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卓木強巴一看有希望,接着道:“你不知道我和他們的關系,那裡面有我的愛人,我最尊敬的老師,我的忘年之交,和待我如父親一樣的人,不管怎麼樣,不管是什麼困難,我都必須去救他們。
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真心的希望,你這次能幫我。
”
“你的愛人!”肖恩驚愕擡頭,卓木強巴肯定而決絕的點頭,肖恩歎息道:“唉,好吧,但是一定要小心,先觀察觀察,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卓木強巴喜道:“當然!”
沿着足迹一路追逐,兩人在一條小河邊失去了目标的蹤迹,關己則亂,卓木強巴心中已是一團亂麻,焦慮道:“怎麼會沒有了呢?難道被拿住了?”
肖恩道:“不慌,從目前的方向來看,他們走的正是他們留下信息所指的方向,我們順着這個方向一直走,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說着,他又提醒卓木強巴道:“天已經黑啦,你因該知道繼續前進是什麼後果。
”“我知道。
”卓木強巴回答得很幹脆。
在黑暗中前進,當星辰重新布滿頭頂時,卓木強巴和肖恩有了收獲,他們聽到一種奇異的聲音,遠遠的從密林深處傳來,那是——鼓聲!
好像戰鬥的号角,從遠古留傳下來的質樸聲音,鼓,是人類最早制作的樂器,而它的聲音,也隻有在這樣的叢林之中,那清晰的節奏,緻密的音質,才和自然界融合得如此完美。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漸漸的林中已透出火焰的光亮,卓木強巴隻覺得,那鼓點之聲好像和着自己心跳的節拍,越是清晰,自己心跳得就越是厲害。
猛的一驚,卻是肖恩拍了自己一下,借着微弱的星光,卓木強巴看見蕭肖恩指了指樹,他會意的點點頭,兩人爬上一株三十米高的大樹,透過林密的層層阻礙,向聲音和光亮的來源望去。
肖恩摸出單筒瞄準鏡,看了一會兒,遞給卓木強巴,卓木強巴接過瞄準鏡時,發現肖恩的手微微的發抖。
儀式的景象,就如電影鏡頭般出現在瞄準鏡中,正中是巨大的茅草和樹木搭成的大屋,大屋兩頭翹起如威尼斯小艇,木闆牆上畫了一對巨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門被塗成紅色的類似鲨魚嘴的正面形象,大屋前便是巨大的平台,用臨時的木架搭成,平台四周是三角架支撐的圓底鍋,鍋裡放着不知什麼燃料,總之燃着熊熊大火。
平台下人頭攢動,無數服飾打扮與庫庫爾族類似的部落居民站在下面,男女老少都有,半身赤裸,繪有圖騰,他們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人人都雙手端着一個器皿,有鍋有瓢,有缽有壇。
而平台之上,左右兩側平架四尊大鼓,四名赤膊壯漢正揮汗如雨,揮槌擊鼓,正中是五個大木架,如十字架般綁了五個男人,細細看去,沒有一個是卓木強巴認識的,但從他們穿着看,因該是遊擊隊員。
五名遊擊隊員前,一個裝飾華麗,黑袍羽冠,滿臉塗彩的祭師樣人物,手裡拿了把剔骨尖刀,正念念有詞。
祭師後面是一張木桌,估計比辦公桌大些,比乒乓台要小;祭師旁邊也是幾名魁梧大漢,背手傲立,赤紅的火焰映照着他們古銅色的肌膚和飽滿的肌肉。
五名遊擊隊員的身後,更高一點的小平台上,還有一名衣着更為華麗,頭上插着高聳的五彩斑斓的羽毛的人,不知道是族長還是大祭師,他身前的平台上放着一個古樸的鼎一樣的木具。
看樣子,他們就如舉行生殺大典一樣,而台下捧着器皿的族人,無疑人人都要分一杯羹。
難怪肖恩要發抖,這架勢不用太多說明,食人族,百分百食人族。
那被綁的五人神情萎靡,驚恐多過懼怕,有人破口大罵,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癱在木架上,有人抖個不停,也有人咬牙切齒。
