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大吃一驚,心知這個禍可闖大啦!雖然這些大漢并非死在他手裡,事态卻相當嚴重。
縱使他連那十幾名突如其來的大漢,他們是哪方面的人馬都不清楚,但方彪醒來後,必然會認定是他幹的。
至少是他這方面的人下的手,那可真是有口難辯。
除非把方彪幹掉,以免他去向張二爺胡說八道!
但繼而一想,自己跟方彪無冤無仇,何忍猝下毒手呢!
同時,就是殺了方彪,也不能滅口,他們兩個人離開“天堂招待所”是有目共睹的。
方彪如果被殺,不消說,任何人都會認定是他幹的。
并且有一點更令他懷疑是那十幾名大漢,既然趕來助他的,為什麼殺了那幾名大漢,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一走了之?
這不分明是在要他代人受過!
誰會做出這種事呢?
高振飛想來想去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豔若桃李、毒若蛇蠍的蘇麗文!
這女人既然慫恿他趕去“天堂招待所”,自然可能派人跟去。
如果發現他跟方彪離去,後面又四五名大漢跟着,何嘗不會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眼看他右手受傷,無法抵抗那幾名一擁而上的大漢,那十幾名大漢自是不能袖手旁觀,迫不得已隻好現身出來,幹掉了他們。
他們又怕擔受殺人的罪名,于是連招呼都不敢打,就逃之夭夭。
這番推測,可說非常接近情理,除了蘇麗文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有任何人,會如此清楚他的行蹤。
于是,他也顧不得方彪是死是活了,立即離開現場,由黃泥湧道一直奔向體育路口。
一口氣奔到香港足球總會附近,才攔住一輛“的士”,他上了車,便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蘇麗文那裡去。
蘇麗文以激将法,把高振飛慫恿趕去了“天堂招待所”認為憑他的身手,至少能助老吳一臂之力。
可是她沒有想到,張二爺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在市區公然鬧事,不怕警方的幹預,而且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
等高振飛剛一走,她就到了樓上胡小姐的房裡。
推門進去一看,小迷湯正在向包正發打情罵俏,而他卻是無動于衷,木然仰面躺在床上,兩眼直直地望着天花闆發愣,一個勁的猛吸着香煙。
蘇麗文暗向小迷湯胡小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房回避一下。
胡小姐會意地微微點了下頭,立即出房關上了門。
蘇麗文走到床前,笑問:“你在想什麼心事?”
包正發忽然坐了起來,憂形于色說:“我愈想愈不對勁,吳經理不敢把你怎麼樣,他很可能把一切推在我包正發的頭上。
告訴張二爺,說殺人放火是我擅自行動,那我豈不是慘啦!”
蘇麗文不動聲色說:“老包,我們這是關起門來說話,這裡沒有第三個人,說出來也不怕别人聽去。
今晚的事,我可隻教你去燒張二爺的船,可沒教你去殺人啊!”
包正發不禁雙目怒睜,直直地望着她說:“蘇小姐,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蘇麗文嫣然一笑說:“你别緊張,我又不是把事情往你一個人身上推,隻是要你明白,今晚的事情鬧開了,你我都脫不了關系。
換句話說,我們應該同病相憐才是呀!”
包正發這才收斂起滿臉的驚怒,歎了口氣,輕喟說:“其實呢,隻要你蘇小姐心裡明白,知道我包正發是死心塌地地為着你,不要說把事情推在我身上,就是要我去賣命,我也絕不含糊!”
蘇麗文挨着他身邊坐下了,舉手搭在他肩頭上,極其妩媚地笑着說:“我對你還要怎樣,把那姓高的小子打發走了,不是馬上就上樓來了嗎?”
包正發頓時轉憂為喜,心花怒放地說:“蘇小姐,你,你當真……”
蘇麗文故作窘态說:“你還問個什麼勁兒,我既然答應了你,還有什麼當真不當真的!”
包正發不禁喜極忘形,突然鼓足了勇氣,執住她柔若無骨的玉手,捧起來就吻。
蘇麗文不拒絕,趁機說:“現在我也該問問你了,你剛才說,就是為我去賣命,也會答應,那可是你的真心話?”
包正發竟賭起咒來:“如果不是真心的,就遭天誅地滅,出門撞汽車,乘船翻船,坐飛機……”
“好啦好啦!”蘇麗文阻止他說:“我不過是試探試探你,又不真要你去賣命,何必說一大堆不吉利的話。
……真是!”
色膽包天的包正發,一直對蘇麗文垂涎欲滴,久欲染指,隻是礙于身份,不敢妄存一親芳澤的非份之想。
今晚他可逮着了機會,既然吻她的手未遭拒絕,他就得寸進尺,蓦地緊抱住了蘇麗文的嬌軀,激動地叫了聲:“蘇小姐……”把那滿是胡茬的嘴湊了上去。
蘇麗文仍不拒絕,任他緊緊抱着,在朱唇上恣情地狂吻起來。
包正發是個大老粗,根本不懂調情的“藝術”,更不懂什麼叫情調。
在他的心目中,對方隻是個女人——一個能令人為她發狂的肉體。
他是真的發狂了,像一頭饑餓的猛虎,撲住了羔羊,恨不得把她撕成片片,狼吞虎咽地飽餐一頓,好好地解個饞!
這種老粗哪會領略出吻的情趣,和細嚼慢咽的滋味,完全是粗線條作風。
他的吻法,簡直像狗啃肉頭!
啃了一陣,似乎意猶未足,手也上來助陣了。
包正發已經跟了蘇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