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雅江并不太高,估計也就是三五百米,掉下去在空中就算空翻數圈,都還來得及喊救命,不過要想再上來,或許好像恐怕不太容易。
嶽陽艱難的咽下唾沫,哽咽道:“這就是非常安全!”
張立很誇張的大口呼吸着,雙手按住胸口道:“我有嚴重的恐高症,強巴少爺可以作證。
教官,我們是國家級科考啊,為什麼不派一架直升機……”呂競男一眼望過來,張立馬上道:“啊,我是說……是說……那個,我說什麼來着?”他詢問嶽陽。
呂競男道:“不行,峽谷中空氣渦流十分強烈,直升機無法進行低空作業。
恐高症麼?進行拓展訓練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病症發作?”
嶽陽腦袋靈活,發表不同意見道:“可以跳傘啊。
”
張立也含含糊糊道:“拓展訓練才幾十米高度,怎麼能和這個相比。
”
呂競男道:“你們以為我沒考慮過麼,使用交通工具的确可以節省時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直升機是多大的目标,如果他們也在那裡而且又有武器的話……記住,任何差錯都不能出現。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保持每天一百公裡的行進速度,這樣,我們兩天就能到達白馬狗熊段,那裡有條大路,可以直接跨江,然後我們就直奔此次目的地,那個叫拉姆帕果的地方。
”
卓木強巴看了巴桑一眼,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着,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行走在懸崖陡壁間,縱然是受過特别訓練,衆人也走得小心翼翼,畢竟下面怒江滾滾,掉下去可不是說這玩兒的。
前進不足十裡,前方呂競男突然慢了下來,一行人同時一頓,大家齊刷刷的穩住身形。
就這簡單一頓,也是經過反複訓練,才能做到步調一緻,否則在快速行進中,前方出現斷裂,如果後面的人收不住步子,向前輕輕一擠,前面的人就可能掉下。
而在這半尺寬的斷崖突壁間,兩人碰一碰,都極有可能同時掉下去。
呂競男帶隊,亞拉法師掃尾,此時一停下,中間張立問前面的嶽陽道:“怎麼了?”
嶽陽前面的唐敏道:“塌方。
”
卓木強巴雖然在中間,但身體高大,隐約看得見一些,如今前方窄路,被沖下的泥石卷塌了一片,露出崖壁的地方不過巴掌寬度,隻能算是一條石縫了。
這條窄不容腳的石縫足有十七八米長,呂競男想了想,放下背包,以背脊緊貼岩壁,雙腳八字撇開,雙手反抓住石岩,一步一步挪移過去,一過斷崖,将手一揚,背包又拉了過去,原來早将飛索繞在背包的背帶上了。
衆人依法炮制,一個個也都過去了,輪至卓木強巴,他深吸口氣,背貼崖壁,雙眼目視正前方,看見的是峽谷對面的綠色深山,飛鳥繞林,聽見水聲轟轟,那是江河怒吼,十幾米的距離,受過特訓的他同樣需要近兩分鐘時間。
途中微感石縫稀疏,好像有細石滾落,不過總算平安渡過。
最後亞拉法師藝高人膽大,并不解下背包,而是反身面朝石壁,背包懸在空中,同樣挪了過來,卓木強巴知道,這樣過去的話,重心完全偏移在崖壁外面,他自忖沒有這個本事。
正想着,亞拉法師腳底石路坍塌,整個人頓時下墜,一顆心剛懸上來,隻見亞拉法師伸手在旁邊石縫一摁,整個身子憑空高起,猶如蒼鷹搖扶直上,再看時,已經穩穩落在了斷崖這一頭。
嶽陽簡直不明白,那些門巴人是如何在這條路上穿行的,不過他也知道,這條路走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隔上十來天不見人影那是常有的事。
與此同時,莫金帶着一群人正置身一座規模宏大的金色大廳,他們将一些噴火的細棒插入大廳四壁,然後欣賞着這奇迹似的空曠大殿。
莫金穿了件英陸戰迷彩,緊束的腰帶讓魁梧的身形愈發健碩挺拔,索瑞斯依舊是一襲巫師一般的灰衫,隻露出半邊爛橘子似的鬼臉。
一個身材瘦小的人用一種類似古藏語的話說道:“聖使請跟我來,這邊或許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索瑞斯似笑非笑的看了莫金一眼,莫金勃然暴怒,拎起那個不足一米五的小個子搖晃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在外面不用叫我聖使聖使的!你沒聽明白嗎!”
小個子也不反抗,依然笑道:“是,聖使大人。
”
莫金無奈的歎息,隻得吩咐手下那批人盯緊點,和索瑞斯跟着那小個子穿過巨大的石門,沿着寬闊的石階向下來到一間佛堂似的屋子,屋子正中有個圍着破朽木欄杆的圓形高台,台基上是一尊巨大的石雕像,雕塑的是兩個站立着的大象相互摟抱在一起。
莫金不由發出了冷笑,道:“歡喜佛,這個教拜的都是邪佛啊,呵……有意思。
”
索瑞斯道:“這裡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詭異,對這種原生教派我們毫不知情,諸如他們放在壇子裡那些生物連我都沒見過,好像有魚的特征,又有哺乳動物的外形。
還有外面那些屍骨,這裡恐怕比阿赫地宮還要邪門兒。
”
那個小個子男人似乎做了什麼,向莫金道:“聖使請看……”隻聽“轟”的一聲,巨大的石像竟然裂開了!
上午行進了三十公裡,途中遇到六處塌方,有的地方甚至完全無法通行,隻能攀岩而過,呂競男告訴大家,三天前的一場大雨可能是導緻大範圍塌方的原因。
中午找到一處較寬路面,石壁向内凹進去一處,形成一個天然半洞,大家準備進午餐。
也虧沿途有一些這種人工開鑿的半壁凹洞,才讓人有休息的地方。
呂競男突然道:“教授,法師,看看這裡……”
卓木強巴也擠了過去,隻見地上一個煙嘴,顔色盡褪,不遠處還有兩隻,其餘地方也有些東西,隻聽方新教授道:“看來,他們已經來過了,走在我們前面。
”
亞拉法師道:“不錯,藏民是不抽這種煙的。
”
呂競男看着幹燥的地面道:“煙蒂沒有被水泡過,不會褪色這麼嚴重,他們至少三天前就走這裡經過了。
”轉身道:“吃快點,吃完我們要快些趕路。
”
亞拉法師搖頭道:“恐怕已經遲了。
”
呂競男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去看看,而且……”她擡頭道:“隻有這兩天不會有雨,這兩天不能穿過這段崖壁的話,前進就更困難了。
”
此後又先後在路邊發現一些食品包裝袋,每個袋子似乎都在朝他們炫耀,衆人趕路的心思更急。
通過對方留下的痕迹,初步判斷,對方人數十至二十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