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還要問你别的,讓我快些告訴你,我住在石塘咀……”
還沒等她把住址說出來,兩個警察已挨間查了過來,門并未落鎖,一推就推開了。
高振飛非常鎮定,故意表示忿慨問:“幹嘛?”
警察眼光向他們一陣打量,才向那女郎厲聲問:“喂,你是幹什麼的?”
“我……”女郎吓得不知所答起來。
高振飛神色自若說:“她是我的女朋友!”
警察充耳不聞,仍沖着女郎喝問:“你叫什麼名字?”
高振飛搶着回答說:“她叫陳芬蘭,耳東陳,芬芳的……”
警察把眼一瞪,怒斥說:“我沒有問你,她自己不會回答?”
高振飛隻好把手一攤,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徑自坐到一邊去,跷起了二郎腿。
警察随向女郎吩咐:“把身份證給我看!”
女郎惟命是從,心虛地應了一聲,從茶幾上拿起手提包,取出身份證來交給那警察。
身份證上的姓名果然是陳芬蘭,警察無可挑剔,目标轉向了高振飛,把手一伸說:“身份證拿出來!”
高振飛不屑地冷笑說:“我還以為你們不問我了呢!”
說罷,才懶洋洋地站起來,拿起那半幹不濕的衣服,可是,翻遍所有的口袋,竟未摸出老吳替他弄的那張僞造身份證!
他這才着慌了,想起必是張二奶奶的手下,搜他口袋時,把他身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兒全沒收了。
警察看他隻顧發愣,不禁冷聲說:“怎麼啦?是不是沒帶身份證?”
“不是沒帶,”高振飛掩飾說:“是我昨晚挨了悶棍,身上的錢全部被搜光,要不是你們要看身份證,我還不知道身份證也丢了呢。
”
“這倒有趣!”警察寒着臉說:“大概我要不問你姓名,你連姓什麼都忘了吧!”
高振飛尚欲分辯,另一警察已厲聲命令:“走!跟我們回署裡去一趟!”
跟在警察後面的仆歐,見勢不妙,連忙飛報崔胖子去了。
高振飛據理力争,但兩個警察似乎吃定了他,絲毫不對那女郎為難,偏偏有意跟他過不去。
雙方争執不已之際,崔胖子聞報趕來,自以為在這一帶很吃得開,而且跟管區的警署頗有交情,心想:憑我崔某人的牌頭,既然親自出面,這兩個警察總得買賬吧!
“怎麼回事?”他派頭十足地走了進來。
警察朝他看看,肅然問:“你是這裡負責人?”
崔胖子立即掏出名片,遞給那警察說:“在下是這裡經理,貴署韓幫辦跟我很熟……”
他故意擡出了警署的的韓幫辦,表示他跟“衙門”裡頗熟,并非一般庶民。
換句話說,他在地方上是有點苗頭的人物,小小一個警察還沒有放在眼裡。
可是那警察毫不買他賬,一臉公事公辦的神氣說:“這個人沒有身份證,我們要帶回署裡去!”
“哦,這點小事情!”崔胖子哈哈一笑說:“他是我這裡的常客,我替他證明身份,有問題由我負責好了!”
警察抓住了他的語病,毫不放松他說:“他要是這裡的常客,那麼不僅他有問題,連你這裡也有問題了,哪有一個人沒事經常住招待所的?”
“這……”崔胖子被他問得呐呐不知所答。
那警察鐵面無私他說:“這是公事,我們隻好公辦,這個人身份可疑,一定得跟我們回署裡去一趟。
如果崔經理願意替他證明,最好勞駕跟我們一起去!”
“這……”崔胖子急說:“不用了,我馬上打電話給韓幫辦。
”
“那也可以,”警察并不反對,遂向高振飛說:“既然崔經理願意出面,向我們韓幫辦打招呼,那就沒問題,現在請跟我們走吧!”
高振飛不願向他們求情,忿然說了聲“好!”,便将那半幹不濕的衣服穿上,跟着那個警察離開招待所。
崔胖子在背後不由怒罵:“媽的,老子要不給你們點顔色看,大概還不知道你崔大爺是幹什麼的!”
“準是那姓吳的老狐狸搗的鬼……”仆歐在一旁火上加油,似乎惟恐天下不亂。
崔胖子哼了一聲,跟了下樓,隻見外面停着一輛黑色轎車,兩個警察押着高振飛登車疾馳而去。
由于這轎車并非警車,崔胖子頓覺生疑,詫然向身後的仆歐急問:“剛才這小子真是跟老狐狸通電話的?”
“沒錯!”仆歐肯定說:“是黃先生偷聽的,我也在邊上,老狐狸聽說他在這裡,好像很吃驚,立刻告訴他這裡是你開的,接着又叫他弄個女人玩玩。
沒隔一會兒,兩個條子就來了,他們别的房間都不查,單單就查那小子的房間,所以我看準是老狐狸報的案!”
崔胖子鐵青着臉,抓起服務台上的電話,撥通了警署,指名道姓要跟韓幫辦講話。
但這時候幫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