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少女猛地遇見了白烏王子,崇拜、愛慕,甚至還有嫉妒……”
潘文雅連忙伸手堵陳璧君的嘴:“璧君,你再說,我就撕你的嘴!”
陳璧君笑着躲閃:“那就是說到你的痛處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潘文雅歎了口氣:“張幼林和汪兆銘一樣,也是個道學先生,我們這些在海外長大的中國女人,怕是已經适應不了他們了,他們是讀四書五經長大的。
璧君,我這次來北京,算是了了少女時代的一個夢,以後再也不用想了!”
陳璧君安慰着:“還是再好好談談吧,張幼林是有妻子的人,不過,按照中國法律,他可以同時擁有若幹個妻子,如果是這樣,你介意嗎?”
潘文雅不假思索:“我當然介意。
這不可能,在我看來,這簡直是野蠻人的法律,和文明社會的精神背道而馳,就憑這一點,我就崇拜汪兆銘他們,他們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革命,去流血犧牲,為的是建立一個文明、自由的社會。
”
陳壁君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文雅,我要去車站了,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兩天以後啟程。
”
話音剛落,張幼林敲門進來:“陳小姐,我來送送你。
”
“謝謝張先生!”陳璧君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巨額銀票遞給他,“我走了以後,還請張先生經常給汪兆銘、黃複生送些吃的東西,這銀票你拿着。
”
張幼林拒絕了:“這個不必,陳小姐放心,我會托人盡可能照顧他們。
”
在前門火車站的站台上,陳璧君和潘文雅相擁而别,張幼林把手提箱遞給陳璧君:“陳小姐,一路平安。
”
“嗚――”一聲長鳴,火車緩緩開出了站台。
京城一别,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潘文雅不禁淚流滿面。
張幼林遞上手帕,潘文雅擦着眼淚:“我理解璧君為什麼冒着生命危險來見汪兆銘了,在她看來,沒有比兩顆心的結合更能體現愛情的意義了。
”
“陳小姐離開京城就安全了。
”張幼林此時考慮的是另外的問題。
回去的路上,張幼林告訴潘文雅,明天晚上他就能見到肅親王了,希望在飯桌上能打聽出對汪兆銘、黃複生的判決結果。
“張先生,我已經訂好了去美國的船票,後天就要出發了。
”
張幼林有些意外:“哦,這麼急?不過……也好,這次你回國趕上不少事,也沒有好好走一走,你看,我也是忙得很,為汪先生的事,不管有用沒用,總要去跑一跑,所以也就顧不上潘小姐了,真對不起!”
“别客氣,你為朋友做的已經很多了。
我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張先生就不想和我說點兒什麼?”
張幼林思索了片刻說道:“你多保重,祝你幸福!”
潘文雅面對着張幼林站住了,凝視着他:“張先生……不,我還是叫你幼林吧,幼林,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快分手了,有句話我一直藏在心裡,不敢說出來……”
“如果不好說,就不要說。
”張幼林避開了她的目光。
“不,我要說,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幼林,你聽好,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你明白嗎?”
“明白,潘小姐這是看得起我,可我已經娶妻了,好像不該再惦記别的女人,你說是不是,潘小姐?”
潘文雅笑了:“我當然知道你有妻子,可……這并不妨礙我喜歡你呀?張,你是受過西式教育的人,你應該明白,愛情……沒有任何理由,隻會聽憑心靈的召喚。
”
倆人繼續向前走,張幼林答道:“潘小姐,我現在的問題是,我對我妻子有過承諾,這輩子不納妾,隻忠實她一個人,所以,我不會改變自己當初的承諾,對不起!”
“男人的誓言……就這麼可靠?據我所知,每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大都有過類似的誓言,結果呢?世上的婚姻并不因為雙方的誓言而變得美好。
”
“别的人我管不了,但我的承諾永遠有效。
”張幼林語氣堅定。
“你的承諾是永不納妾,但并不包括離婚,幼林,我想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和她離婚,我了解過,按中國法律,夫妻離婚沒有什麼複雜的手續,隻需丈夫給妻子寫一紙休書即可生效……”
“然後呢?”
“你和我結婚,幼林,真的,這不是我自私,她真的不适合你,像你這種受過西式教育的人,不應該找一個舊式女人做妻子,你們之間恐怕沒有共同語言……”
潘文雅還在盡情地說着,張幼林打斷了她:“文雅,看到你,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動心,我也一樣,可我是個重承諾的人,既然承諾了,就要做到,請你諒解!況且我和佳碧也不是沒有共同語言,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感情基礎。
”
潘丈雅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問道:“就這些,沒有别的話了嗎?”
張幼林搖頭:“沒有了……”
潘文雅黯然神傷,她改用英語:“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