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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死亡西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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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勁的風力。

    穿着厚重的衣裳也能感受到,胸口有一堵牆推着你向前,人力根本無法抗拒。

    更可怕的是,偶爾還有磨盤大小的石塊,橫空飛來,一面要對抗那犀利的罡風,一面又要躲避猶如炮彈般的飛石,這隊人馬開始擔心起來。

    幸虧方新教授和胡楊隊長早有建議,觀察力最好的嶽陽負責斷後,張立和巴桑分别注意左右,最高的卓木強巴看前面。

     五十米外被霧氣所罩,什麼也看不見,那巨石說來就來,被它撞一下,想想也讓人後怕。

    突然左後方嘯聲傳來,嶽陽道:“五點遭遇。

    ”隊列馬上低伏,冰爪蹬着凍土,手勒緊繩子,将身體與地面幾乎拉成一根直線。

    隻聽“呼”的一聲,一個足球大小的石塊從隊列上方飛過,跟着右邊一塊電腦桌大小的石頭被風吹着朝前滾去,那足球大小的石塊與電腦桌大小的石頭撞在一起,當場碎石進裂,小石塊化作一團齑粉。

     看到這一幕,張立頓時明白那張被砸扁的南瓜臉是如何形成的了,那人肯定當場死亡,然後随即被西風高高地抛人空中,最後跌人巨大的冰裂縫中。

    看着石塊通過之後,嶽陽又道:“通過!” “走!”胡楊隊長催促道,“最艱難的地帶隻有這一段,必須快速穿過去。

    ” 張立突然覺得有人在踢自己,張立一驚,道:“做什麼?”扭頭一看,敏敏的冰爪不知道怎麼從凍土裡蹭出來了,身體平飛,正抓 着主繩雙腿亂蹬,卻怎麼也踩不到地面上,嘴裡連聲呼叫:“滑墜,滑墜……”張立心頭一驚,突然一股大力襲來,自己的一雙腿就像被什麼擡了起來:“滑墜!”跟着是卓木強巴…… 其餘的人趕緊将身體微微擡高,使冰爪能抓得更牢。

     “滑墜。

    ” “滑墜。

    ” “滑墜。

    ” 這群人就像一排系在同一條繩子上的釘子,其中一枚釘子被風從地面拔出,在多米諾效應下,其餘釘子也被一顆一顆拔了出來。

    直到最後一個嶽陽也被風拔了起來,整隊人完全被風吹離地面,如同一條野獸的尾巴,在風中東飄西蕩。

    胡楊隊長最擔心的事情――繩龍,終于發生了。

     西風好像發現了一件新奇的玩具,愈發興高采烈地吹了過來,風中的人如紙鸢,串成一線,雖然穿着厚重的衣衫,顔面四肢依舊被吹得變了形。

    最接近他們的一根鋼釺,正一點一點被從凍土裡拔出來。

     卓木強巴受力最大,前面的人抓不緊繩子,最終都要滑向卓木強巴處,如果卓木強巴也脫手的話,他們将全被抛至空中。

    卓木強巴咬緊牙關,用兩條腿夾住繩端,用盡全身力氣,總算在西風裡翻了個身,将主繩纏在自己腰際,還不敢松手,又将主繩繞在兩隻手上,以防滑繩。

    嶽陽則試圖爬回固定點,但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往往迎風爬了幾米,指間力量稍微一弱,頓時就被風吹回原位,有時還被吹得更靠後。

