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穿着白色襯衫搭灰格紋百折裙,留着及耳短發的蔚絲蘭,背着書包匆匆忙忙離開學校。
她秀氣的身影慌張的想趕在某人現身堵人之前趕快回家。
跑跑跑,清湯挂面的發絲在午後的微風中飄揚,好像後頭有鬼在追趕着她似的,完全不敢回頭。
正當她滿心歡喜要轉彎進入巷子裡,即将返抵家門時,一個穿着同校制服灰格紋領白色襯衫和灰色長褲,同樣背着深灰色書包的高瘦男生,無預警的從轉角處站出來。
「啊~~」她驚瞪着前方的男生,緊張的想收住步伐,卻因為這個動作而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前方撲過去,纖細的身子直直撲進男孩的懷裡。
「啊~~」因為撲進男孩的懷中,引來蔚絲蘭更驚人的叫聲。
「閉嘴,不準尖叫!我的耳膜快被妳給叫破了。
」男孩惡聲惡氣的擰眉怒罵,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嫌惡,但手臂卻緊緊抓住蔚絲蘭,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啊~~我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快要哭出來的蔚絲蘭,驚恐的推開男孩,抓著書包退到一邊去。
「榮天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是你剛剛突然站出來,我來不及停下來……」
她以為今天自己可以避開他了,沒想到他還是早她一步離開學校,埋伏在這裡堵她。
蔚絲蘭有點欲哭無淚,因為打從她上小學開始,大她四歲的榮天颢就很愛欺負她。
小時候他喜歡掀她裙子、拉她頭發,取笑她掉了門牙的樣子很愚蠢;升上國中後,就讀同校高中部的他,動不動就跑來國中部找她麻煩。
在學校中午吃飯時間,他會惡霸的叫她把便當拿到學校體育館後面,私下分給他吃,而他通常都會很不客氣的把她的便當吃光光,然後把他從福利社買來的難吃便當給她。
除此之外,放學後假若他想留下來練球,她都會被叫去幫他撿球。
即使是他不練球的時候,他也常在回家的路上堵她,把她拉去他家整理這個、整理那個,根本把她當成傭人在使喚。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也不知他為何獨獨愛欺負她,總之從小學開始,她就脫離不了他帶來的惡夢。
就連她上國中後收到愛慕者送的情書、巧克力和禮物,也被他搶去看,他會把情書的錯别字取笑一番後,吃掉對方送的巧克力,然後把禮物霸占去自己用。
他真的把她欺負得很徹底!
就是因為備受欺負,才會讓她現在每天都心驚膽跳的想辦法躲着他;在學校總是東躲西藏,放學回家還得用跑的,快速沖回家。
前幾天她都躲過了,但今天運氣不好,又被堵到。
「不是故意也撞上了。
」哼,既然撞上了他,就得付出代價。
「等一下到我家來幫我整理房間,這是給妳的懲罰。
」
「你的房間為什麼不自己整理?每次都叫我——」
「因為妳倒黴撞上我,就得付出代價。
」他傲然的揚首睥睨,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的行為有何不妥。
「限妳五點前過來我家,在我爸媽下班回來之前,妳要負責幫我把房間整理幹淨。
」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走回不遠處的一棟平房裡。
當他離去後,蔚絲蘭一臉哀怨沮喪。
為什麼榮天颢每次都要欺負她?他到底打算欺負她到什麼時候?
蔚絲蘭苦着臉慢條斯理的踱步回家,回到家時是四點二十分,她隻剩四十分鐘的時間寫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