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紅紅的,不知道為什麼仿佛一副快要哭的模樣。
難道自己突然跑出來,娘很擔心嗎?可是以前他也經常亂跑啊,娘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肖念不明白地想着。
“暖兒,你在生氣嗎?”肖天烨有些困惑,有些不解。
“我沒有生氣。
”歐陽暖看也不看他,這樣回答。
“暖兒,我做錯什麼了嗎?”肖天烨伸手來抓她手臂,被她不着痕迹避了開。
他收回了手,一副很吃驚的模樣。
“你們下去吧。
”歐陽暖揮了揮手,紅玉和菖蒲對視一眼,便讓所有跟過來正站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丫頭們都退了下去。
湖邊除了五步開外的紅玉和菖蒲,隻剩下了歐陽暖和肖天烨。
“你還在做戲嗎?”歐陽暖看着肖天烨,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肖天烨唇畔天真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了,他看着歐陽暖,像是醒悟了過來,原本的頑童之色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那信鴿飛進你的房間,試問一個心智年齡如同孩子一樣的人,怎麼會收到信鴿呢?這不是說明,你一直在對外傳遞消息嗎?”
肖天烨看着她,突然笑了:“是,你一直對我很信任,這次是我失策了。
”
歐陽暖的臉色變得很冰冷:“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哄我玩嗎?還是有什麼圖謀?”
肖天烨低下頭,隻是笑道:“我也希望能哄你一輩子,可惜太快被拆穿了……”
“陛下玩笑了。
”歐陽暖看着他,“這世上沒有一個謊言能夠騙人一輩子的,不是嗎?”
肖天烨隻是笑,眼睛裡清亮如昔。
“你究竟……”歐陽暖逼視着他,“陛下什麼時候恢複正常的?”
肖天烨看着她,一言不發。
“我收留了你半年之久,難道連知悉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歐陽暖看着他,不肯錯漏了他細微的表情變幻。
肖天烨别開頭,煩躁地伸手扶了扶鬓角,似不知從何開口說起,最後不得已,終于隻是苦笑,道:“不錯,我的确在你收留我的三個月後就恢複了神智。
”
“你……”歐陽暖一開口便被他截斷。
“我恢複了神智,也想起了自己是誰,但是我卻還是繼續裝傻充愣,讓你以為我并沒有康複。
”肖天烨手心緊握。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但見他唇角一彎,勾起譏消一笑,“我隻是尋找機會,看能不能把你帶走。
”
“陛下是尋找機會,看有沒有辦法奪回帝位吧。
”歐陽暖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說道,“聽說你的皇位如今在肖淩風的手上,你就算恢複了神智,也未必能順利到手,還不如繼續留在江南,我猜,當年秦王在江南也給你留下了一筆财富和人脈,是不是?”要不然的話,誰會和一個廢帝時時刻刻保持聯系呢?歐陽暖盯着他,已不知心中是何想法滋味,“所以,你就一直留在我府上,裝傻充愣地讓我照顧你,甚至不惜三番五次挑起我和重華的誤會。
是不是?”此刻一切的迷霧昭然若揭,歐陽暖頓時歎了口氣,“原來我才是那個傻子。
”
“不,你一點也不傻。
”肖天烨苦笑,“我本不意如此騙你,隻是,若你當初處我的位子上,你亦會如此為之。
”
歐陽暖看着他,目中有隐隐的惱恨:“我原本還想着,若是你一輩子不好,便是看在你當初照顧我的份上,我也要一輩子好好照顧你。
原來不過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雖然裝傻騙你,可在這裡,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一點,肖重華也知道,所以他才能容忍我至今。
”
歐陽暖卻轉過身,因為被欺騙的感覺着實很不好受,不管他是為了什麼騙她,她都不覺得高興:“既然你已經痊愈了,今天就離開吧。
”
他根本不是什麼孤立無援的廢帝,昨日那隻信鴿已經說明了一切!歐陽暖不再聽肖天烨的話,快步離去。
肖天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過了良久,她的影子已經消失,他才揚起聲音道:“攝政王殿下,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出來嗎?”
果然,從一邊走過一個黑衣金冠的俊美男子,卻是面若寒霜地看着肖天烨。
肖天烨冷笑一聲:“看來攝政王早就知道了。
”
“從你恢複的第二天,我就已經知道了。
”肖重華看着自己眼前的對手,慢慢道。
“隻是陛下一直裝作傻子,我便也隻能順水推舟了。
”
肖天烨聞言撲哧一笑,“别!這個‘陛下’二字我可不敢當,被你一叫,我聽着怎麼都像是在諷刺我。
”
肖重華的面色卻還是和平常一樣,并沒有什麼憤然或者惱怒的情緒:“我不是在諷刺你,昨日的鴿子雖然是假的,可是每月的初三、初五、初八、十六,那些來往的信件卻都是真的,如今你已經籌措了足夠的資金和人脈,足可以奪回你的帝位了,隻是不知道,你如今想要的,究竟是大曆朝的皇位,還是南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