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不過是公路私立的僞職,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豫州刺史,領兵去取陽城,逐走孫堅。
”
周現在不過是個别部司馬,一下子成了豫州刺史,而且南下臨近二兄更是求之不得,忙起身拱手,說道:“将軍放心,末将一定拿下豫州給您!”
“别忙,我再幫你放一箭。
”袁紹自案中舉起一封書信,“董卓無謀之輩,已任劉表為荊州刺史。
那劉景升名稱八俊,豈會與賊人同流合污?現在他已在襄陽立腳,得蒯良、蒯越相助初定荊州,還有襄陽豪強蔡瑁相助……”
一聽到蔡瑁的名字,曹操猛然擡頭——蔡瑁是曹操幼年的玩伴,如今竟也保了劉表。
袁紹手拿書信還在吩咐:“我與劉表素來交好,此處有書信一封,可下至襄陽,請他在你出兵之際掣肘于敵後,你拿去收好,伺機而用。
”
“多謝将軍!”周趕忙恭恭敬敬接過來收好。
在他們議論這件事的時候,田豐、沮授二人一直面有憂色,互相對視了一眼,田豐終于起身道:“将軍,如此行事雖好,但結怨青、并、幽、豫四州之地,是不是樹敵太多了呀?”
“元皓兄過慮了!”不等袁紹發話,逄紀就替他說了,“今将軍兵力之盛冠于北州,自當多求路徑,擇而行之,非是一并而為。
況且在下一旁相觀,以将軍之才,即便一同處置也并行不悖嘛!”他還沒忘了拍馬屁。
這兩句話把田豐噎得嚴嚴實實,可袁紹卻頗為受用,矜持着抿嘴而笑:“元圖過譽了……”
“報!”一個小校在堂口跪倒,“劉都尉回來了。
”
袁紹臉上頓時挂了霜。
前番在延津,劉勳受命穩住張楊與於夫羅二部。
那張楊一部倒是誠惶誠恐歸順;可於夫羅乃匈奴單于,見袁紹差一屬下籌謀,甚感輕慢見疑,于是以兵挾持張楊奔黎陽去了。
劉勳既沒能完成任務,又逢母喪,未曾到邺城回命,先急着回家奔喪,搞得袁紹十分惱火。
“他回來得可真早啊!”袁紹說了句反話。
曹操勸道:“子璜跟随将軍多年,昔日在洛陽西園為您出過不少力,望将軍不要重責。
”
田豐也拱手道:“為母奔喪而逾期,這也是孝子所為。
”
逄紀尖着嗓子道:“對啊!劉子璜是孝子,忠孝不能兩全嘛。
”這就不是勸了,是火上澆油。
先說人家是孝子,又說忠孝不能兩全,那就暗含着說劉勳不忠呗!
田豐立時就急了:“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元皓兄,是你說的劉勳是孝子啊!小弟隻是贊同你的話。
”逄紀詭辯道。
“那你後半句是什麼意思?”張導接過話茬。
沮授勸阻道:“元圖是一時失口嘛……下次說話一定要妥當。
”
“我怎麼失口了?”逄紀有恃無恐又沖他來了。
“你!?”沮授氣得臉都紅了。
這麼一攪可熱鬧了,沮授、田豐、郭圖、張導、荀谌、許攸、審配、辛評這一幹謀士争辯起來,有向燈的,有向火的,吵得不亦樂乎。
衆将勸不開,就連袁紹出言制止他們都不理。
哐啷!
突然一聲巨響——有一把佩劍落在磚地上,砸得山響,大夥吓了一跳,馬上安靜下來。
扭臉來看,隻見郭圖背後有個相貌英俊的年輕部屬正趨身撿劍,一邊撿還一邊道歉:“對不起,一時疏忽劍掉了,抱歉抱歉……”
曹操暗笑:這小子還真有壞主意。
袁紹皺着眉擺擺手:“散了吧!散了吧!大事已經商議定了,子璜的事情我與他單獨談就行。
”諸人起身紛紛告退。
一出廳堂,曹操快步趕上那個落劍的年輕人,一拍他的肩膀:“你且住了。
”
那人回頭見是曹操,趕忙堆笑:“曹将軍有何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郭嘉。
”
“奉孝,快走啊!我們還要去選拔幾個都尉呢!”前面的郭圖回頭催促道。
“哦,來啦來啦……曹将軍,改日再會。
”說罷,他提着衣襟急匆匆去了。
曹操仰面而笑:郭嘉郭奉孝……颍川郭氏……有點兒意思……正笑間,又見虎牙都尉劉勳一身孝服滿面愁容地迎面走來。
曹操轉喜為憂:“子璜,令堂過世了?”
劉勳感歎道:“罪過罪過……主公之事未能辦好,趕回家老娘又已經過世,我真是不忠不孝之人。
”
“别這麼說,改日咱們再聊,本初等着你呢。
”曹操說着指了指廳堂,“剛發過點兒脾氣,你且留神。
”
“多謝多謝。
”劉勳拱手而去。
不管袁紹生氣與否,今日卻是曹操投奔袁紹以來最高興的一天,他看到了離開袁氏控制的希望。
出了邺城,他帶着樓異、王必快馬奔至漳河邊,遊覽了一番景緻才緩緩回營。
轅門之外,曹洪與夏侯淵正在手舉令旗操練人馬,營内卞秉領着幾個人修繕兵器,大帳裡戲志才正與夏侯惇、任峻二人對弈。
“好興緻啊!”曹操笑眯眯的。
任峻苦着臉道:“戲先生真是太厲害了,我們兩個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
“你們哪兒行啊?哈哈哈……”
夏侯惇擡