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為一道彩虹,當時暴長,由外而内,朝那雷火星花環繞上去,連絞兩絞,眼前一花,精虹電耀中,雷火忽收,星光全隐,化為一團兩寸方圓的五色奇光,熒熒流轉,往來飛舞。
紫、青雙虹也由合而分,二龍戲珠一般,朝那五色寶光追逐不舍,漸漸縮成丈許長短,現出兩口劍形。
又待了一陣,仍想不出如何取法。
偶看面前石筍忽隐,腳底似有亮光閃動。
低頭一看,石筍不知何故失蹤,身前不遠現出一座高才尺許,玲珑峭拔,寶光燦爛的翠峰。
回憶方才聞見,猛觸靈機。
暗忖:“洞中禁制如此神奇厲害,到處雷火紛飛,劍光電舞,隻不傷我。
莫非真個有此仙緣遇合,神物該為我有不成?如今石筍不見,現此翠峰,必有原因。
死生禍福,均是定數,如若該死,先前早已沒命。
修道人計什艱難危害,何不就用此峰試上一試?”
心念一動,本意想用那翠峰朝雙劍打去,誰知剛把翠峰拿起,還未細看,那團寶光首先迎面飛到。
心方一慌,寶光近身,忽然一閃不見。
峰頂上卻多了一粒寶珠,大如龍眼,精芒四射,耀目難睜。
同時紫、青雙劍也已飛來,因其來勢猛烈,未免心驚,慌不疊把峰放向地上,忙往側縱。
忽聽潭底龍吟之聲,心疑又有埋伏發動。
待了一會,不見有何異狀。
回顧紫,青雙劍,已縮成三尺來長兩口寶劍,各把劍對準峰頂,淩空不動。
先想上前握那劍柄,因覺寶光強烈,又無劍匣,到手以後無法收藏,更因龍吟之聲響個不住,恐有變故,未敢造次,過去一看,不禁大喜。
原來池中心仙草生根之處,本被妖人砍碎,潭底玉石狼藉,亂糟糟的;靈泉也被破壞,點滴無存。
這時忽現出一個大坑,和潭口一般大小。
潭底本是神泥所結,其質如玉;不知怎的,全數化去,成了一個井形深洞,一眼望不到底。
俯視潭中,霞光隐隐。
離地丈許,有一玉碑,高隻三尺,正由一片金雲擁住,緩緩往上升來。
碑左右一邊一個,插着兩個劍匣,上有朱書古篆。
雖未看真上寫何字,但那劍匣正與所懸雙劍形式長短無不相配。
再一想起當日經曆和所聞之言,越知仙緣遇合,應在自己身上,雙劍也該為己所有。
否則洞中禁制何等厲害,方才人洞的妖人不死即傷,那姓盧的道婆雖得全身而退,形勢也頗危險。
自己不但安全無事,暗中并還看出好些妙用,可見方才所聞,并非虛話。
任壽連忙跪倒,正在虔心祝告,忽聽潭底雷鳴風吼之聲,心疑有變。
跟着又是一片金霞閃過。
定睛一看,玉碑已升出地面,随同風雷過處,潭口也自合攏,成了一片整地,上面停着一座玉碑。
風雷之聲也止。
越發寬心大放。
見那劍匣深插碑内,仿佛天然生就。
碑形如圭,也與常見不同。
任壽不敢冒失去拔,恭恭敬敬又拜祝了幾句,然後起立,朝碑上一看,才知當中朱文古篆乃是收發仙劍符訣。
旁邊還有幾行小字,大意是說:
劍乃古仙人遺贈,一名紫郢,一名青索,雌雄二口,可分可合。
今日之事,千年前早已算定,到時出世,第一個發現的便是劍的主人。
因是前古奇珍,前主人到手不久,便自成真,無暇重煉,非有極大仙福仙緣,不能妄取。
藏珍之處,禁制重重。
雙劍之外,還有兩件法寶:一是石筍所化靈翠峰,又名凝碧簪;一是潭心神泥所化神圭。
未到出世之時,任何人入洞必死。
并說雙劍威力神妙,遠甚幹、莫,不是累世修積,具有極大福緣,便巧取豪奪了去,也無意自尋死路,遲早死在劍上。
因為雙劍罡煞之氣未消,本身具有靈性,雖有兩件至寶鎮壓,仍恐藏在地底不能安分,特意就着原來山腹,開出兩條劍路和一個大洞,外加仙法阻隔,使其常年在内追逐擊刺,互相惡鬥,等把所有禁制攻破,由上洞劍路自行歸巢,罡煞之氣減去大半,劍主人也該尋來。
休看此時雙劍懸空不動,伸手可取,此是照例惡鬥之後,當日又殺了一個妖人,火性剛過,稍微甯息。
如果冒失上前,伸手一握劍柄,立時便招殺身之禍。
必須把上面三種符箓記熟,按着太清仙法,把本身真氣凝煉歸一,記準符訣,手掐訣印,心中默念,一口氣把它畫完,先将靈訣朝碑一揚,劍匣便離碑而起。
取到手後,再用收法朝劍一指,劍便歸匣。
到時必須鎮靜,不可膽小害怕。
劍一入匣,再按前法,在洞中禁制未全失效以前,略微練習收發,劍便為己所有。
如離此洞,無故不可妄用。
當劍匣飛起時,碑便縮小,化為一片古玉圭。
一接到手,立時搶收雙匣。
此事全仗手疾眼快,膽大心靈。
否則,紫、青雙劍雖被靈翠峰中暗藏的元磁真氣吸住,又因方才殺人見血,火氣暫退,不去惹它,自然不會飛起傷人,但一動那劍匣。
立生反應。
如非靈峰至寶将其吸緊,不易掙脫,來勢比電還快,匣才到手,人已為劍所殺。
即或不然,收發稍緩,在未用符訣施為以前,隻有一劍自行歸匣,再想拔出,便難如願,故非機警神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