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連忙道:“不會,絕不會看錯的!”
林元馨表情淡淡的,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隻是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久才問:“這一次是按捺下去了,那要到什麼時候才又會發作?”
“這很難說,而且就算勉強用藥克制住,将來生的孩子,也會有胎毒。
”周太醫黯然歎息。
林元馨點點頭,道:“這件事情若是聲張出去,你可知道後果?”
周太醫連忙磕頭道:“是,我明白娘娘的意思,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林妃一雙美目注視着他,帶了一絲隐隐的笑意:“這任何人,也應當包括太子和皇帝,你明白了嗎?”
周太醫的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但他擦了一把汗,低下頭去:“是。
”
林妃緩了緩語氣,道:“對了,聽說你對婦人孕吐的治療很有法子?”
周太醫臉色緩了緩,道:“是,我家中有一副祖傳的方子,三劑下去,便不會再影響正常飲食和休息,不知林妃是——”
林妃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道:“好,那你過兩日跟着我去公主府,隻要有效,一定會重重酬謝你。
”
公主府住着的孕婦?周太醫一下子聯想到那個傳言,随即明白過來:“是,娘娘放心。
”
像是要印證周太醫所說的,當天夜裡肖衍便發寒發熱,立刻召了周太醫來請脈。
“殿下放心,不過是一點風寒,來勢雖兇,也不過幾日就可痊愈,”周太醫微笑着道。
一夜過去,太子寒熱依舊,林妃将此事禀報給了皇帝,皇帝聽到這件事很着急,親自來看了一回,随後留下太醫院最好的三位太醫,與周太醫一起會診。
因為院判大人告老還鄉,所以目前整個太醫院都是以周太醫馬首是瞻的,留下的這三人不敢多言,周太醫怎麼說,他們便怎麼治。
先隻當普通的感冒治,無非退燒發散,但一連三天,長熱不退,隻是喊口渴、腰疼,其他三位太醫因為沒看到先前的紅斑,摸不透什麼毛病,可是到了第四天,卻發現太子的頸項肩背等處,發出紫紅色的斑塊,這下所有人才慌了神,然而周太醫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寒毒,大家也就不敢多說什麼。
第五日,周太醫被林元馨請到了大公主府,專門為歐陽暖診治,他診了脈,如實道:“無礙的,這隻是正常反應,大人孩子都很好,不必擔心。
”
歐陽暖點點頭,一旁的紅玉暗自心道,這可是多虧了賀雨然的藥膳調理,原本小姐吃什麼藥都會吐,現在有了賀雨然,這難題也就解決了。
歐陽暖謝過了周太醫,看了看林元馨容光煥發的模樣,問了句:“太子的病,還好嗎?”
林元馨挑起眉看着周太醫,周太醫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小心回答道:“回郡主的話,太子不過是受了點風寒,隻要内熱發透了就好了,不妨事的。
”
“哦,是嗎?”歐陽暖知道不會這麼容易,她揮了揮手,讓公主府的下人們都出去,隻留下林元馨和周太醫,這才問道,“究竟是什麼病?”
林元馨便向周太醫點了點頭,周太醫道:“太子的病,一望便知,是天花。
”
歐陽暖的面色變了,天花這種東西,越是年紀小越是容易痊愈,肖衍這個年紀,卻是十分的危險。
“表姐,這天花——”
林元馨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天花麼,有人終身不出,出過以後,就不再出,凡事要從好處去想,得了天花自然是要命,但過了這一道難關,便可終身不再擔心再得天花,也是好事,所以我已經向陛下讨了個口采,天花要當作喜事來辦。
”
當初盛兒得了天花,肖衍将一個幼小的孩子遷入别院,而現在他自己得了病,林元馨還會放過他嗎?歐陽暖心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看向林元馨,不知她究竟在想什麼主意,不由自主道:“表姐,表哥那裡——”他可是不支持表姐這種行為的。
林元馨卻隻是淡淡笑了笑:“大哥那裡,自然有老太君和母親去想辦法,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是什麼事情都要由着大義去決定的。
”
歐陽暖不說話了,她直覺,肖衍這次發病并不簡單,一切似乎都和表姐有關系。
林元馨看看歐陽暖為自己擔心的神情,搖了搖頭,主動握住她的手,掌心微暖:“傻丫頭,顧好你自己才是真的,旁人你就不要擔心了,橫豎他現在自顧不暇,更沒心思來理會你,你就好好養着吧。
”
聽了這句話,歐陽暖越發的疑惑了,聽林元馨這句話的意思,仿佛她早已算好了肖衍會在這時候發病一樣,可是,為什麼?她想了想,突然問道:“表姐,綠腰呢?最近太子似乎沒有帶她出過門?”
外界隐隐謠傳,綠腰已經失寵了,可是林元馨卻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一絲詭谲:“她?她半個月前就染了病,被我送到鄉下養病去了。
”
綠腰也生病了?歐陽暖試探着道:“那麼,太子知道綠腰染病的事情麼?”
林元馨搖了搖頭:“綠腰不過是個沒名分的風塵女子,上不得台面的,說是染了風寒不能侍寝,久而久之,太子就不再理會她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
歐陽暖點了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