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你明白嗎?”
張立道:“可是,我們現在連基本的武器都沒有了,我們拿什麼去和那些遊擊隊對抗?像這次受了傷,還有庫庫爾族人幫我們,那麼下次呢?下次你和強巴少爺或是别的人,包括我,嶽陽,我們再倒下,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巴巴兔不知所措的看着這四名客人,他們怎麼說着說着就劍撥弩張的樣子。
卓木強巴道:“好了,好了。
沒什麼好争論的,以少勝多,以劣勢扭轉局面,赤手空拳遊刃于敵人的重重火力包圍之内,這也是我們訓練的科目之一,我們一直接受的野外生存訓練,就是要靠雙手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營建出适于自己生存的形式。
不可能扛着大規模的軍事武器到處跑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要靠自己的……頭腦嘛。
這次形式對我們不利,誰又說我們非得去與遊擊隊拼武器多,據我所知,庫庫爾族,不是還有一道後門可以出入嗎?”最後一句,卻是用英文說給巴巴兔聽的。
巴巴兔結巴道:“那個,是沒錯啦,可是那裡,那裡怎麼能通過?那裡被劃作阿赫。
貝奇安息的禁區呢。
”
嶽陽道:“真的要走那裡嗎?那裡好像是連庫庫爾族人也禁止入内的叢林死地啊。
”
卓木強巴問道:“和走遊擊隊武裝守着關卡的原始叢林比起來,你覺得哪個更危險?”
巴桑道:“都很危險。
據庫庫爾族人的曆史記載,從十六世紀起,西班牙人,德國考古學家,美國探險家,很多人都陷入那片叢林沒有出來,那是一片被稱作探險家墳墓的歎息叢林。
最後一次是1965年,英國探險家莫拉爾的生命曆程在叢林中劃上了句号。
”
卓木強巴拍着巴桑肩膀打氣道:“沒有關系的。
别忘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如今的科技日新月異,一九六幾的人不能通過,并不代表我們也不能通過。
”
巴桑斜睨着張立和嶽陽道:“我倒是無所謂。
”
卓木強巴看看張立,張立低頭不語,再看看嶽陽,嶽陽想了想,道:“死就死吧,誰叫你是隊長的。
”卓木強巴微微一笑,道:“那好,就這麼定下了。
”
利爪通過妹妹翻譯道:“既然你們執意要走,我們也不能強留,就讓我們今夜盡情的開懷暢飲吧,查亞克神會保佑你們的。
”
“來,幹杯”……
[神壇私語]
狂歡之後,曲終人散,巴巴兔帶着卓木強巴上了祭壇,天上星辰依舊,隻是月光暗淡。
高貴的公主散開一頭秀發,雙手抱膝蜷坐在祭壇中央,帶着孩童般欣喜的眼神,望着浩瀚的夜空道:“小時候,我就常常一個人到祭壇上來看星星。
那些星星看上去是那麼遙遠,又好像隔自己是那麼的近。
那時候,我就常常想,叢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但那時我還不敢有這樣的奢望,離開叢林,到外面的世界去,真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後來,到叢林裡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有毒品販子要從我們領地借路通過,遊擊隊希望雙方避免發生沖突,而還有些人喜歡你們所謂的珍稀野生動物。
我從他們那裡聽到很多外面的故事,有百層的高樓,有飛行的飛機,甚至人都能夠上太空了,據說能直接飛到月亮上去。
”
說着,巴巴兔回頭看着卓木強巴,後者正專注的聽着,她又說道:“我十五歲那年,我的丈夫死于叢林之中,按照族人的說法,是觸怒了叢林之神,天知道他怎麼死的。
可是我父親當時說了一句話,生于叢林,長于叢林,死于叢林,這是最好的歸宿。
當那個男人被擡回來時,半邊身體都發黑了,我從未有過那樣的恐懼,我突然想離開這裡,從未有過的強烈渴望,但是族裡的規矩是沒有族長同意不允許這樣。
族長,我的父親,他有那個權力,卻堅決的不答應我。
”巴巴兔眼裡閃過一絲狂野,“後來,我找到一個來收購野生動物的男人,陪他睡了兩晚,隻有一個條件,讓他帶我出去,走出這片叢林,這該死的看不到邊的叢林!他答應得很好,可是到頭卻又反悔了,他想把我殺死在叢林裡,然後搶走我身上的配飾,卻被我哥哥一箭射死了。
後來,或許是由于我父親覺得虧欠了我,才同意我走出叢林,他們先送我去聖菲波哥大讀書,後來又去美國。
其實,我父親也算一個開明的族長,他說,外面的世界在變化,我們部族要生存下去,就必須知道得更多。
他希望我學成回來,能給部族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
随着一聲歎息,祭壇上陷入了長久的寂靜,卓木強巴能感受到眼前這名女郎的憂傷,擔負起一個部落的曆史,對誰來說都是太過殘酷的責任,何況是名年輕的女性。
巴巴兔道:“我很害怕,在外面呆得越久我就越害怕。
因為我知道,我無力改變些什麼,要改變一個部落,改變他們千百年來的生活習俗和文化,那真是太難了。
部族要想獲得新的發展,就必須離開叢林,可是一旦離開叢林,這個部族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出去了十年,回到部族後發現大家依然過着那種落後的生活,以後每當不順心時,我就會一個人溜出去,這就是你上次看到我和我哥哥起争執的原因。
他們想我回去,我卻不願意,按照族裡的規矩,呵,我是不能再嫁人了。
”
巴巴兔又望着星星,長長的睫毛下,星辰在她眼中閃爍:“我在讀書時,也有過幾個男友,可他們一聽說我是部落族長的女兒,竟然一個個吓得魂不附體。
我記得最清楚,有一個男友,他吃驚的問我,他說,聽說有的部落裡,男女交媾之後,女方會把男方吃掉,他問我有沒有這事。
哈哈,真是好笑啊,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部落。
”
巴巴兔笑着,她的眼中,憂傷卻更加明顯起來,她突然站起來,轉了一個圈,緞子般光滑的肌膚,在月光下如脂凝玉,秀發就像銀河飄落,美麗的眼睛和那俊俏的五官,勾勒出如皎月般迷人的臉龐。
飽滿而渾圓的**,驕傲的挺立在月光下,椒乳微微的顫抖着,緊繃的肌膚沒有一分多餘的脂肪,無論從哪個角度,都顯示着這是一個年輕而旺盛的生命,一朵正在怒放的鮮花。
巴巴兔迷離的看着卓木強巴,問道:“我美嗎?”
卓木強巴點點頭,雖然沒有稱贊,但是他的目光是贊許的,隻見巴巴兔狠狠的,有如一個賭氣的小女孩,道:“如果我能碰到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我會和我的丈夫遠離這裡,再也不回叢林來。
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一直都是。
”
随着呼吸,她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卓木強巴示意她坐下,巴巴兔在卓木強巴咫尺之間抱膝而坐,一雙慧眼在月光下入一泓秋水,她長久的看着神壇之下,那裡,百餘間草屋安息陣列,那是她的全體族人,她肩負着改變他們命運的使命。
卓木強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安慰人本不是他所擅長,隻能陪着巴巴兔陷入無聲的沉默。
夜更深了,微涼的和風拂動了誰的長發,星光輝映,雪白的月色普照在誰的肩頭,巴巴兔全身都被皎潔的月光籠罩,黑發如夜,肌膚如月,她仿佛化作一位凝思的女神,隻能遠遠的用懷着崇敬的目光去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