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持續了兩天,他還是固定來小洋房報到,有時和她吃個飯,也不再強迫她做什麼,隻是在夜裡靜靜的抱着她入睡。
她知道他的心思,但她不打算響應,因為她還沒有準備好。
今天,兩人自餐廳用完餐出來,她在門口等翟律,而他去開車過來。
她才一轉身,迎面就碰上一個人。
「喲!是妳啊!」嬌脆的聲音響起,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不屑的打量着她。
看清來人,柳輕強打起精神,和這位柳絮英小姐說話,就跟打仗沒什麼兩樣。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這個小狐狸精--不對,現在可是大狐狸精了。
」
柳輕懶得搭理她。
「謝謝妳,沒有美麗和智能,不是每個人都當得了狐狸精的。
」
她輕哼一聲。
「妳的嘴還挺厲害的嘛!」
有這樣一群人在鍛煉她的意志,她怎能不強悍?柳輕自嘲的想。
柳絮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妳現在是不是找到一個新男人了?妳的動作真快,才一會工夫,就已經找到新歡了。
」
柳輕美目流轉,「喜歡我的男人數都數不清,我有情人自然不奇怪。
」
「妳這個賤人。
」柳絮英氣得口不擇言。
見柳輕手指玩弄着小提包,她忙不疊的倒退一步,記得上次柳輕曾不客氣的将一碗紅豆湯倒在她身上,令她醜态畢露,淪為笑談。
柳輕緩緩的笑了,笑得如此美麗,但隐隐有股痛快和嘲弄。
「對了,麻煩妳跟立夫說一聲,上次他約我,我有事去不了,真是過意不去,他哪天再找我吧!」
「妳……」柳絮英氣得臉色煞白,吸呼重重的起伏。
「妳胡說,我們都快結婚了。
」
剛剛還是高傲的千金小姐,現在隻是一個因未婚夫的背叛而怒急攻心的妒婦。
柳輕笑得更輕柔。
「當然,他向我求婚我不答應,他隻好再選另一個替代品了。
」
抽氣聲清晰可聞,柳絮英渾身顫抖。
「妳跟妳媽一樣,母女兩個都是不要臉的女人,見到有錢男人就巴上去!妳是什麼東西,憑妳也配和我搶男人。
」
冷絕和憤怒在體内聚集,柳輕臉上卻越見笑花燦爛。
「真奇怪,妳身邊的男人怎麼都喜歡我這種女人,想起來真好笑,是不是,姊姊?」
最後那一句,話音特别清脆響亮。
「誰是妳姊姊,妳這賤女人也配?!就跟妳媽一樣,惡心死了,眼巴巴叫我媽大姊,我想到都會吐。
」
柳輕一揚手,給了她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柳絮英已愣在原地,撫着臉,尖叫,「妳打我,妳是什麼東西,竟敢打我!」
「住手!」一聲威嚴的輕喝,今柳絮英僵在當場。
翟律不知何時已經走來,看柳輕面無表情,他又轉向柳絮英。
他冷酷嚴厲,那身尊貴無可比拟的氣勢已令人窒息,柳絮英的目光在兩人間轉了轉。
她冷哼一聲,多年累積的憤怒讓她口不擇言,「你是她新找的男人?哼!你居然看上這種爛女人,她就隻會靠男人而已,還會什麼?她見一個愛一個,專喜歡搶别人的丈夫和男朋友,她虛榮奸詐,卑鄙又無恥……」
柳輕面無表情,隻是清清冷冷的,任憑柳絮英一直叨罵下去。
翟律玩味的看她的反應,又轉向了柳絮英。
「妳在辱罵的是我翟律的女人。
」
柳絮英臉色一變,顯然知道了翟律是何許人,她怨毒的瞪着柳輕,咒罵道:「我看妳能風光多久!」
柳絮英已經離開了,翟律打量着柳輕,見她仍是不動于心的反應。
他的手輕觸她的臉,她畏縮了一下,眼見他的黑眸微瞇,她撇過了頭不理他。
她不想去安撫他、讨好他,她自己的心情已經夠惡劣了,再見到柳絮英,那記憶裡的黑暗正一幕幕的揭起。
母親啊!她一輩子可憐的守候着一個背影,一個永遠把她放在心裡最角落的男人,一個遭辱罵的身分。
愛上一個男人,為他妥協,居然使她變得如此卑微,她為愛情離家遠走,和親人好友斷絕往來,卻一人孤孤單單的死去。
最終,也隻是落得一句活該,一個不被同情的下場。
兩人坐上車,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下車,從背後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她掙紮一下,他仍堅持抱着,她也安靜的靠在他懷裡。
「和我這樣一個壞女人一起,你不怕辱沒你的格調?。
」她終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