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皺眉,“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明天就來不及了。
”
張緻桀剛收到傑森?李的電話,說美國已經派專機來台灣接他,他得在明天他到桃園機場之前,攔截他并殺了他。
“但我沒有必要跟你去。
”
“你有!”他猛地抓起她的手臂,眯起眼,惡狠狠的說:“過去對你客氣,你不要當是我怕你,你現在若不跟我走的話,你那些寶貝的妹妹……還有個小弟弟不是嗎?以後他們都得要小心了。
”
她心一凜。
他的說法讓她沒辦法不從,無奈的,她隻好跟他上了車。
“你要去哪?”他邊開邊問。
“去火車站。
”
“穿這麼漂亮去火車站?”他斜瞄她一眼,絲毫不掩眼中的邪氣。
方裳珞隻覺得—陣膽寒。
過去他雖然偶爾會露出兇狠的目光,但一直以來都還算紳士,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突然性情大變?
“我等等要上台北找個朋友。
”
“男的女的?該不會是古谕嘯吧?”
“什麼?什麼古谕嘯?”
“啊!對了,我忘記了,你養在家裡的那個小白臉,叫作‘嚴譽嘯’不叫古谕嘯,看看這個!”他丢給她一個牛皮紙袋。
她不解的打開,隻是瞄了一眼,瞬間,一股寒意直直的沖上她背脊。
怎麼可能?這事是真的嗎?
裡面是一疊她過去常用的調查格式,上面有幾張照片,跟附上的說明資料。
說明資料裡寫明,嚴譽嘯不叫作嚴譽嘯,他叫作古谕嘯,而且還是個國際軍火販,以專門制造跟販賣武器維生?
她以為他熟悉槍械,是因為在英國當過特種部隊的關系。
天!他不但騙了她關于他名字的事,甚至……還瞞着她,他是個軍火販子的事!
“他有兩個情婦跟随着他,你知道嗎?看看最後一頁。
”
瞄了一眼她臉上那慌亂的神情,張緻桀可得意了。
她沒說什麼,依言打開最後一頁,頓時,—陣沒有預警的心痛傳來。
照片是遠距離拍攝的,照片裡,前天穿着黑色背心的他,在某間咖啡店跟兩個金發美女狀似親密、交頭接耳。
“那兩個情婦一個叫米莎、一個叫麗莎,都是他最得力的……我是說情婦,你要想清楚,裳珞,你這種精明理智的女人,怎麼會被他騙了呢?”
“這資料你從哪來的?為什麼你要調查他?”
“我上次跟你說過有危險的偷渡客,就是他!他打算吃下台灣的軍火市場,就從花蓮開始。
你被利用了,蠢女人!”
她心一緊。
“我是擔心你啊……”
“……”她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軍火商?制造武器販賣給那些破壞孩子童年的當權者或破壞者嗎?那個對她弟妹這麼好的阿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而且,他相當可怕,不但收買了很多警察掩護他的行動,甚至還躲到你那裡去,以防國際刑警找到他,他甚至用假名騙你啊!”
“不要說了。
”
“我不能不說……我得幫花蓮除害。
”
“除害?”她看了他—眼。
這家夥會為花蓮除害?他自己就是花蓮的大害蟲!
“真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一直長在花蓮這土地上,我愛這裡才會住這裡,你也清楚,不是嗎?”
她還看着那資料袋,沒辦法相信嚴譽嘯……不!古谕嘯是張緻桀說的那種人,但這些資料看起來非常可信。
但是,“嚴譽嘯”有說過今晚就會對她說出一切,也許……他說的跟張緻桀說的并不一樣。
“我不會騙你的,這種事我不會騙你,你知道我也在台灣走私點東西,若他是個能合作的對象,我當然不會怎麼樣,但他很危險,他跟各國的黑道分子都有打交道,還有那些傭兵……”
“好吧!”她沉重的歎氣,“你想要我怎麼做?”
“幫我下藥。
”他拿出一個小紙包。
“什麼藥?”
“普通迷藥,這你也懂,我沒騙你。
”但裡面還摻有能緻人于死的氰化物,張緻桀眼底掠過一抹邪惡。
“然後呢?”
“打電話通知我他在哪就行了,我會去跟他談。
”
“為什麼你不幹脆跟他面對面的談?”
“我怕他會一槍殺了我。
”
她眯起眼,懷疑的看着他。
“可惡!我們好歹也認識十多年了耶!”張緻桀又強調,“你幹嘛隻相信那個不知道哪來的家夥,卻不肯相信我?”
她看着藥包,深吸一口氣,“我沒辦法做這種事。
”
“你要等到他威脅到你弟妹安全時,才肯做嗎?你不怕他把你弟妹們一起拖入那個犯法的世界中嗎?等到你能揭開他的謊言時,他恐怕已經讓你的世界變得難以糾正了。
”
“你……”張緻桀的說詞讓她完全無法反駁,她其實不全然相信他說的,但她清楚,若是不答應他,她恐怕沒辦法下這輛車。
“好吧!”她接下藥包,“我會試試看。
”
“要小心。
”張緻桀叮咛的語氣充滿了溫柔。
她冷冷的撇着嘴角,“我當然會小心。
”
先小心你!她在心底默默的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