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教授道:“沒錯,塞弗爾小分隊是一個幌子,他們的任務,就是為了掩蓋納粹前往西藏的真實目的。
與這五人一同前往西藏的,另有八名成員,這就是許多照片不能拍全的真正原因。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另外一同入藏的那八個人,要在任何資料上徹底隐形。
而且,除了你這次從俄羅斯帶回來的解禁材料,我們從别的渠道再也查不出有關這八個人的任何事情,可見納粹對這八個人的保密做到何種程度――連組織内部也不做任何備份資料,這就有了八個完全不存在于這世上的人。
資料在這裡,你看一看。
”
1、莫金猜想
呂競男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嶽陽身上。
隻見嶽陽左手撚起整疊資料邊緣,一頁一頁地落下,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達傑的照片上,左手猛地收緊,似乎唯恐資料被人奪去,瞳孔霎時放大又縮緊,雖然強力克制着,但牙齒還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研磨聲。
呂競男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是他。
”
卓木強巴道:“可是,他用這種鐵血統治手段來控制一批亡命徒,就不怕他手下造他的反?”
呂競男收回心思,答道:“這正顯示了莫金這個人的厲害和可怕,也就是說,他的手下全都認為,他們的能力和思維,都遠遠不及莫金這個大老闆。
要想造他的反,除非你的能力強過他,或者有能與他匹敵的能力。
我想,剛開始一定也發生過亡命徒的暴亂,但是莫金卻活得好好兒的。
”
這時,嶽陽開口道:“教官,這份材料,我可不可以……”
“不行。
”呂競男斷然道,“這份材料,暫時還不可以洩露出去。
你知道規矩,除非那些新隊員的最終名單确定下來,才可以告訴他們對方的資料。
”
嶽陽默然不語。
呂競男道:“你可以出去了。
對了,請塔西法師來一下。
”
嶽陽留下資料返身出門,心中湧起的不是刻骨的疼痛,反而是一陣狂喜。
那個聲音從心底深處升騰上來,在腦海中盤旋,漸漸擴大着音量:“找到他了,找到他了!找到他了……”
達傑,男,33歲,青海藏族。
擅長:僞裝,堪破機關,解剖。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印在嶽陽的腦海裡,連上面手寫的筆迹,字體都清晰可辨,仿佛那是刻在他骨頭上的。
嶽陽出門後,呂競男才對卓木強巴道:“這份資料上明确地提到,要注意一個叫馬索的人。
這個人沒什麼本事,但卻深得莫金的信任,常常跟随莫金左右。
卧底的同志提醒我們,要得到關于莫金更多的資料,可以從這個人下手。
”
卓木強巴“哦”了一聲,在資料上翻找。
呂競男道:“這上面沒有他的資料,他的身份和莫金一樣隐秘。
從另外的材料分析,這個人膽小怕事,本身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最擅長的莫過于拍馬溜須,但他卻是留在莫金身邊最久的人。
”
卓木強巴道:“原來如此。
可是,如果他經常跟随在莫金左右,那麼我們不是連他的行蹤都掌握不了麼,又怎麼能對他下手?嗯,這個是?”他又翻到一頁資料,上面卻沒有了照片,隻寫着:狐狼,擅長一切野外生存和戰鬥技巧,年齡身份不詳,疑是高階特種兵出身。
呂競男解釋道:“這是狐狼,就是可可西裡狐狼組織的頭目,這個人極難接近,警覺性極高,所以無法暗中拍攝。
卧底的同志給出了高階特種兵出身的懷疑,就表示,他認為,這個人,至少有特種部隊隊長的能力。
”
卓木強巴道:“這太荒唐了!擁有特種部隊隊長的實力,卻去可可西裡幹盜獵的事,這不可能。
”
呂競男道:“當然,這隻是那名卧底按照他個人對特種部隊的理解得出的結論。
其實這名狐狼未必擁有特種部隊隊長的能力,也極有可能不是我國的軍人,國外一些王牌特種部隊的普通隊員,說不定也有這樣的……”說到這裡,她猛然中斷,卻見卓木強巴正瞪着一雙大眼向自己望來,兩人竟然同時聯想起巴桑在那冰宮内說的那段話……
“他叫西米,也是一隻蜘蛛。
”
“最後那次,他沒去。
”
而卓木強巴還想到了更多――
“哼哼,可惜我們這群特種兵,卻淪落到要靠盜獵為生了……”
良久,卓木強巴才喃喃道:“這也太巧了吧,可能性很小的。
”
呂競男道:“但畢竟存在着這種可能性,不是嗎?”
卓木強巴還想說點什麼,呂競男道:“這件事就此打住,暫時也不要告訴他們。
你可以研究研究,根據我們的對手所擅長的,提出你的想法,看看對那批新隊員的針對性訓練有無幫助。
畢竟最後訓練合格的人,我們都要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競争對手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我跟你說另一件事。
方新教授告訴我們,你在上海住院時,有個神秘的人來找過你,希望你透露出這些年我們搜尋到的線索;此次去俄羅斯你又一次碰到了那個人,而且還有許多身份不明的武裝力量,是吧。
”
卓木強巴點頭,這也正是他急需知道的信息。
呂競男将另一疊資料拿在手中,道:“本來,我們認為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應該不會與那些國際組織發生沖突,所以就沒有必要将他們一一告訴你們。
可是,這次不知道是特訓小組中的哪個人,出于什麼原因将我們的經曆透露了出去,以至于被他們給盯上了。
這份是我們目前收集到的國外一些組織的資料。
”
卓木強巴接過資料,道:“這次不是找了許多新隊員嗎,要别人加入,總得告訴人家一點什麼吧?或許正是如此,才引起那些國外組織的注意,應該不是出于什麼目的而透露出去的吧?”
呂競男道:“不,我仔細分析過胖子來找你的時機和态度,他非常确定你的經曆。
那些國外組織也并非省油的燈,如果隻是道聽途說的話,甚至都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我可以肯定地說,透露出消息的人,一定是我們特訓小組中,與我們一起行動過的某一位成員。
”
卓木強巴左手拿着資料,拍擊着右掌道:“照你這樣說,那又是你一貫認為的潛伏在我們之中的那個莫金的手下喽?那麼這次是出于莫金的授意,還是說他又換了新的東家,想找個買主?”他忽然覺得胸口憋悶得慌,似乎呂競男的話觸及了他的逆鱗,可是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對,隻是感覺呂競男這樣說,對他是極大的傷害。
呂競男道:“這個,還不好說,也許,還有别的可能性……”
卓木強巴突然提高了音量道:“哦,對了,還有一種可能,我們的隊伍裡又多了一個叛徒,他是為另一方勢力服務的。
哈!我的呂教官,我們特訓小組一共才多少人?扳着指頭也能數完,你今天懷疑這個,明天懷疑那個,這樣有意思嗎?”
呂競男知道,又觸及卓木強巴最反感的那個話題了,再談論下去肯定免不了要吵一架。
見卓木強巴正怒氣沖沖地胡亂翻閱材料,她轉而說道:“哦,那個找你的人說他們在全世界尋找帕巴拉的組織中排名前十,但我們統計,真正具有實力的大組織在全世界僅有七個,分别隐身于德國、法國、美國、俄羅斯、日本、意大利和以色列。
”
“嗯。
”卓木強巴知道,呂競男已經做出了退讓,心頭那股突然産生的怒意也就慢慢消退了。
他冷靜下來略看資料,順帶問道:“那麼,莫金屬于哪個組織?”
呂競男道:“莫金哪個組織都不屬于,他是突然出現的。
”
卓木強巴擡頭看着呂競男。
她這句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