咒語念完了,那祭師拿着明晃晃的刀具,來到了表情最是兇狠的一名遊擊隊面前,看來即将下手,卓木強巴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看下去,他知道,那接下來的場景說不定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瞄準器的性能太好了,他甚至都能看到祭師塗滿油彩的臉上挂着猙獰的笑容。
尖刀一揮,祭師身旁的力士整齊的上前,來到那遊擊隊員面前,解了繩縛,去除衣物,抓起雙手雙腳,平舉擡起,然後放在那方木桌上,死死摁住了手腳。
遊擊隊員嘴裡大喊大叫,拼命掙紮,卻動彈不得,在這種情況下,驟然看見成年男子的**,卓木強巴心中一震,仿佛那被擒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祭師準确而熟練的找到遊擊隊員心髒跳動的位置,飛快的一刀剜下去,卓木強巴不僅看見了刀鋒切破皮骨,埋入人體的血腥,仿佛還聽見了紮破血管那血“吱吱”直冒的聲音。
祭師将手伸入刀口,似乎在用力抓扯,很快,就捧出一顆别别跳動的人心,他虔誠的雙手捧心,将那顆心祭獻給遊擊隊員身後的那名大祭師。
大祭師一手接過,将心舉過頭頂,同時高昂頭顱,用力擠捏那顆還有餘力跳動的心髒,将髒腔内殘餘的血液盡數灌入自己口中,血滴如牽線。
引盡人血,大祭師又将那顆心恭敬的放入自己身前的大鼎之中;而此時,失去人心的遊擊隊員身體抽搐,似乎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祭師先于傷口處捧起一捧鮮血,塗抹自己面頰,接着用一個奇怪的勺子,從傷口滲血處裝了滿滿一勺鮮血,台下的族人們早排好了長隊,一人接一人的捧着器皿,從祭師身前魚貫而過,每人都隻分得一小勺血液,他們沒有塗臉,而是用鮮血将器皿輕輕的塗搽,就像在用血洗碗一般。
族人數百,很明顯一個人的血液是不足夠的,隻有幾十名族人分得鮮血,他們站在了平台左邊,更多沒有分到鮮血的人依舊在平台右側排隊等候。
而此時,遊擊隊員早已不再動彈,祭師趁他屍身未硬,飛快的切削着,很快一張完整的帶血的人皮就被剝落下來,祭師又一次恭敬的将人皮獻給站在後面那人,那名大祭師似的人物鄭重其事的脫去自己的長袍,鑽入血淋淋的人皮之中,跳起神秘而古怪的舞蹈。
木桌上被剝皮的屍體,很快被移向一邊,另有專人灌腸洗胃,切割分塊,手腳被放在一旁,身體又放在另一旁,旁邊就是一口巨大無比的鍋,放入十來個人沒有問題。
被綁的其餘四名遊擊隊員,親曆這一幕之後,罵喊的不再罵了,哭鬧的也不再哭了,全都隻剩一個表情,面如死灰,四肢冰冷。
當第二名遊擊隊員被擡出去時,屎尿齊出,全身發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卓木強巴實在看不下去了,将瞄準器拿開,遞給肖恩時,他發現自己的手僵得很厲害,比在可可西裡的冰天雪地裡凍得還僵。
肖恩接過瞄準器,他看見的第二名遊擊隊員卻是另一番場景,這名遊擊隊員被脫光綁在木桌上,祭師割破他的陰部,血湧了出來,他用血塗搽身體,然後是四名力士,他們圍着木桌跳舞,一面跳舞,一面舉起手中的長矛戳綁在木桌上的人,讓他一次次發出震徹夜空的凄厲慘叫。
祭師站在男人的兩腿之間,用手撕裂那些矛刺成的傷口,将手伸了進去,抓出一把不知道是大腸還是别的什麼東西,高高的舉過頭頂,像族人們炫耀着,那神秘而恐怖的儀式伴随着聲嘶力竭的嚎叫,整個叢林都在戰栗。
真正讓肖恩感到恐懼的是,在這個模拟狩獵的儀式過程中,不管是台上的祭師力士,還是台下的族人,在火光中,那一張張面孔,都露出笑意,一種非常滿足的笑意,笑伴随着哀号和血腥,那是一種讓他心悸,無法形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