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梁如堇?”沈日疇低聲問。
聽花勁竹稱她梁姐,想必她們一定有着某種程度的熟識。
花勁竹點頭。
沈日疇皺起眉。
他是知道勁竹是個模特兒,可怎麼也想不到,她不但是個模特兒,而且還是梁如堇旗下一員。
再看她和盧湘晏親密說話的樣子,想來梁如堇那天隻是在敷衍他而已。
至于他那表姨,這是他這幾年來首次看到她,雖然對他而言,她是他表姨,他至少該跟她打聲招呼,但這個女人忘恩負義,無情無義,他實在不需要用晚輩對長輩的尊重語氣對她。
“日疇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跟表姨聯絡呢?”盧湘晏假惺惺問道,口氣傲得要命。
“瞧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竟忘了我還有個忘恩負義的表姨。
”她愛演戲,他就陪她演個過瘾。
聞言,盧湘晏氣得牙癢癢,要不是有梁如堇在旁邊,她真恨不得當場過去給他狠狠兩巴掌。
但她曉得這小子已非吳下阿蒙,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跟他硬杠,不像對付他那已經快發瘋的母親那樣簡單。
“你跟小時候一樣,就愛跟表姨開玩笑,有空到表姨那坐坐,順便……”她看向一旁的花勁竹。
“挑兩套衣服送你女朋友,表姨絕對給你八折優惠。
”那嘴臉讓沈日疇看了真是反胃到了極點。
“對不起,我女友沒那麼奢華,買不起那麼高價位的衣服。
”他反唇相譏,句句都不讓盧湘晏好受。
這時,梁如堇貼在她身邊咬耳朵,告訴她花勁竹正是她旗下的模特兒,不過,為了愛走天涯,所以很少幫她排秀。
一聽到花勁竹是沈日疇的女友,盧湘晏主動走上去,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
“原來就是你呀,你梁姐常跟我提起你,說旗下有位女模特兒,為了愛情,不惜花盡所有積蓄,連工作也愛接不接。
”她繞了花勁竹一圈後說:“其實不接也對啦!像你這樣的條件,就隻能接接‘VANITY’,我設計的衣服,要是被你一穿,我恐怕就要賠死了!”
沈日疇吞忍着氣,走到梁如堇面前,陰陰說道:“勁竹是你旗下的模特兒,你可曾找過她,問她意見?”
“有啊有啊,我有安排勁竹去走‘VANITY’的秀,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她。
”她趕緊撇清關系。
“勁竹,有嗎?梁如堇找過你,要你去走‘VANITY’的秀嗎?”
梁如堇不停對着花勁竹使眼色,要她可得在沈日疇面前說說好話,要不然,這小子不知會用什麼讓她頭痛的辦法對付她。
花勁竹鬼靈精一個,怎會看不出梁如堇那張快崩潰的臉。
“有……有啦,她有找過我。
”
“是嗎?是她找你,還是你找她?”想騙他,門都沒有。
“是……”花勁竹衡量一下,她不打算欺瞞男友。
“因為……我把積蓄都花光,為了不想增加我爸媽的負擔,所以,我……親自打電話給梁姐,問她有沒有秀可以幫我安排,她才問我一場秀兩千塊接不接,還說這場秀是她好不容易争取來的,要我拉飄飄一起去。
”
梁姐啊,你可不能怪我,我男友精得很,我騙不了他的。
聽完勁竹的話,他心裡已經有數。
這老奸的梁如堇,把燙手山芋當成是貴重禮物送給勁竹,還讓勁竹對她感恩有加。
一場秀至少也要五千塊,她隻出兩千,還真虧她說得出口。
沈日疇冷冷一笑,說:“梁如堇,要是三個星期後,除了勁竹外,你還找不到十位模特兒為我母親的發表會走秀,你就等着接我的律師信吧!”
說完,他又走向盧湘晏。
“希望那天你也能莅臨指導。
”
盧湘晏可沒把柄握在沈日疇手中,她一臉不屑,看着花勁竹。
“你找個三流小模特兒,去走那種退流行的爛秀,這種秀,鬼才會去看。
”
“你說話給我厚道點,你就最好保證你這輩子一帆風順,不要出半點差錯,隻要讓我逮到你的小辮子,我絕對讓你永無翻身之地。
”他撂下狠話,這女人,對她用軟的她不怕,得用強硬手段才能治得了她。
盧湘晏兩眼發紅,牙床咬得咯咯響,她指着花勁竹說道:“你指望她讓你母親的聲望止跌回升?你指望這女人讓你母親起死回生?你指望這種連梁如堇都懶得替她排秀的小模特兒,為你母親帶來任何希望?沈日疇,你太天真了,在賽車界,你是第一把交椅,但在時裝界,你呀!還是隻嫩雞,少在那邊誇下海口,說那些不切實際的大話。
”
“沒有試,沒有人知道結果。
”
“好,你想要我當場看笑話,那我就答應你,去看這場天底下最好看的笑話秀。
你呀,想讓你媽的憂郁症更嚴重,你就盡量亂搞,我就不信,你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說完,她瞄一眼梁如堇,說:“就幫他安排十個小模特兒,我會替他找來所有時尚界的大師,讓他們跟我分享一場精湛的馬戲團演出。
”
說完,她快速轉身離去,而梁如堇見狀,也跟了上去。
當兩人一離開,勁竹第一個反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