你這壞東西,讓你從此絕子絕孫,一輩子沒辦法再使壞作惡。
”
一道摧腸的凄厲叫聲驟起。
“夠了,小薇,你再打下去會打死人,你不想為了這種人坐二十年牢獄吧!”不值得。
“為什麼你可以揍他,揍得他頭破血流?”肯定骨折了,他快又狠的拳頭像在打沙包。
“因為他該揍。
”仗着先天的優勢,卻做出令人無法苟同的獸行。
“那我打死他也是天公地道,我是受害者。
”最有權利給予嚴厲的懲罰。
“但他是比利時皇族。
”是她碰不得的貴族。
是的,也是這原因,他才稍有收斂,隻打斷他三根肋骨,留他一條命,沒讓其惡行付出慘痛代價。
但是看到他壓在純真雪胴上,那一刹那,他真的有殺人的沖動,全身的血液在沸騰,燃燒着熔岩般怒火,恨不得一把扭斷他的頸項。
可他隻能造成阿爾梅裡亞身體上的傷口,不能奪去他的生命,因為他是已故福諾克斯親王的獨子,在國家法律裡,擁有皇家的保護。
也就是說隻有比利時國王才能定他的罪,旁人無權宣判其罪行,或是毆打緻死。
奧特緊緊抱住激動的小女人,防止她犯下大罪,柔軟的身軀貼近他的胸口,他才赫然明白了一件事,原來為她波動的情緒叫動心。
他愛上她了,在初識的第一眼。
而他卻愚昧地自欺欺人,以為不去面對便能逃避,殊不知沒人逃得過愛神的金箭。
“所以我活該受辱,被他當牛羊打着玩?”忿忿不休的杜立薇瞪大眼,不甘心沒多踹幾腳。
棕眸放柔地凝視她紅腫臉頰,不舍地輕撫。
“我會把他送回比利時,交由皇室處理。
”
鬧出國際醜聞,相信國王陛下也不樂見,比利時是崇尚和平的國家,絕不容許奸辱婦女、暴力相向等有辱國格的事情存在。
畢竟首都布魯塞爾是九百多個重要國際機構的所在地,包括北約總部和歐盟總部等,有“歐洲首都”之稱,容不得自毀門面。
“那我的損失呢?該由誰來負責?他怎麼可以為了個人私利而……”說到一半,她全身輕顫,散不去的恐懼仍留在眼底。
“别怕,我不會讓他再靠近你。
”為她心疼的奧特張開手臂,将她輕摟入懷。
“我不原諒他,絕不。
”用性脅迫他人的人都該被閹割,遊街示衆。
“可是他快被你活活打死了。
”隻差一口氣苟延殘喘,和死了差不多。
她不服氣的嘟起嘴。
“明明是你把他打個半死,我不過補上幾腳而已。
”
幾腳而已?奧特略帶陰骛地泛起苦笑,低視再也發不出任何哀嚎聲的堂弟,他眼中的冷意無法消退,更有難以抹滅的驚懼和憤怒。
若他晚來一步,放棄找尋她的念頭,那麼她……她還能完好如缺,如同往常用不甘心的表情喊他一聲親愛的奧特教授嗎?
思及此,他胸口的翻騰彷佛漲潮的萊茵河,大雨來時滂沱奔流,兇惡地想淹沒每一吋綠色土地。
他不原諒他,無法原諒。
下颚繃緊的奧特但見頸筋浮動,咬緊的牙龈突顯他内心的震怒。
“……他用他的嘴碰我,很惡心,全是口水……”一想到當下的景象,她忍不住發抖。
差點遭到性侵犯的杜立薇餘悸猶存,蒼白的臉上仍有幾個清晰的掌印,深深的指痕像烙印,由身體的傷害深入靈魂。
她身上的衣服是奧特請飯店人員送上來的,相當精緻且合身,讓她看起來平添一絲柔弱的飄逸感,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原先的衣物早被阿爾梅裡亞的粗暴給撕爛,一條一條像抹布,到處扔擺。
“像這樣嗎?”他俯下身,做了一個渴望已久的舉動,隻是先前苦苦壓抑着。
她蓦地一僵,全身膚色微微泛紅。
“你……你怎麼可以……”
“還是這樣呢?”順應心底的聲音,他低觸柔美的頸線。
“奧特教授,你……”臉紅心跳的杜立薇急喘了一聲,有些站不穩。
“會覺得惡心嗎?”他問。
“不惡心,但是……”他不該這麼對她,她還沒脆弱到必須用這種方式安慰。
沒讓她有開口的機會,奧特溫柔地捧起她的臉,小心避開傷處,輕而疼惜地吻上豐潤雙唇。
他用憐借來愛她,不壓迫、無壓力,讓她将心放開,忘記種種的不愉快。
“可以接受嗎?”他輕喃。
“嘎啊?”接受什麼?是釋懷,還是他的……吻?
“把過去的不如意抛諸腦後,不要再去想曾遭遇過什麼事,你有美好的未來和你自己,别困在怨恨之中。
”奧特語氣輕得讓人想落淚,輕輕撫慰着她受傷的心。
紅着眼眶,杜立薇将頭埋在他胸前抽泣。
“我不能容許别人打我……”打在她身上不隻是痛,而是身為孤兒的無奈和他人惡意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