     胡楊隊長心急如焚,這繩龍被放得越久,就越是危險。

    亞拉法師也是有心無力,空有一身好武藝,在這西風帶裡半點力都使不上。

    嶽陽第七次嘗試失敗,但是卻離固定點越來越近了。

    因為他身後的呂競男也在一點點朝固定點前進,每次嶽陽被風吹回來,呂競男都用自己的雙肩去硬撼嶽陽的冰爪,總算将嶽陽推得靠近固定點了。

    呂競男身後的方新教授也慢慢前攀,希望能成為呂競男的支撐點,但卻沒呂競男爬得快。

    亞拉法師也爬得很快,沒多久便貼近巴桑的位置了。

    如此繩龍分作了三截,呂競男頂着嶽陽成為龍頭,方新教授和身後的胡楊隊長、巴桑及亞拉法師成為龍身,卓木強巴擋着前面的張立和唐敏的後退趨勢,成為龍尾。

     冰川邊緣,莫金帶着伊萬回到馬索的位置。

    馬索雖然錯愕為什麼隻有老闆和伊萬兩個人回來,卻很清楚這不是問問題的時候,索性拿着望遠鏡繼續觀察,等着老闆來問自己。

     果然,莫金一見馬索便問道:“他們穿過去了嗎?” 馬索趕緊将望遠鏡遞給莫金,恭敬道:“比我們當初還要狼狽,他們全體滑索了。

    ” 莫金拿着紅外望遠鏡觀察着蒙蒙霧氣中的情形,卓木強巴他們就像一串燈籠,正橫飄在風裡左搖右擺。

    他将望遠鏡遞給馬索,淡淡道:馬索媚笑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老闆你想,這次他們要穿越的暴風區風速比我們那天前往時快了很多,而我們遇到的那種天氣,在這山頭百年難遇。

    而且今天的霧氣比那天更重,我不知道他們憑什麼去尋找人口。

    ” 莫金道:“不可能……我告訴你,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馬索心中一涼,不知哪裡說錯了,趕緊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卓木強巴明顯地感覺到指尖的腫脹麻木,那是被主繩勒得過緊,手部血液無法循環造成的,他很清楚,持續充血加上低溫,他的一雙手極可能壞死廢掉。

    但他不能松手,就和當初與張立同靠一根主繩懸在冰梁上一樣,一旦他失手,這一隊十個人全都有性命之憂。

     嶽陽越接近地面,越靠近鋼釺,前面的西風阻力就越大,離鋼釺還有兩米遠時,竟然再難前進分毫,看着好似伸手可及的鋼釺,卻始終夠不到。

    嶽陽的牙幾乎快咬碎了,喉嚨裡發出野獸一般低沉的聲音,卻還是無法向前。

    呂競男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嶽陽的冰爪已經穿透她的肩頭衣物,直抵進肉裡,西風帶給嶽陽的壓力,以一種更為痛苦的方式,部分轉嫁到她的身上,但她同樣不能後退。

     如今,大家能做的,似乎隻有默默祈禱,祈禱西風稍微小一點,哪怕隻小一點點也好。

    但事實是,西風正在逐漸加大中,而且一直有愈來愈大的趨勢。

     “咿?”馬索再次拿過望遠鏡時,不禁發出驚奇的聲音。

    莫金忙問:“怎麼?他們着陸了嗎?還是被吹走了?” 望遠鏡重返莫金手裡,馬索往積雪檐下一指,讨好道:“老闆,你看!” 莫金接過望遠鏡一看,在那串紅燈籠的前方不遠處,還有一個模糊的紅色身影,與燈籠相比顯得格外巨大。

    莫金不由苦笑道:“中國有句俗語,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群人……這群人真是多災多難……’’ [死亡西風帶] 時間無法用常理來判斷,好像僅過了十來分鐘,但卓木強巴感覺好似已經度過了無數個小時。

    他還在苦苦支撐,張立頂着唐敏,實在是無力支撐,所以退了回來,三個人全靠卓木強巴一人撐着。

    耳邊雷聲響起,卓木強巴艱難地扭頭一瞥,那塊巨大的滾石正朝他們方向斜滾過來,他突然心機一動:那塊巨岩太過巨大,以至于強風無法将它完全吹離地面,要是能靠上去…… 嶽陽緊繃着肌肉,蓄積着力量,準備向那最後的兩米再次發起沖擊,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手掌陡然縮緊,牢牢地拽住繩索,舉步維艱地一寸一寸向前爬去。

    呂競男咬牙跟在嶽陽身後,嶽陽前進一格,她也跟着前進一格,用肩扛着嶽陽的冰爪,用骨頭去阻止嶽陽的倒退。

    隻前進半米左右,嶽陽就感覺力量已經耗罄,一雙手不由自主地強烈抖動着,似乎不願再受自己的控制。

    呂競男也明顯感覺肩頭冰爪的力量加大了,鋒利的爪尖似乎刺入骨頭之内,她要強忍着才能不發出聲音。

    便在此時,嶽陽突然感覺前方的風勢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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