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逃!
“站住!不然開槍啦!”
那漢子根本充耳不聞,直朝巷口狂奔而去。
蘇麗文把心一橫,當真連扣扳機,不料撞針撞了個空,她才記起子彈已被那矮小漢子取掉,不由急令:“追!不要放那家夥跑了!”
幾個打手哪敢怠慢,急急追出了巷口。
這邊留下的兩個打手,已制住了那姓葉的漢子,包正發不禁遷怒于他,走上去就是“啪啪”兩記耳光,掴得那漢子嘴角流出了牙血!
包正發怒仍未消,正舉手再打,卻被蘇麗文喝阻:“住手!把這家夥帶回去!”
包正發不便違命,這才放下手,把那漢子用勁一推,厲聲命令:“走!”
那漢子自知不是對手,懷裡雖然藏着手槍,但兩臂已被緊緊執住,使他毫無拔槍的機會。
光棍不吃眼前虧,他隻好由兩個打手押着,往巷子裡走去。
蘇麗文走在後面,轉聲急問包正發:“你們怎樣逃回來的?”
包正發垂頭喪氣地說:“船上那些王八蛋,真他媽的夠狠,把我們丢進了海裡,幸虧我們被海水一激,清醒了過來,遊了一程,讓一條舢舨救起,送我們回到香港。
我也不敢貿然報案,隻好趕回來,正準備帶人趕去,沒想到蘇小姐已經回來了。
”
蘇麗文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從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已憤怒到了極點。
包正發對自己的護駕不力,深深引以為疚,不敢再多問,免得自找麻煩,還是少開口為妙。
默默走回豔窟,那漢子被兩個打手押進客廳,立即被搜去懷裡藏着的手槍。
蘇麗文進卧房去,換了身衣服出來,大腿翹二腿地朝沙發上一坐,俨然一副大法官的神氣,厲聲問那兩個打手執住的漢子:“你叫什麼名字?”
“葉進!”那漢子昂然回答。
蘇麗文的眼光像兩道電光,逼視着他問:“那兩隻皮箱,是誰教你送到我這裡來的?”
葉進發出聲冷笑,置之不答。
包正發走過去,伸手“啪”地一記耳光,掴得葉進眼前直冒金星。
“說!”他的手又舉了起來。
葉進悍然冷笑說:“老兄,大家都是在外面跑的,兜着點吧,别那麼逼人太甚!”
包正發似乎要把在船上受的折辱,全部的氣發洩在葉進頭上,不由破口大罵:“媽的!你少來這一套,老子看你說不說!”
他老實不客氣地來了個左右開弓,狠狠地掴了葉進幾下,直到蘇麗文出聲阻止,他才停了手。
“姓葉的!”蘇麗文恫吓他說:“兩隻皮箱我們已經打開看過,現在說不說在你,我們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你自己告訴我,是誰派你送來的,我保證絕不為難你。
一個是把你交給差館去,那更是說不說在你,與我們毫無相幹,這兩個辦法由你自己選擇吧!”
葉進不甘示弱,橫了心說:“我既然落到你們手裡,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要我說是辦不到的,你們就看着辦吧!”
蘇麗文勃然大怒,霍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氣呼呼地命令說:“包正發,把他帶到後面去,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直到他松口為止!”
“是!”包正發把胸脯一拍:“交給我辦好了!”
兩個如狼似虎的打手,立即押着葉進,出了客廳,帶到後面一間屋子裡去。
蘇麗文特别向包正發關照說:“留活口,一定要問出他們後面提線的是誰!”
“我知道!”
包正發應了一聲,一面撩起袖口,也跟着到了後面去。
随見追出巷口的幾個打手回來,向蘇麗文報告說:“那家夥跑掉啦……”
“飯桶!”
蘇麗文怒罵一聲,揮揮手,示意那幾個打手退出去,便徑自在茶幾上的煙盒裡取了一支香煙,點着了,一口口地猛吸着。
她的情緒顯得異常煩亂,獨自焦灼不安地來回踱着,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忽然,電話鈴響了。
她抓起一聽,竟是中環警署打來的。
“蘇小姐,我已經替你問過這裡所有的人了,沒有一個認識你那位姓高的親戚,會不是你弄錯了,恐怕是别地方的警署吧?”
“也許是我弄錯了,謝謝你,我回頭再去别的警署打聽一下。
”
挂斷了電話,她又猛吸了幾口煙,眉頭忽然一挑,似有所悟地喃喃自語起來:“哼!高振飛,你耍的噱頭隻能騙住老吳,可别想瞞得了我!”
于是,她忿然丢掉手裡的煙蒂,立即趕到後面去。
走近那間小房的門口,已聽得裡面傳出聲聲慘叫,更夾雜着包正發的叱喝:“媽的,老子看你能挺多久!”
蘇麗文推門而入,隻見葉進的上身被剝光,由幾個打手按在一條長凳上,包正發手執一根大木棍,正在他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