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決定先單獨前往。
我隻身一人前往的話,起碼速度上要比你們快很多。
”
“你,你怎麼做到的?當時是在海上啊?”張立迫不及待地問道。
畢竟當時他們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海,周圍還有可怕的食人海怪虎視。
塔西法師微笑道:“這還要多虧你設計的那套浮力裝置!”
張力恍然道:“你是說,那個充氣球!”他想起來了,那個壓力充氣球不僅可以緩解高空跌落,在水上也是極好的浮力工具,當人在小球裡走動時,同時也就帶動大球在水面快速移動。
他又問道:“可是,我們都沒注意到你是怎麼離開船的呢?”
塔西法師繼續道:“當時,你們已經餓得快不行了,意志力也在昏睡邊緣掙紮,在那種黑暗中,我悄悄離開,你們自然不會察覺。
我和亞拉法師都是修過千日行的人,幾個月不吃東西根本不算什麼,但是你們不行。
”
嶽陽道:“亞拉法師也真是,當時應該告訴我們一聲的,還騙我們說塔西法師走了,我們還以為塔西法師你真的……唉,強巴少爺還替你傷心難過昵。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着,但語氣中全是不滿和質疑,似在責備亞拉法師對他們的不信任。
塔西法師道:“不怪亞拉法師,決班亞拉隻是一名下位者,沒有我的命令他自然不能告訴你們。
而且,這次強巴少爺組成的探險團來自各地的人都有,我們也不敢确保人人都是值得信賴的,不是嗎?”
嶽陽馬上想到了趙莊生,将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車廂内又陷入短時的沉寂,張立見氣氛有些尴尬,又道:“不過還好?我們總算又和塔西法師相遇了,更沒想到,塔西法師你竟然成了雅加的大迪烏。
可是我們聽說,雅加的大迪烏是一個多月前就從第三層平台上下來的啊,塔西法師你是怎麼做到的?”
塔西法師道:“先說說,你們是怎麼走到雀母去的?”
張立愣了愣,随後将他們靠岸後先到第一層平台,沿着地圖找到戈巴族村落并在那裡上了第二層平台,然後又往西,最後到雀母,簡短地說了一遍。
塔西法師點頭道:“嗯,你們果然是根據香巴拉密光寶鑒上的地圖走的。
”
張立奇怪道:“咦?怎麼?塔西法師你不是這樣走的?”
塔西法師道:“嗯,當時我們研究過密光寶鑒上的地圖資料,因為我們手中的資料顯示,在喜馬拉雅山脊這段被迷霧封鎖的線路足有近百公裡,而兩側山根向下呈錐形散大,每一層平台估計有幾百公裡,而其中還不知道有什麼怪異生物,這樣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了。
所以,我沒有沿着地圖上标注的路徑前進,我是直接從底層向上攀爬的。
”
“什麼?”這次不僅是張立,除亞拉法師外,其餘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呂競男也不由坐直了身體。
要知道,他們手中有登山專用工具,還是在第一和第二層平台間最接近的地方攀登,好容易才爬上了第二層平台。
塔西法師不僅是沒用工具徒手攀登,而且還是攀登超過兩千米的内切弧形山岩,以人的能力怎麼可能做到?
卓木強巴恐懼地看了亞拉法師一眼,看來這些密修者,不僅僅是能幾個月不吃不喝這麼簡單,他們簡直是在不斷挑戰人體極限中的極限。
嶽陽總算明白了,若塔西法師直接爬上第二層,又直接爬上第三層平台的話,所需時間也就三五日,而他們則是在叢林中走了一兩個月,難怪塔西法師能在一個月前就從第三層平台下來。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去帕巴拉神廟呢?
塔西法師道:“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呵呵,但是你們想想,當初戈巴族人到這裡來,不也是靠徒手攀爬到上一層平台的嗎?而且,他們還運來了千萬噸的黃金佛像和佛家珍品。
好了,我說說接下來的情況吧。
當時我到第二層平台,是比這裡更北方的草原,那裡已經很接近第二、三層平台的間隙了,而且我也已經發現,原來這裡果真有人,他們已經在這裡生息繁衍千餘年了。
隻是,他們似乎并沒有多少改進,依然保持着千年前的生活習俗和方式,全然不知外面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當時到的地方,是雅加的棍巴脫……”
卓木強巴等人點了點頭,他們已經在安吉姆迪烏那裡聽說過這個地方,總之是離第三層平台很近的地方。
塔西法師繼續道:“這些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還是那麼好客,我在一位叫七朱的牧民家住了兩天。
當時也是太心急了,沒有太在意七朱說的上戈巴族人,我想,或許我和上戈巴族人有交流的機會,就算再怎麼不濟,全身而退還能做到吧。
”說到這裡,塔西法師不由黯然。
嶽陽道:“塔西法師,你說你受了很重的傷,已經無法行走了?就是那時被上戈巴族所傷嗎?”衆人心中一寒。
如果塔西法師都無法從上戈巴族手中逃脫,那他們又怎能通過上戈巴族所控制的區域?
塔西法師沒有回答,緩緩地揭開了搭在腿上的羊毛氈。
“啊!”衆人齊聲驚呼,隻見塔西法師雙膝之下,齊齊斷去,如今隻剩一雙肉茬。
“這是怎麼回事?上戈巴族人也太殘忍了吧!”張立激動得站了起來。
塔西法師示意他坐下,面有難色道:“說來慚愧,我連上戈巴族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已身負重傷。
”
張立愕然道:“怎……怎麼回事?是被機關所傷?”
塔西法師搖頭苦笑:“也不是機關,你們應該知道的。
”說着,他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巴桑。
巴桑眼中馬上出現了與塔西法師同樣的深深懼意,其餘的人也都立刻明白過來。
“是狼!戈巴族的戰狼!”嶽陽叫道。
塔西法師點頭道:“是啊,我沒想到,剛一上第三層平台,就遇到一群狼。
我無法判斷它們是否有惡意,隻好搶先出手,誰知道……我竟然不是它們的對手!我且戰且退,一直退到第三層平台邊緣,原本打算借助飛索暫時從平台上退下,沒想到……”塔西法師面色一變道:“那些狼,它們的腳比我們小,借助那鋒利的爪子竟然可以在極窄的岩壁間直來直去,我是作繭自縛。
結果從第三層平台上跌了下來,别說隻斷了一雙腿,我沒有死就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
“怎……怎麼會這樣的?難道塔西法師你,還打不過一群狼?”張立不敢相信。
塔西法師道:“你沒見過那些狼。
我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狼,它們布下陣形,有攻有防,快如閃電,迅如鬼魅,别說打,僅僅是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就夠你受的了。
給我的感覺,那一群狼就是一個整體,更像是一支軍隊,它們有指揮官,有進攻戰士,有輔助戰士,更有偷襲戰士和幹擾視線的。
我想,那一定是上戈巴族人的戰狼.實在可怕。
”
巴桑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塔西法師的描述,讓他又想起了當年那隻精英部隊被狼群屠殺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