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陶冬悅轉過身,兩手悠閑的擱進褲袋裡,懶洋洋的瞅著這位跟在父親身邊已經二十年的管家吳叔。
吳叔雖恭敬,卻探頭采腦的想看清陶冬悅身後的女子。
“這……你身後的這位小姐……”
陶冬悅心知肚明他想幹什麼,技巧性的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
“不重要,有話快說。
”
他不想讓吳叔在這個時間點上放太多注意力在夏蘇湘身上,而且對吻到一半卻被打擾搞得有點上火,隻想盡快解決眼前這個人的問題,所以語氣有點煩躁與些微的惱怒,不若乎日的從容淡定。
吳叔當然懂,因為陶冬悅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可是他身後的女人就不一定懂得少爺那字面上的涵義了。
果然——
他身後的夏蘇湘聞言背脊一涼,方才被他的吻挑起的熱氣,全被他這冷冷的“不重要”三個字給徹底打散。
下意識地,她往後退了一步。
覺得受傷,而且被傷得體無完膚。
陶冬悅意識到身後那女人的動靜,伸手想拉住她,卻聽到吳叔火上加油的補上一句——
“少爺的意思是說這位小姐對您而言并不重要?還是,小的誤解了少爺的意思?”
陶冬悅冷冷的看了吳叔一眼,本來悠哉的擱在褲袋裡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卻沒有對這句問話多做解釋。
他不想解釋,也沒必要對一個外人與下人解釋,關于他對身後那個女人的複雜心情。
所以他沒出聲,隻有正面對着他的吳叔可以深刻的感覺到,陶少爺鏡片下的眸,閃過一道久違的寒光。
是責難,是不悅,還有一股隐然成形的怒氣,就在快要爆發的邊緣。
夏蘇湘轉身跑了,又快又急,沖出了大門,連本來要監工的屋子都不進了。
“少爺不追上去嗎?”吳叔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神情。
陶冬悅沒追上前,反倒是吳叔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高個子,發短短,身子纖細得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吹跑的女人飛也似的從他眼前離開。
天暗,路邊投射過來的街燈也不夠亮到足以讓他看清楚,那飛快奔跑中的女子生得何等相貌?
不過,他已經夠詫異了,詫異少爺選上的女人竟然是看起來像個大男孩、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女人。
“少爺确定過了她是個女人嗎?”忍不住問上一句,卻感覺到四周的空氣突然間下降了好幾度,冷得吓人。
“你确定要再繼續跟我讨論這個女人嗎?”陶冬悅望着那飛奔離去的身影,褲袋裡早已握緊的拳頭不斷的開開合合。
“對不起,少爺,小的失禮了。
”吳叔趕緊把眼睛調回來小主子身上,必恭必敬的躬身道歉。
“是老爺派我來台灣找您的,方才打擾到少爺,小的也很是不願意呢,本來想站在旁邊等一會兒再過來,可是——”
“說重點。
”
“老爺請少爺盡快結束在台灣的行程安排,即刻啟程回紐約。
”
陶冬悅挑挑眉。
“老爺健忘,你的腦袋瓜子也不行了嗎?距離我接班的時間還有一年半,老爺親口答應過我的。
”
“回少爺,老爺沒忘,隻是……”
“隻是什麼?”陶冬悅突然靈光一閃,恍然道:“有人向老爺子告我狀了?”
吳叔不語,算是默認。
想不到呵,那個莎琳娜動作這麼快,女人果真是大嘴巴的動物……
一定是她跑去跟老爺子告狀,說他在台灣交了一個女朋友,老爺子才會這麼緊張的想要把他叫回紐約去接班,怕他破壞了他老人家對他未來的“生涯規劃”。
陶冬悅冷冷的勾唇,全身上下釋放出來的寒意更加迫人。
少爺打小練武,而且是三個師兄弟裡功夫最高的,不過,這世上沒幾人見識過陶少爺的真功夫,隻有他吳叔比較倒楣一點,每次陶少爺真動上氣,空氣中的氣流就會産生一股冷勁,迫得人難受又發冷。
不過,陶少爺已經很多年沒動過真氣了,想不到這回竟是為了一個沒女人味的女人……
天啊!是老爺子壞事做太多了才惡有惡報嗎?所以讓長得如此風度翩翩,優雅迷人的陶少爺栽在一個男人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